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忠良擦着额头上的汗,不住点头,“影佐将军说得是。”
“引蛇出洞,将计就计。”影佐自语了两句,将竹箭安到了弩上,对准了树上的麻雀对毕忠良说,“希望你马到功成,一箭双雕。”
弩上竹剑随即射出,正中树上的一只麻雀。
一场危机再次悄无声息地来临。陈深和徐碧城、唐山海等人也在紧罗密鼓地商议,如何迅速拿到档案室的钥匙。柳美娜那边显然已经相信了唐山海,想要迅速拿到钥匙,显然需要再创造一次恰当的时机。
徐碧城对陈深说:“上次唐山海在车里偷了柳美娜的钥匙,柳美娜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丢的。所以这些日子更小心了,特地拿绳子穿了钥匙,缝在衣服内侧,现在只怕更难下手。下个礼拜就是柳美娜的生日,我们商量,是不是让山海在那天再把柳美娜约出来,伺机下手。”
陈深沉吟了许久说:“得想个办法,帮唐山海一把。”
此时的柳美娜正坐在唐山海的大腿上撒娇,一脸娇俏地问:“真的呀?你现在都不碰她了?”
唐山海漫不经心地点头,“她睡卧室,我睡书房。”
柳美娜闻言挑眉,“那她不跟你闹呀?”
唐山海冷哼,“徐碧城的脾气你也知道,清高,爱端着,她是决不可能主动来讨好我的。”
柳美娜心里十分高兴,搂着唐山海的脖子,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那是,哪像我呀,成天想着怎么讨好你,让你开心。”两人正说在兴头上,柳美娜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柳美娜走过去接起,听到电话里的声音立刻正色,并示意唐山海噤声。
唐山海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听见柳美娜恭敬地对着话筒说:“是,处座,我马上来。”他心知必是毕忠良无疑,脸上的眉头不觉皱了起来。
毕忠良此时正在跟刘二宝说话,神色、语气都有些凝重,“你觉得柳美娜这个人怎么样?”
刘二宝沉吟片刻,点头说:“办事还稳当,就是有点嘴碎。不过人还算聪明,之前奉您的命令去陈深办公室找公文包,多亏有她替我打掩护。”
毕忠良挑眉,“是吗?”
刘二宝点头说:“我知道她肯定看见我了,但她没揭穿我。”
恰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进来的正是柳美娜。毕忠良对刘二宝使了个眼色,让他先出去,而后示意柳美娜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毕忠良的语气十分温和,笑看着柳美娜说:“这次重新清理档案的工作量很大,辛苦你啦。”
柳美娜笑眯眯地摆手说:“不辛苦,应该的。再说还有陈队长帮忙呢,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毕忠良点了点,故意试探道:“其实早些时候我都想过,你跟陈深男未婚女未嫁,是不是能凑成一对。”
柳美娜的神情果然有些僵硬,生怕被毕忠良乱点了鸳鸯谱。她说:“陈队长那样的俊男,盯着他的人可多了。我可守不住,不敢想。”
毕忠良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那唐队长那样的,你是不是挺中意啊?我看唐队长最近往你那儿跑得欢哪。”
柳美娜的笑容一滞,“处座您开什么玩笑呀?就算我中意唐队长,那唐队长也已经是别人家的丈夫了。再说我那儿您又不是不知道,往我那儿跑的男人几时少过?可不止唐队长一个。”
毕忠良说:“那唐队长有没有跟你抱怨徐碧城跟陈深的事哪?”
柳美娜只当他是在外面听了什么风言风语,正色道:“处座,这事儿跟咱们的工作有关系吗?”
毕忠良看着柳美娜,不做声。
柳美娜不敢触怒了他,只轻声解释:“处座,我没别的意思,要是工作上的事,我当然是有问必答。可要是跟工作没什么关系,我也不好乱说别人家的私事,您说是不是?”
毕忠良笑了,一语双关地说:“美娜啊,这聪明人呢分两种,一种是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事该怎么做,什么事又不该做的;还有一种是自以为聪明,暂时或许可以避人耳目,但早晚还是会露出马脚。”
柳美娜知道毕忠良这是在敲打她,她面上不动声色,娇笑着说:“我反正是个笨女人,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找个好男人嫁了,我可没那些小心思。”
毕忠良说:“美娜,我知道你是个聪明姑娘,所以我有一件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完成。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不能泄露给任何人知道,否则日本人不会对我们客气。”
最后一句话的语气,警告的意思很明显。柳美娜的神色也因毕忠良突如其来的郑重和语气里的凝重,越发紧张起来。
毕忠良的网已经织开了,而此时的陈深还在计划着如何从柳美娜的手中拿到钥匙。
过几日就是柳美娜的生日,他需要给唐山海创造一个顺利拿到钥匙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很快被他找到了。
柳美娜爱美,生日宴时必定也要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陈深特意将她带到盛记裁缝铺里,做了一身旗袍,因为穿旗袍是无法在身上携带钥匙的。柳美娜要随身保管档案室的钥匙,就一定会佩戴一个小包。所以陈深一直在不遗余力地夸赞,柳美娜的这身旗袍穿在身上有多抢眼,同时也不经意地表达了唐山海喜欢女人穿旗袍这一说。柳美娜自然是喜形于色的,一面跟他道谢,一面打定主意,生日的时候要穿着新做的旗袍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