“嗯,我也要去瞧瞧林姨娘呢,听说昨晚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我得去看看,若不然也不近人情了,何况我们又是一个屋子里头的。”夏楚楚说道,一面又问她道:“你要一同去么?”
茗儿倒是好奇,不过想这种人多的地方自己还是不去罢了,脑子里咋的一下想起昨日夫人弄那黄鳝的血,说今日有好戏看,难道说的就是林姨娘那里闹鬼的事情么?如此一想,茗儿心里顿时有些害怕起来,难道夫人懂巫术么?可是夫人原来可是个正经的名门闺秀,怎么可能呢?
心里满是疑惑,想要直接问夏楚楚,想她是不会瞒着自己的,但见箬竹跟着阿凤在,便没好开口,心想等她回来在问问罢。一面只福身道:“奴婢不去了,夫人小心些。”
箬竹知道茗儿为何提醒夫人小心,笑眯眯的拿出她们去青秀庵里求来的护身符给茗儿炫耀道:“放心吧,咱们这里有符,量他个什么大鬼小鬼也不敢近夫人的身。”
说笑间,夏楚楚便吆喝着箬竹二人一同出了楚玉阁,一路向南,自抱翠轩侧门的花道上直接转到青梅居的正门。
方到门口,便见这青梅居看门的婆子正在门口不知道在交代小丫头什么,见着夏楚楚这个夫人来,顿时便打住了话,一面假惺惺的迎上来,“哟,夫人可是贵客啊,这逢年过节的都不见夫人来上门,可巧了,咱们主子这才受了点风寒,就把夫人您惊动了,恕老奴问一句,夫人您是来看人的还是来看笑话的。”
阿凤箬竹听见这婆子的话,分明就是在拐弯抹角的说夫人的不是,想把夫人逼到死角去,而且这话也不好回,她们俩若是身份珍贵些的大丫头,此刻倒是可以站出来训这婆子,可是她们都是粗使的丫头,哪里有资格站出来,只能是爱莫能助了。
那婆子见夏楚楚身边带着的就是两个身着下等粗布衣衫的丫头,而且俩小丫头又说不出话来,不由得更是得意,环手抱胸,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靠在门栏上,一双三角眼里满是鄙夷的打量着一身素衫的夏楚楚。
别说是夏楚楚不尊老,这婆子真的是欠扁的主儿,若不是为了长久的打算,真想上去踢这婆子两脚,忍了忍心里的火气,对于这婆子的话,那脸上的表情只能是用云淡风轻来形容,声音如雅琴涓涓而流,但其中却夹着轻微的责斥,“你们这些下人,平日里就知道耍嘴皮子,却都不知道照顾自己的主子,瞧这炎炎六月的,还叫主子染了风寒,你说留着你们有什么用?”
那婆子顿时愣住,自己竟然给她留下了话茬,一面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夫人什么时候如此能言善辩了。
见她愣住,夏楚楚趁机示意箬竹二人进到院子里去。
昨夜虽是来过了一趟,不过一来是晚上,而且当时又仓促,根本就没好好的欣赏一下这院子,此刻眼观六处,自然是充满了陌生感,如此也正好证明她这是失忆后第一次来,所以觉得稀奇。
这青梅居里,不管是布置还是里面的花卉摆设的,显然都比楚玉阁华贵得多,只是有些东西太华贵了,主人若是没有那个气质来配,便就俗气了。
来着即是客,夏楚楚进到院子里来,到没叫人说个什么。招呼的是林巧娘身边贴身丫头之一的小紫,见着夏楚楚来,到也行了一个礼,请她到厅里。箬竹二人则在外面的花园里候着。
这一进厅门,便见沈夫人林老太君,还有那长辈的两房姨娘等人都在,夏楚楚身为侯爷夫人,便只向那林老太君和沈夫人行礼。
林老太君正是因为昨夜这青梅居的事情着急得焦头烂额的,屋子里谁都不敢说话,生怕惹恼了林老太君,见着夏楚楚来,都松了一口气,想这老太君平日最不待见夏楚楚的,此刻有气定然也会朝夏楚楚撒来的。
不想老太君瞧见夏楚楚来,见她毫不招摇,与平日一样的素衫装扮,而且还这般温雅,见着岳美梅跟着司徒晴都还坐着,还有同林巧娘一样是自己做主给子画纳进门来的两房小妾,赵氏跟着苏氏也都跟没事人的一样,各自喝茶的继续喝茶,垂首绞帕子的继续绞着帕子,又见她们一个个都浓妆艳抹的,心里对她们倒是来了气,一掌拍了花几,旁边茶盅里的茶水跟着猛烈的荡漾开几圈涟漪,荡了些出来。
身后的小丫头见此,连忙上来收拾。
众人的目光此刻这才聚齐到夏楚楚的身后,等着看老太君教训夏楚楚。不想,那老太君扬起手臂,先指向一脸期待,惟恐天下不乱的岳美梅,“你!”随之又转向她旁边的司徒晴,“还有你,你们也是吃了半斗盐了,竟然如此不懂规矩,见着楚楚竟然还不来行礼,感情你们老辈么,可是你们别忘记了,你们只是妾室。”
岳美梅跟着司徒晴顿时愣住,大眼瞪小眼的,有些不解的看着老太君,她没发烧吧?不过那司徒晴反应得快,连忙朝夏楚楚福了福身子道:“妾身见过夫人。”
夏楚楚自来就知道什么叫老小,便是老人跟着孩子一样,只要是哄的好,她的心就朝着自己,所以上一次慧明来,自己才下了那么大的本钱给她点灯,可是没想到这老女人竟然如此知道感激自己。一面则连忙扶过那一脸不自在的司徒晴,“姨娘不必客气。”
老太君见此,脸上才见了一分满意,但见夏楚楚倒是大气得很,心里只把要暗杀她的事情占时搁下了。
岳美梅站在一旁,见司徒晴都行礼了,又见老太君脸上那不同否定的表情,只得是臭着一张脸也上来给夏楚楚鞠了一下,声音不高不兴的,“妾身见过夫人。”而她以为夏楚楚也要来扶自己的,不想鞠着身子等了片刻,却不见夏楚楚来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