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方:“记住,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先揍!揍他个头破血流再往市里镇上送!”
环威挥了挥手里的棍子:“落到咱们手里能饶了他?”
夏萤:“快点!别让他们跑啦!”
三人越出断墙,向屋子那边奔去。
28、日,屋子里
望涛与宋友生正在商量着什么,屋外忽然响起“捉奸啦!捉奸啦!”的喊声,没等两人反映过来,美方、环威、夏萤等人一拥而进。
望涛被推倒在墙边,宋友生想要反抗,一根棍子落到头上,他鲜血直流,被死死地按到地上。
一阵暴雨般的棍起棍落、拳打脚踢。
望涛爬起:“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环威一拳打过,望涛再次被摔到墙边。
倒在地上的宋友生忽然跃起,照准一拳,把环威也打倒在地上,同时扶起了望涛。美方、夏萤等一齐拥上,把他按在了地下。
宋友生奋力挣扎着:“混蛋!你们这些混蛋!”
美方、环威、夏萤等人这才看清不是荣新,怔住了。
29、日,办公室
德子等人在汇报着,荣新怒气冲天。
荣新:“马上派人把他们抓起来!一个也不能漏啦!”
德子:“已经去了。”
荣新:“告诉派出所,这不是一般的打架闹事,不严肃处理是不行的!”
德子:“行!这几个家伙也该修理修理了!”
荣新出门欲去,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在上面签了一个名字,递给德子道:“美兰要求离婚,原先我还想……你告诉她吧,就说我同意了!”
第十七集
1、日,医院一室
宋友生躺在病床上,他的头上、脸上、手上都缠着绷带,望涛在一旁守护着。
一位医生进来看了看离去,望涛倚在床边打起了瞌睡。
荣新进门,望涛站起。
荣新来到床边,望涛做了个手势,示意宋友生已经睡了。
荣新小声地:“怎么样,没有危险吧?”
望涛点点头:“头上缝了五针,胳膊和腿都被打骨折了。”
荣新痛苦地叹着气,摇着脑袋。
2、日,院外一处小花园
树林茂密、花草盛开,环境十分优美。
望涛、荣新并排站在一丛花树下。
荣新:“……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对着我来的,宋工是因为我挨的打,你也是因为我才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望涛:“别说了。”
荣新:“不,今天我一定得说!我已经正式通知美兰同意离婚了。我错了一次不能错一辈子!”热烈地:“望涛,你我都是30好几的人了,咱们已经错过一次了,怎么说也不能再错下去啦!……答应我,等我离了婚,就把冰冰接来,咱们一起重新开始生活!”
望涛动情地注视着,一言不发。
荣新拉起她的手:“答应我,望涛!答应我!”
望涛眼前落下几滴泪水,终于扑进荣新怀里。
拥抱,紧紧地拥抱。
3、夜,海上
鲁渔3075泊锚于茫茫大海,只有船头亮着一盏锚灯。
远远近近亮着不少锚灯,众多锚灯构成了一幅蔚为壮观的海上夜景。
舵房里,窦远山仰身而卧,默默地在想着心事:
——第一次上船时,盛楠的问话和笑声;
——盛楠第一次上船看望时的问话和笑声;
——盛楠送电影票时的情形和电影院外注视的身影;
——盛楠听到窦远山“胡侃”后,跳下渔船时的愤怒和目光;
——得知窦远山被赶走时,盛楠训责豹子时的神情;
——欢送去非洲和欢迎从非洲返回时,盛楠寻找的目光和失落的神情;
——豹子、大爽婚礼上,两人的目光和回避;
——豹子与大力等人关于盛楠推荐窦远山出任船长和盛楠对自己不“实用”对窦远山“实用”的对话……
窦远山辗转反侧。
他起身,打开灯,写起了信。
4、日,一处码头
窦远山把信投进邮筒。
5、日,不夜庄办公楼
盛楠上楼,一位工作人员递给她一封信。
她疑疑惑惑拆开,一怔之后,快步上楼。
6、日,盛楠办公室
盛楠急切地在读着信。
窦远山的声音:“亲爱的盛楠同志:我不知道这样称呼您对不对,更不知道怎样称呼您才对。但我是怀着一腔感激和内疚的心情给你写这封信的。记的还是从我刚到不夜庄不久,就开始得到了您的关心和爱护,可我不仅没有感谢您、报答您,反而做了一些伤害您的、非常无理的事,说了一些伤害您的、非常无理的话。现在想起来,真是觉得脸红、无地自容。我不敢请求您的原谅,但我敢保证,只要您给我机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尽最大的热忱,报答您所给予我的一切……”
盛楠被打动了,她看着,抽泣着,抽泣着,看着,忽然不能自抑地向外跑去。
7、日,山路
盛楠奔跑着,窦远山的声音在继续。
8、日,海边
盛楠奔跑着,窦远山的声音在继续。
9、夜,家中
窦远山的声音消失了,盛楠手里拿着那封信睡着了。
10、黄昏,补网工房
下工了,黑胖老婆、白瘦老婆等人已经离去,大爽收拾着东西也要出门。
鲶鱼头忽然出现到面前,他蹭着大爽的胳膊:“你急着回去干什么?家里又没人等你。”
大爽:“有没有人该你什么事儿!”
鲶鱼头抓起大爽的手:“哎,怎么不该我事呢!”
大爽手一挣,指指门外:“你干什么、干什么呀!”便要开溜。
鲶鱼头赶紧将她拉住,关紧了门,把她搂进怀里。
大爽挣扎着,却并不怎么用力。
鲶鱼头在她脸上、脖子上胡乱地亲了一阵,一用力把她抱到旁边的一堆鱼网上。
大爽:“有人来了!有人来了!”
鲶鱼头却没有听见似的,三把两把脱掉衣服,扑上前去。
11、日
码头上,豹子下船出港。
他出了大门,向补网工房那边走去。
补网工房前,鲶鱼头正向黑胖老婆和大爽等人交待着什么,见豹子走来,连忙躲进屋里。
豹子来到面前,把手里一兜海鲜向大爽一亮:“你看,我拿的什么回来?”
大爽看过一眼没有回声。
豹子:“怎么了这是?”
大爽泪眼汪汪,一副要哭的模样。
豹子:“谁惹你了?是不是鲶鱼头那小子?”
大爽摇摇头,却说:“……反正他不是个好东西!”
豹子:“他怎么欺负你了?是不是……你说!我揍不扁他!”
大爽:“没,没!你可真能瞎猜!”
豹子:“那你这是怎么了?”
大爽:“想你想的呗!谁叫你一走就是十来多天!”
豹子:“这呀!”一颗心放下了,搂住大爽狠狠地亲了一口,一把拉起她的手:“走!”跑去。
工房门口,鲶鱼头露出得意的笑脸。
12、黄昏,办公楼
窦远山在楼下徘徊着,不时望一眼楼上敞开的窗户。
他下定决心,直向楼上而去。
他来到挂着“财务”二字的办公室前,平静片刻敲起了门。
屋里传出一声:“进来!”他果断地开门而进。
屋里,盛楠一边埋头写着什么一边问过一句:“有事儿?”
没有回答,盛楠抬起头来,立时愣住了。
她站起,望着窦远山不知所措的神情,一阵冲动,却强自止住了。
出口的是一句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话:“你回来了?”
窦远山:“嗯。”
13、黄昏,村后小山
盛楠、窦远山沿着山路漫步而来,两人不即不离,说不上疏远但也看不出亲密。
盛楠:“……这一次你真的想好了?不想回沂蒙山去盖小楼、挑俊闰女、当滋滋悠悠的大老爷了?”
窦远山:“那都是胡扯扯的。我在这儿干得好好的,回去干什么?”盛楠:“也不怕我这小公主让你找罪受?当傻瓜了?”
窦远山:“这次是我自己愿意的,找罪受,当傻瓜又不该你事!”
盛楠:“这么说,你信上写的那些都是真心的了?”
窦远山:“不是真心的我写它干什么?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你要是真的看不起我,我可是……”
盛楠动情地注视着,忽然上前,搂住窦远山,在他脸上脖了上亲了几下,没等窦远山做出反映,她忽然推开了,嘴里嚷着:“小傻瓜!小傻瓜!”向山上跑去。
窦远山喊着嚷着,向前追去。
一阵快速追逐和登攀。
两人登上山顶,放声呼喊:“啊——”“啊——”
晚霞绚丽、海天无垠。
14、黄昏,望海楼宾馆
一伙客人朝着望波在吵吵嚷嚷:“舞厅呢?这建个舞厅不能只当个摆设呀!”“对呀,这晚上连个舞也不让跳,也太没情绪啦!”
望波陪着笑脸:“不是不开,不是不让跳,是咱们这儿没有陪舞的。你们要是自己能带舞伴来……”“这是什么话?自己带舞伴还到你这儿啦?”
“真是!还三星级哪,也太不像话啦!”
望波:“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咱们这儿就是这么个条件!”
“这么个条件早说呀!”
“行啦!明天拜拜吧!”
客人们离去,几个新到的正在登记的客人也随之离去了。
望波好不沮丧,有心挽留却又说不出话来。
又一伙客人到来,望波连忙迎上前去。
为首的一位客人随口问道:“舞厅几点开?”
望波一怔,随即应着:“你们想几点吧?”
客人:“吃了饭,八点半怎么样?”
望波:“行。”
客人:“有陪舞的吗?我们可没带舞伴。”
望波:“有,放心,有!”
他把客人领到服务台前,旋即喊来一位领班:“赶快找几个会跳舞的服务员,待会儿陪舞!”
领班:“这……”
望波:“快点!无论如何也得找来!”
15、晚,一个雅间
群群正在给客人倒着酒,一个女孩子进来接过酒瓶,示意让她出门。
雅间外,领班向群群交待着什么,群群有些不高兴,领班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走。
16、晚,舞厅
群群和另外几个临时找来的女服务员,在陪着那伙客人跳舞。
那伙客人喷着酒气、烟气,搂得越来越紧,把群群和几个服务员吓得连连后退,赶紧逃跑。
望波和领班挡在门口,好说歹说,群群和几个服务员只得重新回到舞厅。
一个客人把群群搂得挺紧,群群并不情愿地向外挣着,客人忽然把一张100元的票子塞进她的领口。
群群一惊,连忙拿开送还,客人以为她嫌少,又加了一张。
群群有些心慌,但见几位服务员都没有特别的表示,也便作出了一副笑脸。
灯光回旋,舞曲回荡。
17、日,宾馆办公室
柱子、望波和会计在商量着什么。
望波:“……那一天要是不采取紧急措施,那一拨客人肯定也走了。昨天我还想‘紧急’就‘紧急’不起来了:群群休班,那几个病的病请假的请假,差点没把我急死!”
柱子:“这些熊客人,一个比一个流氓!住宿就住宿呗,还非得搂个大闺女!我要是公安局长,全把小子们突突了!”
望波:“突突了?突突了你挣谁的钱去?你还开的什么宾馆哪?”
柱子:“那你说怎么办吧?”
望波:“上午我进城,见到海城宾馆的徐助理,他说海城这一阵儿为什么那么火爆,就是因为舞厅里增加了几个小姐。”
柱子:“你是说……”断然地:“不行不行,咱们这儿无论如何不行!”
望波:“怎么了呢?”
柱子:“海城是海城咱们是咱们。他城里干什么的没有?咱这渔村……不行不行!”
望波:“宾馆还管城里、渔村哪?”
柱子:“怎么不管呢?你是不夜庄的人吧?你受不夜庄和海星总公司管吧?你搞些大闺女来……好了好了,就这样吧。”
望波朝一直没有开口的会计示了个眼色。
会计:“从二月份开始,客住量连续下降了41%,亏损额连续增加了46%。”
柱子:“亏损也不能胡来!我告诉你们,我这个经理是总公司任命的,凡是给总公司找麻烦的事,以后你们就少啰啰!”
望波和会计无可奈何。一个女服务员送进一份文件,柱子一看立时坐不住了。那是一份总公司发布的情况通报,通报的是各单位完成产值、利润的情况,望海楼被排在最后一名。
柱子:“你们看你们看,”指着通报最后的一段话:“从下半年起,凡是亏损单位的工资、奖金总公司一律不再负担,由各单位自行解决。”把通报一丢,“这不是逼着咱们要饭去吗?”
望波、会计一言不发。
柱子思忖片刻,决然地:“只要是不犯法我是不管了,你们愿怎么着怎么着去吧!”
望波、会计露出一丝笑意。
18、日,城里一处
望波与徐哥在喝着酒。
望波:“……我这可是奉命而来,徐哥无论如何也得帮帮我的忙!”
徐哥:“不就是找几个小姐吗?小事一段!”
望波:“柱子经理特别说了,咱们那儿是渔村,不能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徐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不就是三陪吗?知道知道。”
望波:“知道三陪呀?”
徐哥:“你小子想找那样的我还不给你找!放心,不就是几个陪舞的吗,三天以后保险给你送去!”
望波举杯:“徐哥,这一杯我是代表柱子经理和望海楼的全体职工,说什么你也得干啦!”
徐哥举杯,一饮而尽。
19、日,望海楼宾馆院内
一辆汽车停住,车上走下徐哥和几位小姐。
望波和会计迎上。徐哥介绍着:“这是莉莉,这是翠翠,这是杉杉,这是都都……”
小姐们用一口半土不洋的普通话与望波和会计打着招呼。
两个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孩子忽然散腿向街上跑去,边跑边喊:“来小姐啦!来小姐啦!宾馆来小姐啦……”
20、日,街上
喊声惊动了不少群众,人们聚拢一起,询问着、打听着、议论着:
“真的假的?”
“怎么还能是假的?刚到,人家都看见了的!”
“什么样儿?俊不俊?”
“这你就外行了吧?小姐,不俊还能叫小姐?”
“哎,全是东北腔的哎!”
“东北腔?不是说还有南方的吗?”
“干一次多少钱?”
“什么干一次多少钱?”
“哎,这你还不明白呀!”
“操他妈的!这不乱套了吗!”
“走,看看去!兴他们搂就不兴咱们看哪!”
“看小姐去咯!看小姐去咯……”
一群人向宾馆那边涌去。
卓母路过,好奇地对一位群众问道:“这是出了什么新鲜事了?”
群众:“你还不知道哇?你们家望波这一下了不得啦!”
卓母:“啊?俺们家望波怎么了?”
群众:“从外面领了一帮小姐来!小姐……就是专干那种事儿的!”
卓母:“这可是真的?”
群众:“不信你也去看哪!”离去。
卓母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