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走在老路上,回到老地方,感受再次不同,That is why旅行永远那么叫人着迷。
老环的水泵早就到货了,昨天趁黑把水泵装上。
著名的22道班已经达到了小镇的规模,我们见到在此等候的罗布多吉,他从措勤卅来没有回头去拉孜,而是直接来此等候,我们在此加满了油。显然这里已经变成了通往阿里的重要中转站,很多书上都详细介绍这个道班,看到街上不少的修车店和房后的垃圾就能感觉到文明侵蚀的程度了,很多巨大的乌鸦和羊在起劲儿地拣拾垃圾吃,记得当初在尼泊尔,觉得那里非常干净,根本看不到垃圾堆,更别说白色污染了,看来这里比尼泊尔还要富裕的,至少能产生大量的先进地方才能产生的以包装材料为主的垃圾,藏式的旅馆色彩鲜艳漂亮,还正在油漆。
一到上山的路上,老环的车又有开锅的迹象,下坡呢,就逐渐好了,“撒旦的秘书”说是新水泵在适应环境,毕竟一来就在高原工作啊,不容易。老环的车水温时高时低,我们称之为冰火战车。沿多雄藏布河谷行走,下山后有很多沙土翻浆路,好像这些天来这里没有断了下雨,路越来越糟糕,我们赶上了雨季的开头出发,而阿里是很少下雨的,朋友们都曾经为我们担心,现在看来如同小马过河,经过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是现在出发的话,估计要难走得多了,我们是幸运的。
傍晚进过了昂仁路口,昂仁是个雪山怀抱中的湖边美丽小城,是藏戏之乡,远远看到美丽的小城真想进去看看,但是终究没有,“撒旦的秘书”决定赶路,他完全跑疯了,阿里的征途已经结束,他急着回去了。
糊里糊涂地就进了拉孜城,稍加休息唱歌继续上路,令人迷惑的是,来的时候我们竟然没能进得拉孜县城,从这里开始,就是已经走过的路了。
天已黑,这条曾经走过的路经过雨季的洗礼,已经被水冲毁多处,早就不是来时的样子。泥、石、水,布满路面,道路状况更恶劣过阿里的路,我们多少也该真正感受一下书里说的那种极度的艰难了,其实,阿里地区的降水量很少,真正在雨季对进入阿里形成障碍的路段,都在日喀则地区和临近日喀则地区的几个阿里县内,我们非常幸运地没有赶上酣畅的雨季,在淫雨来临之前就进入了阿里地区,但是回程终究躲不过雨季了。
老环终于开上自己的车了,他和海盗两人冲在前面,一辆当地的丰田吉普超过我们,当地司机仗着路熟,艺高人胆大,把车开得飞快,老环和海盗一个开车,一个紧盯前方丰田的红色尾灯指路,顾不上道路颠簸,紧紧咬住丰田不放,希望借此能够不再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这样坚持了一段时间,电台里传来了海盗的声音:我们爆胎了。这是此行中我们头一次发生的爆胎事件,都说去阿里需要双备胎,我们的车上也准备了两条,但是,没想到的是居然是在即将到达的前几个小时,才用上了备胎,海盗很麻利地换着轮胎,大家轻快地说笑着,就当是在休息,多亏海盗,让我知道了如何换备胎,原来松动螺丝是:要踩到板子上去才行。
终于看见了日喀则的灯火,但我似乎并不欣喜。找了很久旅馆都满员,只好住在最高级的山东饭店,当年来日喀则,住的就是这里。几天来日夜兼程,有地方睡就已经不错了,从狮泉河出来至今还没洗过澡,几乎已经到了不洗澡的极限,如果像风那样14天不洗澡,我想我会羞愧而死的。
洗完澡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居然连肋骨都明显了,再一称体重,自己也大吃一惊,竟然少了十几斤,几乎恢复到高中时的体重,喜出望外之余,不禁怀疑秤是否准确,看来去阿里比什么方法都能有效减肥,竟把积年的脂肪都燃烧了。身体轻了,心似乎也轻了,我好像变了一个人,体重恢复到少女时代,心情似乎也是,“撒旦的秘书”把心事都留给在神山上了,我的呢,好像化掉了。
终于躺在日喀则舒适干净高级的床上了,20天来绷紧的神经几乎彻底放松,从出发时的心怀期盼,到中间的起起伏伏,每一幕经历都清晰在眼前,相信每个人的阿里之行是不同的,这旅行是完全属于个人的精神财富。
“走过来的路,是寂寞”,其实经过并不寂寞,一条路反过来走和正着走完全感觉不同,况且我们来是刚刚雨季,去时,雨季正酣。
明显觉得路比来的时候要差了,一切的一切都要差很多,天气也不好。不过,在路上遇见了同是北京的一脚刹车大侠,我们迎头相遇,不能不说是一种缘分,相比之下后来在北京又在修车厂相遇,不过是个巧合而已。
“撒旦的秘书”也已经松懈了,不再那么经心地绕开坑洼的地方,所以他非常敏感地觉得车很颠,噪音很大,他不断地说车可能出了毛病,并在电台里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向老常求教,我和为为都说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些噪音,而他根本听不进我们的话,老常建议换了车来开试试,我和为为暗自发笑,大切的声音已经非常安静了,偶尔的颠簸造成的声音根本不是问题,但是我们谁也不敢说明。
于是老常来开大切,秘书去开老常的小切,老常说:“他待会儿就知道他的车没什么问题了。”我和为为放声大笑。果然,不多时,秘书以“唱歌”为名,停车并且和老常换了车,回到车上,秘书盛赞大切的好处:“我的车一点都不颠,真静啊!”老常的手四电在他看来简直惊人的颠簸,他根本不敢放开档把稍事休息,我和为为继续狂笑不止,一切都在我们意料当中,“撒旦的秘书”由衷地说:我的大切真好啊。相信我,这绝不是广告。
半路上,秘书做主搭了个藏族妹妹,她搭的武警的车抛锚了。在半途上,我们遇到了草原上的赛马会,只是,已经下午,公共活动都已经结束,只有少许的人在自发地跳舞,还有很多卖东西的帐篷,就像头一次在当雄草原上遇到的赛马会一样,这个时间,在藏北草原上,都会遇到不同规模的赛马会的,相当于汉族的丰收集市。
我们在一个小村吃了酸奶,小村的建筑有古代的堡垒,也有刷着“文革”标语的房子,就看见去赛马会的拖拉机了,满载着盛装的藏民们。我知道,赛马会的时候,他们会穿上最新、最华丽的服装去参加集会,毕竟这样集会对他们来说是太难得了,在这空旷无人炯的地方,任何有很多人聚集的集会都是那么吸引人,对于我们这些生活在人口稠密的城市的人来讲,完全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终于看见赛马会的场面了,藏族妹妹并不在意,因为她是在拉萨这样的大城市生活和工作的新潮的妹妹,她告诉我们,那些带兽皮镶边的华丽藏装是属于康巴藏族的,她看那些藏装就如同我们看汉族农民们的艳俗衣服一样。
但是我喜欢,喜欢他们那纯真的笑脸,虽然没有激动人心的跳舞场面了。,但是他们的喜悦仍然感染着我。在城市里的人是多么麻木啊!我们这些人从来不会表露自己的情感。而他们多直白多简单多快乐啊!
到达拉萨和到达日喀则一样,因为进入了旅游旺季,旅馆床位奇缺,只好再次住进坚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