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老慈眉善目，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看着莫非的眼睛，那目光温和，好似是父亲。
就在这么一瞬间，莫非想到了宫都统，那个名义上的父亲，还有佐治帝皇，那个父亲，都曾经用这样温和的眼神看过自己，是不是真的是时间，回去看看他们了？
“你说呢？”那长老只是轻轻地问莫非。
一切都要你自己决定，凰尊之路，是一条极为艰苦的路，即使前方有凤尊在等着，可是也是孤独煎熬的路，你一定要足够勇敢，足够坚强才可以。
路上的一切都是风景而已，不管是什么，蛟琊，其他的一切都只是插曲而已，不能够停下脚步，只能一直往前。
莫非低下了头：“我就是这样想的。”
一条路总是那样的单调，即使其中有同伴，也终有离开的一天，有的只有是自己。
前方，同上邪的斗智斗勇，都只有自己而已。同伴，也只是在最危难的时候帮助自己一把，最重要的还是自己。
“自己想好了，就去做。”长老笑着，伸出手，“来，让我告诉你，怎样打开上邪的最后三层。”
“上邪最后三层可以同时打开？”莫非惊讶极了。
“原本是不可以的！”那个长老看着莫非，“可是现在可以了，你有了虚空渡祭祀的收藏，就可以了。”
祭祀的收藏？
莫非瞪大了眼睛，虚飞她从来都没有碰他一下，怎么会忽然有了祭祀的收藏？
虚空渡祭祀收藏的就是凰尊拥有过的东西！
难道说，真正的祭祀不是虚飞，而是虚月？
错了！都错了！
莫非忽然一拍脑袋，这下糟糕了！虚空渡那边，柳徽意和她一直是以为，虚飞才是祭祀，柳家费尽心机为的就是虚飞！可是谁能够想到一直不起眼的虚月才是……祭祀。
最为重要的祭祀！
只是，虚月是在什么时候将收藏的东西交给自己的呢？
他收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虚月！”莫非忽然想起自己给虚月治伤的时候，一种怪异的力量从他的身体里传递到了她的身体里，只是一瞬间的感觉，却让她忽视过去了。
“祭祀每一代的身体都是孱弱的！”长老慢慢地解释道，“只有将东西还给凤尊，才能够恢复。”
“到底是什么东西？”莫非喃喃道，她不觉得她有什么变化啊。
柳徽意的话，此刻像是梦魇一样萦绕在了她的脑海中，只有凰尊出现才可以让祭祀出现，祭祀守护的是属于凰尊的东西，而如此以来，凤尊也会出现！
凤尊也会出现！
所以，上邪也就出现了？
可是，好像是还有哪里不对的。
凤尊出现，祭祀出现！莫非忽然眼睛一亮：凤尊！真正的凤尊！原来是他！
“想到了？”长老眯着眼睛，“属于你的终究回来了，拿回属于你的一切吧。”
莫非抬起头，看着长老的眼睛，是的，终于是时候拿回属于她的一切了！凰尊最后一个层次，也就是尊者级别之上一个层次！普天之下只有凤凰双尊才能够达到的层次！
而祭祀保存的东西，就是打开这扇门的钥匙！
莫非眼中露出了欣喜，这一天终于来了。拥有了同样的实力，那么就不用担心上邪了！凤凰双尊的实力，那是不需要战斗的实力！
上邪一共七层，四层已经被尽数打开，其实上邪没有那么复杂，只是一个小玩意，保存着一些的凰尊曾经用过的东西而已。
后面三层，保存的是什么呢？
莫非闭上了眼睛，第二次接受那长老的帮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莫非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心中是沧海桑田，原来最后三层保存的是记忆，她和凤尊曾经的记忆，还有一直以来，所有的经历，甚至还包括恩恩怨怨。
凰尊！
现在的莫非，才是真正的凰尊！
“咳咳！”那长老轻轻地咳嗽着，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几道，艰难地看着莫非，“这下，我功德圆满了。”
“您还好吗？”莫非担忧地看着这位长老，两次如此慷慨地帮助自己，只是上次他看似没有这么疲惫，这次却……
“没事，就是累了点。”长老慢慢道，“你的功力暂时没有开启，只是打开了你的记忆，等到一个合适的时候，你就会冲破尊者级别了。”
莫非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您先休息，我先出去走走。”莫非扶着长老躺下，“一会我就回来。”
长老点点头，闭上了眼睛，什么都没有说。
莫非最后看一眼长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刚刚说谎了，她不会回来了。
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打算用长老的命去换蛟琊的命，即使他这么想的，也愿意这么做，可是她却不能。
如果蛟琊知道他的命是用父亲的换来的，那么迎接他的就是疼痛，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疼痛。
莫非沿着长长的走廊往外面走，现在该怎么办呢？
蛟琊的伤势不容再拖，那么该怎么救他？
“海王陛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莫非的面前，眼前的女子谦逊而又认真，看着莫非，和之前的仿若两人。
柳家家主独生爱女，柳莫。
直到得到了高层所有资料，莫非才知道这个女子真正的身份，可是这样的女子却甘愿来到海渊，折去了翅膀，每天忍受无边的苦楚，安安静静地呆在这无底的海渊，就为了她心爱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