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败了,夏楚楚领着他一路小心翼翼的注意着左右,深怕叫丫头们发现,一面还不忘叮嘱道:“千万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就算是妹妹也不能说。”
“女人,你真啰嗦,这是你说的第十一遍了。”北堂焰心不在焉的回着她的话,脑子里充满了惊奇,自己这还是第一次去这么偷偷摸摸的。而且还是跟着自己的娘。
摸了摸鼻子,自己有那么啰嗦么?不过她怎么发现,这小子竟然比自己还要麻利,平日见他路都不怎么走,干什么都让茹嬷嬷那胖子给抱着,这会儿却像是一个小猴子似的,上窜下跳的。看得夏楚楚心里一阵阵不平衡。
到底不是第一次来了,也算是熟门熟路了,所以很快便到了西楼的门口,夏楚楚推门进去了,这才拿出火折子来点上自己带来的灯笼,回头朝北堂焰道:“一会儿看着什么都给我闭嘴,害怕不能哭,紧张不能喊,知道不。”
北堂焰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不搭理她,反而是跟她并排着一起上了楼去。
到了上一次她们见面的房间,夏楚楚见那半掩着的房门,心里不由得有些高兴起来,想必素颜已经来了。
心里到底是担心北堂焰害怕,便伸手拉住他的手,那北堂焰愣了愣,也没挣脱开,而是惊喜的打量着这屋子里的一切。
在屋子里扫视了一下,却没见到素颜的影子,走到外面的台上去,也没见着她,心里顿时便失望起来,是她不来,还是自己来晚了?
正是失望之际,只听北堂焰的声音道:“这里有封信。”
夏楚楚心里顿时一紧张,把灯笼照到那断了弦的琴上,却见两根弦中间,果然夹着一封信。
把手里的灯笼交给北堂焰,“你照着我。”一面把信拿起来,却见上面写着夏楚楚亲启,当即扯开来一看,却是素颜的离别信。
她竟然自己走了。
北堂焰偷瞄了一眼,但见那笔迹娟秀,定然是个女子的所写,当下也不在担心什么了,只是好奇,也好奇,究竟是谁会在给娘留信呢?而且还留在这么诡异的地方。
又偷偷看了一眼,但见上面写着:你说的对,我不能永远这么躲着,可是我从那场大火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所以与这里的一切在也无关,如今我离开,只当是重新转世。
末了,还有一句:若是有缘,必定会在见。
其中有许多的字都不曾认识,不过北堂焰却给记了下来,而最后的落款:素颜!只是那两个字也不认识,不过心里也是牢牢的记着,回去写下来,问问旁人。
夏楚楚以为这北堂焰不识字,更没想到他还有所谓过目不忘的本事,根本就没防备他。
拿着信看了片刻,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想她这样走了,其实也好!自己为何必须要她来帮自己的忙呢?如此一想,心里也释然了,只将这信笺点上了火,放在琴台上,亲眼看着慢慢的烧成了灰烬,随风而散,没有了半点的痕迹,这才从北堂焰的手里拿过灯笼来。“回吧!”
北堂焰难得乖巧的应了一声,跟在她是身后。
下楼的时候,北堂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方才他们出来的那间房对面的门口,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满脸的头发,看不清楚到底是谁,不过倒是有些吓到北堂焰。
夏楚楚感觉到他怔住的脚步声,便拉了他一把,一面道:“我都说了,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你还不相信,怕了吧!”
北堂焰转过头来,随着夏楚楚下楼,并未把自己看到的告诉母亲,然心里却有些怀疑起来,那个人是母亲来见的人么?
素颜也被突然转过头来的北堂焰吓着了,生怕他被自己吓着叫出声来,即便他不叫出声来惊动别人,也怕他告诉夏楚楚,所以便也不动了,只站在此地,等着夏楚楚转身回来。
然等了许久,除了一贯的寂静,却没有夏楚楚的身影。
也许,他并未看见自己。
所以,夏楚楚才没有转身回来。
今日从春晖园回来,俩孩子终于去午睡了,夏楚楚便往后院去,阿凤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只是依旧不能下床。
屋子里经常能见的,便是辛婆子跟着箬竹,这会儿箬竹见夏楚楚来,便去倒茶。
夏楚楚也很是随意的坐下来,问了阿凤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这才开始提起那日在青梅居里听到喊林巧娘为婶娘的人是谁,只是夏楚楚也没那么直接的问,只是道:“这家里,除了咱们这些院子,都还有什么院子?”
知道她失忆,辛婆子到也耐心解释起来,一连把内园女眷们住的地方说了,这才又说起外园的小院来。
待她大致都说完了,夏楚楚却还没听到有关自己想要的信息,不由得有些沮丧起来。
却又听辛婆子说道:“对了,外园还有一个玉矶筑,住着的是北堂家的一个旁支,不过他们人丁单薄得很,只有俩兄妹,祖父跟着侯爷的父亲是堂兄弟。”
这么说就对了,若是祖父跟着北堂子画的父亲是堂兄弟,那么那日在青梅居跟着林巧娘说话的人就是玉矶筑里的了。便试探的问道:“哦,跟着双儿他们是一辈的,那都多大了?我怎么都没见他们来内园走动啊?”
只听辛婆子解释道:“夫人您不知道,如今他们家剩下的就是二爷跟着三姑娘了,二爷叫作北堂正涛,姑娘叫作玉烟,那玉烟姑娘生的倒是端庄,可是那涛二爷,却是一个十分不成器的,花天酒地的不说,还好赌,因此在外面没少欠债,可算是每一次都用侯爷的身份来压人,没少败坏侯爷的名声,可是侯爷心软,还依旧收留他们兄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