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女人上路:车轮印制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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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泽当一青朴一桑耶寺一拉萨(2)

如果打算拜访较多的胜迹,还是选择上午到达桑耶寺,然后包车上下山,或可如我般住上一两日或更多,也有下午上来在觉母寺附近转一圈就走的如冲锋衣一族者,总之想感受修行者的生活到什么程度,完全是个人的喜好了。如果想看苦修者住的小石缝小山洞的话,还是要费点力气爬山的。能在山上多住几天是很好的,阿尼们肯定会带你去很多好玩的地方,山顶的大风马阵就很吸引人喏,仿佛在天上一般。

如果有余力的话,带上眼药膏、止痛药、消炎药,止泻药等药品给觉母寺或山上的老阿尼们将是很好的功德,最普通的药就行,吃的东西倒不太重要,衣服更是无所谓了。小阿尼们都喜欢我的ASOLO登山鞋,敢情!眼都够毒的。

给小阿尼们照相,一定要记得给寄回来,千万别说出什么把你的邮箱给我我发邮件给你之类的话,山上没有电!更没有电脑!!!给老阿尼们照相,最好能给她们一点布施,一毛两毛,一块两块都好,因为她们大都是单独修行的,几乎没有家人了,也没有固定的经济来源。

上青朴山不需门票,只需要一颗纯净的心。

关于丹增和德钦的故事详见温普林所著风马旗丛书中的《苦修者的圣地》。

夜里两头牦牛不好好睡觉,牛铃叮叮咚咚响个不停,直到清晨,熟睡中忽觉有人撞门,睁眼一看,昏暗中门口一个戴着毛线帽的人已将门撞开了一半,因为桌子阻挡“他”还在使劲推门,我在半迷糊的状态里大声叫喊: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希望把“他”吓走,可“他”不走,一点也不害怕,还继续咕哝着推门,我真的害怕了,难道这就真的遇上坏人了?!继续大叫了七八声,“他”也呜呜地发出含混不清的藏语,并且比比画画。我忽然清醒了,认出好象是厨房做活的阿尼,因为他们都穿袍子,戴帽子,而且脸都很黑,说话声音也粗,加上天色尚暗,以为是个男人。虚惊之下,我责怪她怎么不说话,她面无表情地拿了钥匙走了,留下我一人有惊无险,劫后余生状呆坐了半晌。后来中午吃饭时她提及此事,我早就忘了她的模样,她们看着都一样,于是大家乱笑了一回。

念经的声音传来,昨天丹增说5点起床,6点念经,一直到9点多,又瞩我今天早课后去他家吃糌粑。我也没赖很久,天色没大亮也起了床,去昨晚她们打水的地方洗漱,水可真凉啊。

又在庙外听了半晌经,昨晚托丹增今天早课给我和阿光的母亲超度亡魂,并送上布施600元,丹增只收100元,说你还要继续赶路呢。

在我坚持下,最后收了200元,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房前有很多野鸟,也有褐色的藏马鸡,还有好看的蓝马鸡,象家鸡一样走来走去觅食。太阳还没转过山来,空气有点冷。有身穿冲锋衣的人上来,上山去了。心里也有所不甘,来圣地不看圣迹,未免太遗憾了。于是只拿了尼康的小傻瓜机,穿了羽绒服,从丹增家西边的小白塔开始慢慢往东边横切,缓慢上行,这样我会比较舒服些。

沿途有很多模糊的胜迹,由于没有任何说明,只能凭借猜测,有的可能是传说中108座天葬台之一,是石头垒的整齐石堆,上面有好多风马或者挂满小碎布,这样的石堆有不少,还看见了苦修者利用石檐搭建的小房,。都不能直身进去,门小得象狗窝的门。

逐渐还是走上了昨天走过的小路,坡度挺大,上升还是让人难受。

眼看着阳光慢慢照亮整个山坳。经过两个来小时的奋战,经历了走错路,钻树丛,目睹了不少苦修小屋和苦修者以及若干脚印之类的胜迹之后,终于上到山腰的小白庙。这里原是莲花生大师曾经修行的石洞。

已经有不少朝拜的老老小小了,我和庙里的喇嘛要了水喝,又继续奔稍低一点的另一个更小的白庙和白塔而去。那边地势也很逼仄,小庙周围有不少苦修者。山上的苦修者年龄都比较大,全部都是能够独立修行的,没有统一组织,大家互相帮助而且喇嘛也不少。

沿着一个写着“这边有莲花生大师的脚印很多”的牌子,去乱石阵中看了“脚印”,不知觉就走进了山下看见的风马旗阵里,感觉奇妙。回程的路是自己摸索的,其实就是沿着碧绿的山泉沟下行,然后横切,因为总能望见山下的觉母寺,逐渐走下来,心里非常得意而且满足。

小阿尼们在做糌粑供,把糌粑做成一些象塔或者花的样子,我觉得自己能做得更好,不过累得懒动手了。厨房的阿尼收了我的房钱以后,比画着说“秋,秋”。我知道她说的是吃,于是就在厨房吃她们的饭,她竟然拿出一个小碗,用塑料袋罩了,盛了一碗川味的凉粉给我,我就着馒头吃得很香。

饭后跑去和丹增、德钦告别,他们都在,丹增坐在里间的铺上,我就坐在他门口的地上,这样聊了一阵,他床头有一个小转经筒,可以牵引绳子令其转动不止,丹增为我演示,也自得其乐。丹增告诉我早上替我做了法事,并把供养也和大家说了,我知道,她们中间是有个管账的,一切都很透明。

要告别了我心里竞有些不舍,请他们在院子里站了,又照了两张相,还抱了小白兔一起,德钦抱着白兔,一定要和我顶了头顶,送我出门外。

背上大包,拿上小包,走起来也还轻松,毕竟是下山,很想就此走下山去。但刚好赶上下山的大东风,和朝圣的人还有一干冲锋衣一起,吊在车厢里的横杆上,被车甩来甩去,好不辛苦,后来腰和双臂都酸痛不止。

终于回到了桑耶寺。措勤大殿写着收费40元,却没有人来找我要票,可能是我太混同于一般老百姓了,这也是我的得意之处。听到念经的声音就进殿去了,大殿里很黑,到底是和一般的庙不同,大殿一共有三层,二层有个角落里有个小洞,大家都钻进去,里面是夹壁墙,然后爬上梯子,上面的夹层里有几座佛象,都隔着玻璃无法接近,就这样,有的阿尼要祈祷很久才下来。很奇特的地方,大家都不惜钻洞。连指给我这个地方的女孩都说不清楚这是什么,为什么这样。反正大家都这样。

既然没有买票,就照规矩布施油灯吧,还在一个小偏殿里排队请了马头明王的金刚杵,请的时候,老喇嘛把一个木头箱子似的物件压在我后背上念经。金刚杵最后一个了,被我得到。

勉强拖着疲惫的脚步转了寺庙一周,看了黑红白绿四塔,塔上都有佛眼,和尼泊尔的塔有相同之处。太阳很热,脚有点疼。

在外面的食堂里等了很久,因为语言沟通不畅,没有吃成饭。跑出来,脱了鞋子,坐在台阶上喝了一罐冰镇拉萨啤酒当作午餐,一下子舒服至极,从头爽到脚底。然后跳上班车,回泽当去了,路上又看到了江边的沙尘暴。

晚上去月光大市场去取去青朴前定做的藏式尼子背心,又去川菜馆吃晚餐,回到起沙暴的泽当又让我怀念起安静,清醇的加查来。

简单功略:

桑耶寺大殿收费40元,如不穿冲锋衣,相机不明显,看门喇嘛看你顺眼,就可以以教徒身份免费参观,中间不会有人没事找事地来验票的,说真的,花40元还真挺肉疼呢,颐和园才35元钱啊。

桑耶寺有个看上去很不错的宾馆,也有饭馆,藏式的,而且颇时髦,我看将来弄不好桑耶寺镇会成为下一个阳朔之类的地方。

青朴的苦修者大致分为三类:

一是觉母寺的小阿尼,因为藏传佛教没有比丘尼戒,而小阿尼们出家后如没有上师指点很难入门,所以自发组织起来,由丹增和德钦管理,这样能够顺利入门。

二是能够独立修行的喇嘛,阿尼。这些人年龄相对比较大,有的甚至很老了,已经能够独立修行,进入较高的修行阶段了,其中不乏青藏,川藏地区行脚来的喇嘛,阿尼,他们把在青朴苦修当作修行中的一项内容,曾经看到不少修完下山游历或回乡的。

第三类人是见不到的,也有仁波切级的大师在青朴闭关修行,这也是他们整个修行内容的~部分,在胜地沾染灵气,远离寺庙和尘嚣,更容易得道。

宁玛派推崇的是个人修行,多年来一直有修成虹化的成佛事例发生,比起格鲁派先学很久才修来说,更接近普通人,尤其是让普通妇女和出家的阿尼都有机会参与修道,她们多数的愿望就是来世修成男身。这也是为什么,我曾经在不少红教修行地比如四川的亚青寺,都看到大量阿尼和老阿妈的缘故。

附:亚青寺的瞬间

昨天晚上在甘孜的康巴宾馆里遇到的一个当地男人,当他听说我们要去白玉,就对我们说道:“去不了的,那边山上下雪了。”我们愕然,他接着用耸人听闻的语气说道:“一个月前就下了。”他看看我们3个,两个不结实的瘦女人,一个不怎么强壮而且右手打着石膏的男人,难怪那个强壮的糙汉子要用那样不屑的语气和我们说话了,不吓唬我们还吓唬谁?!虽然心中觉得他是在吹牛,不免也有点打鼓,毕竟,走过这段路的人不多,而且以前也没有听说有熟人自驾车走过,路况虽然知道一些,但并不具体,想来想去,还是接通了胡老师的电话,毕竟他是真正在不到一个月前亲身走过这条路的,就算不是自驾车,也掌握着宝贵的第一手资料。

胡老师上来就慈祥地说:听说有人困在甘孜了?嘻嘻,虽然谈不上困,但困惑是有的。胡老师在详细描述了路况和注意事项后,不忘记告诉我,经过昌台有个路口,可以去亚青寺,那是一个很大的红教(宁玛派)寺院,他因为是搭班车没能去。这是我头一次听说这个地方。

第二天,我们领略了险峻而气势磅礴的卓达拉山初染的秋色,翻过4600米的平缓的布满乱石的海子山,大概海子山都是这个样子的。

道路开始变的平缓一些了,视野也更加开阔,秀丽的小河从草滩中间流过,一个红教的喇嘛在给他的小女儿洗澡,他戴着黄色的象簸萁一样的代表宁玛派的帽子,景色那样宁静却充满生命的活力。路边停留着十几只硕大的秃鹫,当我们慢慢接近他们,企图将他们摄人镜头的时候,他们也不慌不忙地移动,远离我们。他们慢慢走动的时候太象人了,披着斗篷的人。

过昌台寺并没有停留,这些天我们在行车过程中不停下吃饭,昌台寺坐落在不高的山坳里,红色和金色的房屋被绿色的山坡拥在怀中,但是昌台镇却显的很乱,过了吕台不久,来到一座如同金字塔般的草山下,进入亚青寺的路标就矗立在路边。这里有开阔的草原,远上也被黄赫色染遍,跟着一路上反复超过被超过的两辆大货车,我们进入通往亚青寺的土路。一路慢慢爬升。在缓坡上兜来转去,渐渐看见了玛尼堆和风马旗,却不见什么人影,当车子转下一个陡坡,忽然问,金色的屋顶和河边一大片铁皮屋顶以及无数红衣僧人和黑色的大狗一下子闯入视野,占据了我所有的思维,亚青寺,就这么到了。

一条宁静流淌的河把寺庙区和居住区分开,在河面的拐弯处,一条在藏区常见的吊桥连接着河流两岸,宽阔的河谷平原看不到农田,也看不到牧场。寺庙不远的河边,是个不大但是繁忙的车站样子的所在,因为除了几座木屋做小卖部以外,没有什么说明功能的建筑。但是刚刚进来的货车在这里卸下货物,又有人聚集在此,和他们的货物在一起,等待、装卸、搬运,白发形成了小小的中心。这里绝大多数是男女僧人,即便不是僧人,也明显是在修行的信徒,更奇怪的是,几乎没有世俗生活的痕迹,几乎见不到小孩,大家好象都没什么事做,更谈不上商业,好象就是个社区,而且是信徒的社区。后来才知道,这里是近些年才形成的,昕以寺庙规模很小,而且,宁玛派的僧人是可以过世俗生活的,不以庙宇为中心,生活,修行可以说是融为一体,家人也一起过清贫修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