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房门,却不见一个人,不禁有些疑惑的左右瞧了一下,却不见半个人影,只见这庭院里稀稀疏疏的风影,又想起现在正是那三更十分,心里顿时有些凉丝丝的,只觉得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有双眼睛盯着自己瞧。
躺在里间床榻上的林巧娘见莺儿迟迟不来,没她扇着扇子,实在是热得不行,便大声问道:“谁呀?怎么还不进来。”
“哎!就进来了。”莺儿连忙把门关上,心里有些不安的进来,回了林巧娘道:“主子没人啊!”
“没人?”可是方才自己听见有人敲门了,而且还那么大声。
林巧娘这才说完,房门又叫人敲响,而且这一次似乎不止是一个人在敲,莺儿的脸‘唰’的一下,顿时就白了下来,一面有些掩饰不住,紧张的看朝林巧娘。
林巧娘听见这敲门声,不禁有些恼怒的看向莺儿,“你个没出息的,不是说没人么?这会儿感情是鬼在敲门么?”说着,有些生气的下床来,自己去开门,也想知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在这半夜三更的时候,竟然还这么咚咚咚的敲自己的房门。
见她要起来自己去开门,莺儿也不拦着,而且这得主子自己去亲自看一眼,若不然自己解释来她又不相信,连忙蹲下身子去,伺候她穿上软底鞋,一面又拿来了披风,与她披上。这才扶着她去开门。
然,依旧是如此,这门打开来,却始终依旧,连同这庭院里都没有半个多余的影子,花是花,树是树,似乎方才的敲门声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主仆二人相视一眼,二人的心里顿时冷了一截,不过这林巧娘却还壮着胆子问道:“谁,敢我出来,少在这里躲躲藏藏的,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
虽然佯装不信鬼神,可是实际上林巧娘的声音已经发起抖来了,而且双腿还在那里一抖一抖的。
莺儿只当没看见主子此刻的窘样,扶着她的手越发的用力,手心里似乎已经冒出了不少的冷汗,有些湿湿的,“夫人,看来没人,大概是外面的风声,咱们进去吧。”
那林巧娘早就给吓住了,赶紧趁着莺儿的话,“咱们进去吧!”一面连忙转身,走进屋子里去,莺儿随后关门,只是这门才合上,转身过了那屏风,便见外面突然一片零零散散的黑影,门顿时又咚咚的响起来。
林巧娘心里一怕,那双腿便开始发软,当即就瘫倒在地上。莺儿也给吓住了,连忙挤到屏风后面去,冷汗如雨,“主子,这……”
林巧娘此刻也是吓得没了主意,那莺儿蹲下来,只管拉着莺儿的手,颤抖着已经开始变得苍白的双唇,“你说,说,会不会是她寻来了?”
莺儿自然是明白林巧娘说的她是谁,一时间也害怕起来,“不,不会的,主子别多想,对了。”莺儿一面像是想起什么来,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一个香囊来,“主子,奴婢这里有附身符,咱们不怕不怕。”
见此,林巧娘麻利的从莺儿手里抢过来紧紧的捏在手里。那莺儿见此,要抢不是,不抢又怕,可是心里一衡量,若是自己今日捱过了,以后主子定然更加的宠信自己,何况‘她’的事情与自己又无关,都是铃儿跟着主子干的。如此一想,心里便打消了去抢附身符的念头。一面还作势护着林巧娘。
平日尽做亏心事,半夜怕鬼来敲门!
一个大早,夏楚楚醒来,从窗户里看着外面的阳光,只觉得今日的阳光十分的明媚动人。这推门见箬竹阿凤已经在门口等着伺候了,见此不由替她们担心道:“放着就下去吧,我自己来就好,免得叫那连翘看见了,又该责骂你们了。”
箬竹左右瞧了一下,见着这四下没人,便小声附到夏楚楚的耳边说道:“听说昨夜青梅居里闹鬼,林姨娘都给吓病着了,大家都过去瞧了呢!所以夫人不必担心连翘会来。”
这么大的效果?夏楚楚倒是有些意外,虽然知道那黄鳝的血是引蝙蝠的,但是没想到效果竟然如此的好。
小的时候自己就曾经把黄鳝血涂在二姐的房门上,接过引来了许多的蝙蝠,一个晚上拼命的撞着那房门,但是有人靠近,那些蝙蝠便又飞到梁上藏起来,人走了又开始撞门,直道天亮才会离开。
这便是俗称的鬼打墙。
心里此刻人不住是雀跃一下,可是夏楚楚也没敢表现出来,反而是一本正经,满脸的担忧道:“如此我也该去瞧瞧才是。”
“夫人说的很是,如此那奴婢便给夫人好好的装扮一番。”箬竹听罢,便进屋子去,到那两长高的红檀对开衣柜,扶手上镶嵌着淡红色的宝石,光泽虽然不如红宝石那般的招摇,但却是十分的优雅大方,据说这衣柜是夏楚楚母亲在世的时候专门给她定制好的,那时候夏家还显赫,她父亲的相位尚在,请的工匠据说都是皇家御用的,连同这屋子里的所有家具都是,而且每一件都是精中之品,特别是那一扇雕花缕空的黄花梨木质的白鸟朝凤的屏风,不管是做工还是质地,都算是上乘之品。
夏楚楚连忙唤住她,“别,随意些就好,跟平日一样,若不然叫有心人说起来,就落人口实了。”
箬竹这才反应过来,“夫人您说的正是,奴婢竟然糊涂了。”
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夏楚楚不敢自下定义,只是觉得自己近来似乎十分的多疑?可是这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如今的处境不多疑不行啊。
洗簌好,简单的过了早膳,夏楚楚这便欲去青梅居,茗儿正好过来请安,“夫人这是要出去逛园子?还是?”方才听扫地的婆子说,青梅居昨晚闹鬼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