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巧娘点点头,“你出去看着,别叫人靠近半分。”
莺儿出来给那北堂正涛上了茶,便退了下去。
且说夏楚楚,本来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儿,今日看这么大的雾气,觉得不出去转转,实在是太可惜这么好的自然条件了,那厢假意睡下了,换上自己的那一身男装,在雾里明目张胆的就直接出了楚玉阁往青梅居奔去。
这林巧娘的寝房,她前后来了也有两次,而且白天也来过了,所以这一次倒是十分的轻松,就直接摸到了林巧娘寝院。好奇的是这院子里竟然没有一个丫头,走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一个丫头在门口来回的走着。
心里就奇了怪了,这个天气,难道她还需要在门口乘凉么?怎么看都像是在放哨一样。
如此更是引起夏楚楚的好奇心来,如此她非要去那林巧娘的寝房看看,里面究竟有个什么了。
小心翼翼的摸着,一路绕到寝房后面,原本是想从窗户里瞧瞧里面究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却听见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当即就愣住了,连忙蹲到窗户下面。
北堂正涛甛了一口茶,便装模作样的问道:“不知道婶娘找小侄来,所谓何事?”
林巧娘见他跟自己装起来,脸上不禁浮起一抹冷笑,“莺儿没跟你说是什么事情你就来了,难道就不怕我把你害了么?”
“呵呵,婶娘说笑了,何况婶娘害我做什么,我一无钱财,二没得罪过婶娘。”北堂正涛闻言,从善如流的笑答道。
而这外面,夏楚楚听见这男人竟然叫林巧娘为婶娘,难道这北堂家还有这么年纪大的小辈么?自己怎么不知道,看来明日得去问问。
林巧娘沉默了一下,问道:“那你是怎么看这事的?”
北堂正涛这才道:“那莺儿姑娘也没给我说仔细,小侄还想听听婶娘有什么更完善的主意没有?”
总算是进入了正题,林巧娘的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事情办成之后,定然要让这北堂正涛离开上京城,若不然以后恐怕不好缠。咳嗽了一声,“那夏楚楚向来很少出她那破院子,不过最近哥儿姐儿都暂时到她那里住着,因又怕太奶奶那里挂念孩子,所以最近时不时的都经常去春晖园,你自己寻个好机会,跟她搭搭讪,越多的人瞧见越好,不过绝对不能让人近处看见,而是远远的让她们看见,那样才有说服力。至于以后的事情,你不必管,成了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银子,你就立刻离开上京城,以后都不要在回来了。”
都说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这女人竟然真的想让自己去坏了那夏楚楚的名声,那以后妹妹若是真的被叔叔收进来了,还不得给她害死么?
心里嘀咕,面上却应道:“还是婶娘想的周到,小侄知道该怎么做了。”虽然和那夏楚楚没什么仇恨,不过为了银子,自己一定得答应了,而且这件事情自己倒也不亏,又还不是什么杀人放火,所以就不必担心什么了。
不过这姓林的想让自己离开上京城,她做梦了,自己好端端的日子不过,为何还要背井离乡的,而且手里还有这么一个好把柄,光是看她这屋子里摆设的玩意儿,以后自己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
窗下的夏楚楚倒是有些意外,也有些感谢这大雾天,让自己机缘巧合的听见这林巧娘要害自己,不过这一次林巧娘倒是学聪明了,懂得了间接杀人。知道这样的社会里,女人的名声比命还重要,就想出了这么一个龌蹉的法子。
自己原本都没想过要刻意的报仇,只是随意的吓唬她一下就好了,却不想这女人竟然还想害自己。可是她害自己就罢了,竟然想到坏自己的名声,那岂不是要牵连到两个孩子的身上么?有着一个道德败坏的母亲,他们如何在别人的面前抬起头来了呢?
林巧娘抬起眼眸,看着屋子碧纱厨里摆放着的沙漏,见时间也不早了,而且又怕铃儿和小紫回来,若是叫她们发现什么就不好了,而且这样的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自己就少一份担忧。
只道:“你必须保证,事成之后,立刻离开京城,片刻也不能多待,若不然出了什么事情,我可管不了。”看这北堂正涛,也不是那等好糊弄的人,自己若是先不给他点厉害,恐怕他对自己是没有什么忌惮的。
威胁他?北堂正涛此刻倒是有些好奇,这林巧娘既然敢威胁自己,可是她若真的有动自己的那个本事,为什么还要找自己来帮她设计害那夏楚楚呢?“婶娘难道还不相信小侄的人品么?”一面反到是有些觉得委屈的朝珠帘后面的倩影质问起来。
林巧娘呵呵一笑,眉心却是拢在一处,声调有些提高来,似乎刻意的要表面自己的态度,“二爷说的是什么话,婶娘怎么会不相信你呢?只是你也要站在我的处地为我想想,我一个妇道人家的,有所担心也是正常的。”说着,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要知道,我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的。”
“小侄懂,婶娘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北堂正涛嘴上满是向着林巧娘,可是这心里却是骂起她来,一个妾室,竟然想要谋害正室,还把自己说得是有什么苦衷似的,难不成那夏楚楚的正室位置是从她手里抢去的吗?
“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也罢,你先下去吧,尽量辰时以后来内院,那样比较容易遇见她。”林巧娘适当的夸了他一句,便又提醒他在什么时候来内院能遇见夏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