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夫人冷哼一声,转身看着夏云展梨花带雨的模样,“展儿,乖乖地忍耐几天,娘会来看你的。”
“娘,不要丢下展儿一个人在这里,不要,展儿好怕!”夏云展双眼拼命地瞪着,呜呜,为什么连娘亲也斗不过那个妖怪,不,他不要呆在这里,妖怪真的很可怕。
夫人终是无奈,一狠心,转身离开了,任夏云展拼命地哭喊,她加快了脚步,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别叫了,如果你还是男子汉,就要像男子汉一样,顶天立地,天不怕地不怕,半夜在这里哭个不停,算什么男子汉!”夏云舒清冷开口,并未看夏云展一眼。
“哼,你个臭妖怪,我夏云展不怕你,我是男子汉,我才不会哭呢。”夏云舒一边抽声叫骂着,一边用衣袖抹着自己的眼泪,转身,躲回桌子底下,低低地抽泣着。
“小姐,小少爷他……”袭月也终是不忍,叹气开口。
“王总管,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小少爷出来,任何不得靠近此处。”夏云舒郑重地命令。
“是,老奴明白。”王总管弯腰领命,他心里有些许的明白夏云舒这样做的目的。
“小姐……”袭月再一次不满地嘟囔。
夏云舒并未理会袭月,转身也离开了破屋,袭月只能气恼地嘟着嘴,向王总管行礼,也跟着夏云舒离开了破屋。
夏府中又恢复了宁静,只是,府中多了几分恐惧,没有人知道明天会是谁遭殃?府中上下笼罩着一层薄薄凝重的迷雾,谁也不敢轻易捅破,只能安于现状,谨小慎微。
夏云舒三个字现已成为整个夏府的为之震撼的名字,短短两日,那个在她们面前懦弱无能的丑小姐,现在翻身一跃,变成了一个狂傲十足,冷厉害怕之人,没人敢轻易惹怒她,想到现如今还在茅房不停呕吐的三小姐,已经被熏得臭气熏天,关在冰窖里面,一向高傲自居的二小姐,曾经的不可一世,不知还能撑多久,该不会被活活冻死在里面吧;今日之事,更让他们了解到大小姐的威严,连夫人的掌心宝都够胆关进鬼屋,还让夫人灰溜溜地离开,那这府中,还有她大小姐不敢做的事情吗?
值夜班的下人,各个提起精神,不敢有半点差池,看着精神抖擞。
夏云展自夏云舒离开之后,硬是紧咬双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哭声,他不想被妖怪小看了自己,他堂堂夏家军的小少爷,怎么能丢了爹爹的面子,那么没出息的胆小哭泣呢,哼,臭妖怪,我要让你看看我夏云展不是被吓大的。
一边埋着头自我安慰着,一边大概是时才哭累了,渐渐地阖上了双眼,直到翌日,屋外强烈刺眼的阳光从破窗中透过,照射在他娇小的身体上,他才撑开自己哭肿的双眼,揉了揉浮肿的双眼,想要站起来,才知道自己的双腿已经麻了,努努嘴,右手揉揉鼻子,心情极好,白天没有妖怪了,他也不用怕了。
夏云梦已经瘫软在茅房中,两天没有进食,面色已经蜡黄,憔悴不已,可是,依旧倔强地蠕动着干裂的双唇,嘴角还挂着丝丝呕吐物,虽然,心中已经认输,可是,嘴里还是断断续续地咒骂着。
夏云燕强撑了两日,书已经被她枕在了头上,蜷缩在寒冰一旁的木桌上,薄唇青紫,浑身发抖,不,她夏云燕不能被这样打败,绝对不能,即使死,高傲如她,她不可能对一直以来便嗤之以鼻的人低下她高贵的头,绝对不可能。她可是苍御国最高贵无比的曦阳公主的亲生女儿,她有着一半尊重的皇族血统,更何况,他的父亲可是威震无比的镇北侯,那个自幼被诅咒的灾星怎可能与她平起平坐,她根本不屑与她,先下也绝不能向她低头。
她咬紧牙关,孤独高傲地蜷缩在桌子上,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一整日,夫人也未出自己的房门半步,所有的下人也只能各司其职,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府中。
夏云梦终是抵挡不住茅房的恶臭,天渐暗,她将拼劲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口吐鲜血,眼神迷离,昏了过去。
“小姐,小姐,不好了,王总管差人传话,三小姐晕过去了,情况不妙!”袭月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焦急不已。
“哦,是吗?”夏云舒淡然开口,手执书卷,气定神闲。
“是的,小姐,三小姐是口吐鲜血之后,晕过去的。”袭月点头如捣蒜,身子微微向前倾。
“看来三妹的口臭之气算是大好了,你且前去,命王总管请三小姐回去好好调养才是。”夏云舒依旧镇定自若,双眸不离手中的书卷。
“是,小姐。”袭月清秀的面容上立刻堆满了笑容,转身快速地离开。
三小姐终是在茅房里吐了三天三夜之后,被丫鬟抬回了自己的闺房,直到第二日,依旧昏迷不醒,胡乱说着梦话。不能进食,喂入口中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
夏云展每日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再调皮顽劣,想着平日专门教他习武的师父们教他的武术,自己则独自练习着,懊恼着自己平时总是不认真习武,是不是地整蛊师父,使得他们皆都负气而走,暗自摇头,“孺子不可教也!”现在想想,自感羞愧,幽幽叹气,突然想起自己自由崇拜的爹爹,虽然从小至今,他只与自己的爹爹寥寥数面,可是,爹爹高大威武,气魄非凡的形象早已引入他小小的大脑中,他对自己的爹爹引以为傲,自幼的愿望便是长大后要做爹爹那样的大元帅,驰聘沙场,威风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