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沉默,桌子两旁,二人各占据着一方。
“你说你想干嘛?”夏楚楚此刻总算是察觉到了些许危险的味道,两眼防备的盯着他,一刻也不敢放松。
“你不必紧张,我们已经算是老夫老妻了,而且孩子都已经那么大了,你担心什么呢!”北堂子画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怕自己。
果然,这男人竟然男人女人都不放过,怪不值得连翘和燕子哪怕知道他身边有着涑倾月跟着秦若柳都不死心。
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一面摸着自己身上带着的银子,可是不巧,竟然没带,心里忍不住的咒骂了一句,将目光转向那半开着窗户。
她是打算从那窗户里跳出去么?他有这么可怕么?抢先一步走到窗下,脸上的笑容变得温润几分。“你想什么呢,我只是过来和你叙叙而已。”他竟然在心疼她了,没有逼迫她,没有像是六年前那样逼迫她。
不对,他那也是并非得已,当时只是为了传宗接代而已。所以才……
可是不管怎么样,当初他们的结合都不是情非所愿的,如今她忘记了也好。
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北堂子画,似乎这人在她的眼里从来没有信用可言一样,“叙旧?”
北堂子画的声音很是确定,“当然,若不然你以为我想怎么样?”说罢,逐步的靠近她,眼里带着一种轻佻,“难道夫人是想?”余音婉转,表达了无限深意。
“去你大爷的,谁想跟你上床!我呸!”夏楚楚当即一口啐去。
一脸受伤的表情,他有那么脏么?竟然还骂起人来了。实在是有些期待,当夏祁然来看见他原本温柔似水的妹妹突然变成了这一副模样,会有什么反应。
“瞧你,紧张什么?本侯有说是要跟夫人你行房么?”他话语间只将这夫人二字咬的重重的,似乎要她特别的牢记,她是他北堂子画的女人。侧身坐下来,自己倒了半杯茶水,潇洒抬臂的凑到那薄而凌厉的唇边。
夏楚楚顿时一阵窘迫,坐到床边,鞋子一蹬,伸腿上床抱膝坐下,头半埋到膝盖之间,眉目间隐见几分困意,“那你想说什么,赶紧的。”
“你着急什么?”北堂子画明明看出了她的困意,然却还若无其事的问起来。
朝他翻了翻白眼,“你有什么话不会白天来说么?这会儿我困着呢!”一面看着这男人喝茶的模样,竟然如此的优雅,而且其中还带着一丝偏冷的俊魅。
只是,他怎么会喜欢男人呢?
发现夏楚楚打量的眼神,北堂子画不禁放下手里的茶杯,转眸看向她,“怎么?想为夫了?”
“放屁!”匆忙的收回眼神,转过话题道:“你不是有话要说么?”
北堂子画站起身来,看着她悠然一笑,“现在不想说了,你休息吧!”说着,转身出了房间。
看着那道玄色的背影自门框里消失,接着听到那轻轻的关门声,夏楚楚突然心里无端的竟然有些失落。
踢了被子一脚,这才恼怒的躺下来,只是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恼什么?
出了这寝园,北堂子画在也忍不知,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胸口,只觉得喉咙里阵阵腥甜向上而涌,口里便有了丝丝的腥甜味道,伸出舌头甜甜那薄薄的唇瓣。
庭外清风微拂,然这身子却有些颤颤的抖起来,险些差点被这风吹倒。
身后突然多了一个暗紫色的人影,从后面将他扶住,“主子,您没事吧!”
摇摇头,“回葛雾居!”
“是!”担忧的应了声,该死的这个时候,荆如风竟然不在府里。次日去请安,夏楚楚丝毫没发现老太君或是旁人提起北堂子画来,心里不禁有些怀疑,难道昨晚是自己做梦了?
试探了几次,更加的可以确定北堂子画根本就没有回来。
只是夏楚楚回忆起昨日的事情来,却依旧清清楚楚的,一点也不像做梦,何况自己就算是做梦也不会见到那人的。
“娘今天怎么了?”双儿看着这即不对劲的娘亲,有些疑惑的歪着脑袋看着她。
“没事,我只是有些困。”夏楚楚扯着幌子道。
北堂焰提醒道:“你今天辰时才起的床。”也是这样,他们中午才去春晖园的。
瞪了北堂焰一眼,夏楚楚继续沉思。
“夫人。”只听茗儿的声音自庭外传来。
“什么事情?”夏楚楚懒洋洋的转过头去。
茗儿高兴的笑道:“夏大人自绛州回来了,昨日就到的,今日请夫人带着哥儿姐儿过去府上一聚。”
“夏大人?”夏楚楚脑子里今日一直都蒙蒙的,有些没反应过来。
那厢,双儿却高兴的站起身来喊道:“咱们要去舅舅家里么?”
茗儿见夫人一脸的疑惑,方想起她已经失忆了,便道:“是夫人的哥哥,昨日就回来的,安顿好了才来请夫人过去,此刻马车就在外面呢!夫人要收拾一下么?”
“现在就去?老太君那里知道了么?”夏楚楚这也站起身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竟然有些紧张起来。
茗儿笑着回道:“老太君已经知道了,还说夏大人难得回一趟上京城,夫人去的话,就在那里歇一晚在回来也行。”
什么时候,这老太太家的,竟然也如此开明起来?夏楚楚心里疑惑的想到,“我去屋子里收拾一下。”又朝两孩子问道:“你们要去么?要去就赶紧把你们的乳娘喊上。”她可管不了俩孩子。
“我要去。”双儿举着小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