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林溢伸手拦住了夏越天,“不能当面去要人?等天黑之后,我们夜探永和宫?”
夏越天颓然的走了回来,“这些,你以为朕不知道,可是朕想到倾妃在那里呆着时间越久,就会越危险,朕就再也坐不住了。”
“倾妃娘娘虽然伤的很重,可是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林安儿终于松了些口。
“她受伤了?”这下是三人异口同声的问,声音里有着焦虑、有着关切……
林安儿有些困惑,从夏越天给她大赦名单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倾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至于夏语,宫中也有些传闻,说大燕公主和语王爷交情深厚,乃是生死之交;可是她这位哥哥又是怎么回事?她这位哥哥,对士兵柔情、对她这个妹妹柔情,可是对女人,她就没见过他对女人柔情过,如今,她这位视女人为无物的哥哥怎么会转了性子?
见林安儿恍惚的样子,“皇后,你快说,倾妃伤的很重吗?”夏越天有些急了。
“挺重的!”林安儿吞吞吐吐的说。
夏越天的手掌重重的在桌子上,许是用的力太沉,桌面竟生生的裂开了一条缝。
从午后到太黑,只是几个时辰的时间,可是,夏越天却觉得,从来没有一种等待,象今天这么漫长,几个时辰,象是漫长的一生,夏越天的生命里,从来只有别人等他……
夜姗姗来迟,依照3人计划好的,夏越天去缠住太后,夏语和林溢就潜入永和宫救人。
永和宫内。
太后刚用完晚膳,正准备继续去审问冷倾瑶,忽闻公公高声叫道,“皇上驾到。”
夏越天威风凛凛的走了进来。
“皇儿,你又来干什么?”太后的脸上浮起一阵不悦。
“儿臣来给母后请安。”夏越天笑嘻嘻的说。
“哼!”太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句,“真想让哀家安心就放了锦大人?”
“锦大人的事情,儿臣自有主张?母后不必操心。”夏越天在榻上坐了下来,吩咐身后的丫鬟,“给朕倒杯茶。”
见夏越天不想走的样子,太后沉着脸,“哀家累了,皇上请回吧。”
“怎么,母后赶儿臣走!”夏越天一付嬉皮笑脸的样子,“只要母后把倾妃娘娘交给儿臣,儿臣马上走。”
“可以啊!”太后居然满口答应了,“不过,皇上先把锦大人放了。”
夏越天也不直接回答太后的话,只是不停的叫太后放了倾妃。
这样,母子俩,一个要求放了锦大人,一个要求放了倾妃,象小孩子斗气似的,互不相让,最后太后也不理会夏越天,气呼呼的在一旁坐了下来。
没一会儿,太后的声音软了下来!“皇儿,母后已经是风烛残年之人,你就不能满足母后的一个心愿吗?母后就喜欢听锦大人弹琴?”
“只要母后喜欢,儿臣可以为母后寻遍天下琴师,何必一定要锦枫呢?”
太后的脸色变了变!“可是锦大人的琴艺乃是天下一绝,恐怕皇儿很难找到可以与之抗衡的人了。”
“母后去天牢看过锦枫了!”夏越天的黑眸暗沉。“母后不觉得,您对锦大人的关心已经过了界限吗?”
太后的脸变的有些不自然!“皇儿又听谁胡说?”
夏越天的眼神清清淡淡的飘落在太后身上!“如果母后心中坦荡,又何必介怀。”
太后的面上突然一红,正想说什么,丫鬟进来禀告!“林将军求见。”
夏越天心中一喜,林溢前来求见,说明……
“传。”太后对林溢这个娘家侄子平日里很是宠爱。
林溢大步走了进来,对这夏越天眨了眨眼睛,这是他们之前做好的暗号,说明冷倾瑶已经救出。
“林溢拜见太后、皇上!”林溢上前一一行礼。
“溢儿,免礼!”太后一转眼又恢复了和蔼的长辈形象。
“溢儿,这么晚了到哀家宫中有什么事情!”太后问道。
“溢儿刚去麟趾宫中找皇上,听宫人说,皇上在太后这里,所以溢儿就来姑母这里找皇上了。”林溢的这番说辞是三人早就商量好的,不容太后可以找出瑕疵。
出了永和宫,夏越天一叠声的问林溢!“倾妃在哪里?”
“在皇上的麟趾宫,在宫里,那里是相对安全的地方!”林溢出说,说罢,两人施展轻功,快速赶回了麟趾宫。
一进麟趾宫,单看夏语的脸色,夏越天就可以猜出冷倾瑶的伤势了,因为夏语的脸色,如死灰一般,毫无血色。
“她怎么了?”夏越天颤声问。
“皇上自己去看吧?倾妃娘娘在寝宫里!”夏语别过脸,不让夏越天看到他眼眶里饱含的泪水。
夏越天撩开帘子,走了过去,冷倾瑶躺在床上,象是睡着了。看清了冷倾瑶除了丑疤之外,完好无损的脸,夏越天稍稍放下了心。
见夏越天进来,正在照顾冷倾瑶的春柳和夏荷慌忙行礼!“皇上万岁。”
夏越天看见春柳手里拿的正是冷倾瑶刚刚换洗下来的试衣衫,那衣衫,红的有些触目心惊。夏越天的心,突然不规则的跳动起来,这是倾瑶的血吗?
夏越天两步上前,掀起冷倾瑶盖着的薄被,薄被下,冷倾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衣服,躺在那里仿若纤尘不染的仙子。
可是冷倾瑶的那双手,那双白皙的,原本精妙无双的手,上面遍布了红红的小点,肿的象馒头一般,夏越天的心被紧紧的揪了起来,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直到掌心有鲜血渗出,他在想:冷倾瑶这双纤细的双手,被扎了多少针才变成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