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越天的心中有些淡淡的期待浮了上来,似乎也是淡然的。
“语弟,朕想听听曲子?”
夏语的心咚咚的跳快了几下,这样的深夜,他才不会相信夏越天只是为了听曲子而来,要听好的曲子,宫里的诗音院里就有一位可以弹的泣鬼神,惊天地的琴艺高手。
一会儿,府中的歌妓关悦匆匆抱琴而来,关悦也是京城的名歌妓,琴自然弹的是不错。
只是一串音符,夏越天便肯定眼前这个女子肯定不是刚才弹琴的人,脸上平静未改,心中却是失落到了谷底,勉强听完一首曲子,便挥手让关悦退下。“府中就这一人会弹琴?”夏越天转身问夏语。
当然不是,夏语的心中比谁都明白,他的府中可是有一位琴神,夏语很想告诉夏越天,可是夏语的内心,却是有个声音在挣扎,他不能告诉夏越天,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冷倾瑶的陪伴,就让他自私一次。“皇兄,这位姑娘是府上琴艺最好的姑娘了。”
夏越天见问不出个所以,便先行离去了。
送走夏越天,夏语心中疑惑不已,怪事,这深更半夜,往日,冷倾瑶早就睡了,今夜何以会弹琴。想到这里,夏语有些坐不住,直奔冷倾瑶的住处而去。
果然,房内亮着灯,夏语试着敲了敲门,“倾瑶,你还没有睡吗?”
没有任何回音……
夏语敲门的手加重了力度,叫唤的声音也响了些“倾瑶,倾瑶,你开开门?”
依然没有任何回音……
夏语的心往下沉了沉,扬起脚,一脚踢向门,夏语是练过武功的人,这样的门怎么禁得起他的一脚,门应声倒下。
夏语呆了呆,冷倾瑶居然就坐在窗前,穿的是单衣,虽然已经是早春了,可是这深夜的天气,还是又寒又冷的,窗子居然大开,冷倾瑶也任由那冷风狠狠的吹着。
夏语的心上仿佛压了什么似的,往下沉了沉,走到冷倾瑶面前,冷倾瑶的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象座雕塑,只是那犹在的泪痕告诉着夏语冷倾瑶经过的是怎么样的挣扎?
夏语在思索,是什么让冷倾瑶如此的沉痛,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夏语觉得自己已经很了解冷倾瑶了,她纤细柔弱,骨子里却是坚忍不拔的?
“倾瑶?”夏语轻声的叫唤着。
“王爷,请你出去,倾瑶现在谁也不相见。”冷倾瑶用的是请字,话语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定,这声音不是充满着悲伤的声音,也不是充满恳求的声音,而是带着一种虚无的飘渺。仿佛下一刻,她就要飞走了……
夏语的心沉的更厉害了,冷倾瑶究竟怎么了?他给冷倾瑶披上一件外衣,叫人来修好门,轻轻的退了出去。
屋内死一样的寂静,冷倾瑶的心中只是不停的在闪动着一个念头,原烈出事了。那块原烈送给她的祖传之玉,原本是碧绿碧绿,可是这些天,这玉始终透着一种暗暗的红色,虽然只是浅浅的,可是已经让冷倾瑶心中充满了不安,今夜,那玉突然由浅色的暗红变成了如血一样让人胆颤心惊的红色,冷倾瑶心中的不安终于变成了肯定,原烈是真的出事了。(注:其实,冷倾瑶遇见妹妹闪星的时候,原烈已经出事了,可是因为穿越时空的缘故,冷倾瑶得到的暗示比实际原烈出事的时间要晚。)
冷倾瑶闭上眼,似乎整个屋子里都是原烈的影子,她以为,穿越时空之后,对原烈,即使再爱,她都已经放下了,原来,原来,她的心一直在原烈身上,从来没有放下过……
回忆一幕一幕涌现,如诗如歌,充满着温馨和美丽,还有那带着震撼人心的初恋的纯真……
她和原烈的初见,走的是温馨浪漫的路线,尽管结局却是一个悲剧。
那段日子,子然的演出很多,她从身体和心灵都觉得很疲惫,看着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女孩一脸的倦色,这倦色几乎有些折损了她的美丽,子然的导师makecao很心疼,他放了子然一个月的大假,一个月,子然几乎不敢相信,一个月的假期,从她懂事以来,就没有过这么长的假期,子然几乎是跳跃着拥抱她的老师。
makecao有些动容的看着自己的徒弟,这个孩子一向是喜怒不行于色,沉静致远的,今天之所以会这样,真的是压抑的太久了。
短暂的开心之后,子然的不无担心的问老师,“老师,那我的那些演出?”
“老师既然答应你了,老师就会负责到底的,你什么也不用想,安心的去度假吧?你的那些演出,老师会替你去的,难道我makecao的牌子还不如你宋子然?”
感动在子然眼中划过,比起那个苛刻的父亲,makecao更象父亲,她的技艺当然不能和师傅相比,可是她知道师父也很忙,如果不是因为真的关心她,爱她,师父比她更不喜欢演出。有些酸酸的东西浮了上来,她张开双臂,拥抱了自己的老师makecao,带着些梗咽的声色,“谢谢。”
“傻孩子。”makecao慈爱的假意责怪却带着暖暖的温馨……
带着从未有过的放松,子然上了钢琴岛,钢琴岛是碧海环抱中的一个小岛,岛上海礁嶙峋,岸线迤逦,山峦叠翠,峰岩跌宕,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就了钢琴岛明丽隽永的海岛风光。
子然曾经去这个海岛上旅游过,除了风景秀丽,最吸引子然的还是这个海岛的宁静,没有汽车的喇叭声,远离城市的喧嚣,放慢了节奏的生活让人觉得舒心,自然。这样的生活是子然的梦想,这又岂是一个一两天的旅行可以满足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