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娘听莺儿这么一提起来,想起这北堂正涛不止是好赌,而且还好色,当即就明白过莺儿的意思来,“你是想咱们给这涛二爷一笔银子,让她来败坏夏楚楚的名声?”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若是真这样的话,那夏楚楚还得意个劲儿,不等侯爷回来,奶奶定然就会做主把她给休了,撵出去的。
莺儿正是这个意思,点点头,“只是这涛二爷向来就不是个什么好人,又是个赌徒,肯定是不讲道理的,以后定然会以这件事情为借口,经常来找主子你的茬儿,所以恐怕也不好办。”
林巧娘却是不以为的摇了摇头,“这个没事,只要他能把事情办成了,我就给他一笔银子,让他离开上京城。”只要是离开了,以后自己还怕什么,何况就算是他把事情抖出来,他那样的人品,有几个人会相信他的话,大家反倒只是会同情自己被他污蔑。
“那若是这样的话,奴婢明日就去想法子跟他说说。”莺儿觉得林巧娘说的也对。
林巧娘却怕莺儿办不成这事儿,只道:“他若是答应了,你便叫他趁着晚上来见我。”
“是!”莺儿见林巧娘此刻神采奕奕的,便问道:“主子可是还要荔枝?”
“拿来。”这会儿只觉得胃里空空的,想要把它填满。
昨日夜雨下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才停下来,夏楚楚早早的起来,便准备收拾着要去春晖园请安,不想春晖园就已经打发丫头来了。
“老祖宗说,今日天气不好,就不必上去请安了,免得凉着哥儿姐儿。”小丫头见着夏楚楚行礼了,便将老太君的意思转达道。
如此甚好,早知道的话,自己就在多睡一会儿,“也好,我正担心,怕这雨一会儿又来呢!”一面让人把这丫头带去吃了半杯茶,丫头才告辞回去。
这几日与两个孩子相处下来,夏楚楚也已经十分的习惯了,唯一不习惯的就是这一大早的要去春晖园请安。伸了一个懒腰,总觉得雨后的空气比平时的清晰许多,吩咐丫头去告诉茹嬷嬷和央姑姑不用去春晖园了,自己则朝后院走去,后日就是自己跟素颜定的日子了,也不知她考虑得怎么样了。
绕过小径,但见院子里的花草都给昨夜的雨打得歪歪斜斜,最甚者是那蔷薇,花架下面直接就铺满了一层玫红色的蔷薇花瓣,倒是可惜,想若是早知道的话,昨日该全部摘下来,还能自己捣些胭脂玩儿。
到了后院,箬竹正在东北角墙下的水井边洗着衣服,其他的小丫头们也都在各自坐着自己的事情,进到阿凤的屋子里,但见辛婆子靠在床边的竹椅上正睡得香,身上盖着一条旧毯子。
阿凤的身体已经好了些,此刻虽然不能好好的躺着睡,但是也能侧着睡了,她原本就没有睡着,听见屋子里的脚步声,以为是箬竹进来了,不想却是夫人,连忙小声的打着招呼道:“夫人,您怎么来了,可别耽搁着去春晖园请安的时间。”
夏楚楚坐到床尾,也小声的回道:“那里已经打发丫头来说了,今儿不用去,我正好能陪陪你。”看了旁边的辛婆子一眼,有些心疼起来,“这阵子可是累着她了,她那宝贝猫儿瘦了一圈,整日的往茗儿那里钻,倒在草灰堆子里就睡,又都是黑色的,硬是叫人分不出来。”
阿凤闻言,不禁笑了起来,不想那嘴唇干裂得厉害,这么一笑,不禁疼得吱了一声。
见此,夏楚楚连忙站起身来,“我去给你倒杯水来。”
看着她的背影,阿凤心里暖暖的,想这顿值得了,不止是夫人对她这般的好,而且辛婆子还这么日夜的守在她的身边,比箬竹照顾的都好,以后定然对她们好,把这辛婆子当母亲来侍奉,对夫人也要更加的尽心。
夏楚楚倒来茶水,正欲上前去喂她喝下,辛婆子便突然惊醒过来,见着夏楚楚要给阿凤喂水,难免是又要大惊小怪的喊一声了,“我的天,夫人,这哪是您干的活儿,都是我老婆子,竟然睡得这么死。”说着,从夏楚楚的手里把被子抢过来,给凤竹喂去。
夏楚楚已经十分的习惯她这脾气了,而且每次的嗓门都十分的大,好像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能听见,时不时的口水也乱喷着。可是虽然她有这些坏习惯,因为她的热忱,大家都忽略了,只看她的好。
无奈的朝床上的阿凤笑笑,“我算是看出来了,辛婆子就是天生伺候人的命,哎!”
辛婆子闻言,不禁哈哈笑起来,“是啊,夫人您这才看出来么?”
大家说笑了一会儿,夏楚楚便让辛婆子去吃饭,自己在这里陪着阿凤,一直等着箬竹洗好了衣服进来,夏楚楚才回去。
到花厅里吃饭,但见两个孩子已经先来了,九姑也已经把饭菜备好了,就差等着她来。
见孩子们没动手,夏楚楚不禁有些愧意,“下次不用等我了,你们先吃。”一面亲自给俩孩子盛饭,算是赔罪。
在说自从九姑来了之后,她们母子三人的饭菜跟着两位奶娘的饭菜就一直是九姑负责着,眼下见夫人给哥儿姐儿盛饭,九姑这就上来把盖着的菜都接开来,“两位小主子一直要等,奴婢也没有法子。以后夫人想去哪里,还是先把饭吃了在去吧!”
“是啊,娘你每天吃饭真不准时,有的时候一顿也不吃,有的时候每天吃四五顿。”双儿也附和着九姑的话道。
夏楚楚把饭递给她,一面转移着话题道:“你们洗手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