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说,此事与我无关,事情是怎么回事,等连翘与涛二爷成亲了,想必那涛二爷定然会告诉连翘,他们之间的因缘是何人促成的。”夏楚楚说着,走到那格子柜前,随手拿起那上面摆放着的一套木质工具,正是那日连翘用来碾碎药材的工具,“我今日来,只是想说,你们四处的买药又自己配药,也够辛苦了,可是若是想要下药,会更辛苦,你们俩现在还有那个余力么?”话到此处,悠然转身看着脸色有些惊慌失措的燕子。
“你说的什么话,我不明白!”眼神里满是逃避之意,一面连忙别过头去,朝连翘的床靠近。
而此刻,连翘因听到夏楚楚的话,也将头伸出被子,但见她一头的发鬓凌乱,面脸的憔悴模样,一双原本无比高傲的眼眸,此刻透着的只是惨淡与凄然。
“不明白不要紧,不过我还要奉劝,想做什么事情之前,最好先考虑好,衡量好自己的本事在动手,若不然你们俩自小都是孤儿,这一并出事了,一个收尸的人都没有,何苦呢?”挑着如青黛自然描绘出来的眉头,眼眸里携着的是一种很是寻常的神情,好像她与二人在说的事情,不过是问她们晚饭想吃什么似的。
连翘苍白的手指紧紧的抓着身下的床单,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夏楚楚手里还把玩着的制药工具,她是如何得知的?竟然她们所有的计划她都知道,“你,到底想怎么样?”如今已经落到这步下场,自己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就算是她禀告了侯爷,自己现在也不怕了,反正已经是残花败柳,活着也没有什么脸面了,到不如让侯爷一掌把自己劈了的好。
“我不想怎么样,你要相信,我比你们谁都在意眼下的平静日子,若是你们俩硬是不甘平淡,想生出什么事情来,那么我定然会让你们后悔,便是死了也还继续后悔!”她说这话之时,依旧扬着笑容,只是少了先前的柔和,多了几分的冷冽。
剧烈的喘着气,连翘像是看到了鬼厉一般的看着夏楚楚,“你不是夫人,不是夫人!”
唇角弯弯的向上一勾,带着几分冷嘲,现在自己还是夏楚楚,只不过是那个盗墓世家的三小姐罢了。
想来自己先前是太过于小心了,只想一味的把自己当作这信阳侯的任人欺负的夏楚楚,却忘记了,自己是自己,怎么可能是她呢?便是想要把自己当作她,那也知道表面上的而已,骨子里头,自己还是自己!
燕子此刻也懵住了,这个夫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没有给她们时间来适应,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这样的变化,不止是连翘接受不过来,连自己心里也一阵寒气腾起。
以后对她,近而远之为上!
看了手里的工具一眼,“这个我可拿走了,焰儿应该会喜欢的。”
见她出了房门,二人的眼神都紧紧的盯着她的脚步,然始终没有发现什么。
她根本就不会武功,或许她会武功,只是隐藏得太深,所以她们看不出来罢了。
出了院子,夏楚楚绷着的心才松开来,看了手里的工具一眼,眉心里浮起一抹淡笑,看来自己是赢了,她们已经把自己当作那种深不可测的人了。
如此也好,以后应该能安静一段时间吧,只是夏祁然何时会回上京城来,自己还有东西要交给他。
闲情雅致的过了一天的舒适日子,吃了晚饭,发现自己几日里两个孩子似乎都很安静,特别是那北堂焰晚上都没来盯着自己了,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她能落得一个清净日子。
似乎丫头们都知道她的习惯,所以早在她吃晚饭的时候,就把晚上的洗簌用品准备好,而在她回来的时候都离开。
推门进到房间里,伸了一个懒腰,想这所有的事情都暂时告了一段尘埃,近日那林巧娘是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了,自己今晚要早点睡。这阵子老是请安请安,她都不知道有多久没睡懒觉啊。
伸完了懒腰,便又开始打哈欠,从小间里的自己倒水洗簌,方摇摇晃晃的走进里间去,然踏进房间的那一刻,夏楚楚就彻底的傻住了。
怔怔的看着那半磕着凤眸,悠然坐在窗下椅子上的北堂子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反应过来,立刻问道。
“方才!”北堂子画抬起眼帘来,口气里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倦意。
“哦,你好像来错了院子。”善意的提醒,自然的坐到梳妆镜前面,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一头的青丝犹如初春的细雨一般洒下,将她的整个背影掩住。
突然站起身来,以一种难以形容的惊人气势慢慢的靠近夏楚楚,一瞬不瞬的沉着眸子,“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夏楚楚叫他这说话的口气吓住,看着铜镜中他朦胧不清的俊容,这男人真的很俊魅,难怪那么多的男人女人就算是挤得头破血流,都想在他的身边挣到一席之位。
放下手里的簪子,可是她不是她们。“你发什么疯?”侧过头来,挑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他。
闻言,北堂子画轻笑,笑声却明显的无力,眼神里突然闪过一抹黯然,垂下头来,一手搭在夏楚楚削瘦的肩膀上,“本侯已经三年没在跟你同床共枕了。”他说完这话,脸上的笑容里突然多了几丝兴奋。
心里隐隐的觉得这个男人有些不大对劲,夏楚楚站起身来,与他之间拉开一道距离,站到房间中的桌子的另一旁。
北堂子画的目光随着她有些惊慌失措的动作转动着,像桌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