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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觉”的境界

每个人都想找到宇宙大道,找到天地间最高的智慧,找到世界运行的根本法则。何处寻觅?归根到底,在于自心的无上清净、无上光明。只有自身光明到没有一处幽暗的角落时,才有可能照亮一切。

此心光明

“此心光明”乃明朝大儒王守仁留下的人生格言。王守仁是浙江余姚人,字伯安,世称“阳明先生”,乃历史上不世出的“真三不朽者”(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再次有立言)。在哲学上他发展了陆九渊的“心学”,是宋明理学的集大成者。他所讲授的“王学”影响甚巨,不仅门下许多弟子成为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而且影响远播海外,流衍至今。

阳明幼名云,相传其祖母在他出生前夕梦见有人从云中送子,梦醒时阳明刚好出生,因此祖父便叫他王云。王云到了五岁都不会说话,家里非常着急,后来来了一位高僧,摸着孩子头说:“好个孩儿,可惜道破!”他的祖父这才明白名字道破了他出生的秘密。于是,为其改名为守仁,从此以后,孩子开口说话了。

王守仁一生倡导“致良知”、“知行合一”,临终时留下千古绝唱:“此心光明,亦复何言?”他的生命如岩中花束,在悬崖绝壁之上绽放出惊人的美好与绚烂。第一次听到这句格言时,我当时就愣住了,感受到一种力量,促使去领悟其从内至外的灿烂与光明。

每个人都想找到宇宙大道,找到天地间最高的智慧,找到世界运行的根本法则。何处寻觅?归根到底,在于自心的无上清净、无上光明。只有自身光明到没有一处幽暗的角落时,才有可能照亮一切。如果心中还存有阴暗,如何去照亮别人呢?所以,佛陀说“自利利他,自度度他”,首先做到自利自度,才有帮助他人、化解心灵郁结的可能。就像太阳光明无限,才能照亮世间的一切。

西藏密宗所供奉的最尊贵的佛是大日如来佛(毗卢遮那佛)。“大日”是指除去一切暗,遍照宇宙万物,能利养世间一切生物。大日之光无限光明,不生不灭,其无上智慧之光遍照一切处,无昼夜之分,世间与出世间的一切有情无情皆得受恩惠。根据《大日经疏》记载:“如来日光遍照法界,亦能开发众生善根,乃至世间事业由之成办。”因此,他是光明与理智的象征,其遍照处,能使“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

人们所想要寻找的宇宙最重要的能量实际上就是这种光明。如果能与宇宙中正面的能量产生感应与对接,光明就能够遍布身心。但为什么总是找不到这样的光明呢?为什么企业总是会遇到瓶颈,家庭总是矛盾重重,人与人之间总是充满着误解与责难,而难以达成信任与宽容呢?因为身上的负能量干预了正能量接收的渠道,使光明没有办法来到身边。

《道德经》中强调的赤子之心,就是一颗充满光明的心,孩抱中物,野兽不会去毁灭它,毒蛇也不会去咬伤它,其原因就在于柔弱的孩子,身上充满了正向的光明。明代思想家李贽说要保持“童心”,在创作上主张“绝假还真”,抒发己见,实际上也是在召唤人心中的真诚与光明。

在主张顿悟的惠能法师看来,人心本来清净。所以其偈中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他看到了人心中本来具足的佛性,也就看到了通过顿悟达到光明清净的可能。但是,顿悟毕竟需要极大的机缘与根器,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渐修未必不是一条同样通向光明的道路。因此,神秀的偈子言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如果能够时时刻刻看住自己的念头,不起邪念,只向着光明的路上去走,同样能够见道。

其实,王阳明所主张的“省察克治”的功夫,更接近于神秀的渐修法门。他曾这样述说这种专治起心动念的功夫:“如去盗贼,须有个扫除廓清之义。无事时,将好色、好货、好名等私念,逐一追究搜寻出来,定要拔去病根,永不复起,方始为快。常如猫之捕鼠,一眼看着,一耳听着。才有一念萌动,即与克去,斩钉截铁,不可姑容,与他方便。不可窝藏,不可放他出路。”

临终前,王阳明只讲“此心光明”四字,除此之外没有赘言。所以又说:“亦复何言?”其实,“此心光明”四字,难道还不充沛,还不圆满吗?真正的道,不一定是洋洋洒洒的议论,也不见得要“花烂映发”的语言,几个字,甚至无字的拈花微笑,也许就是全部的义理,全部的教法,全部的生命呈现。讲出这四个字后,这里也无需赘述,节省下来的时间完全可以用来闭目冥想,各自领悟个中道法,或各自过各自的生活,然后在生活中实践心灵的光明,岂不更妙?言语能够道断的机缘未必最高明,最高明之处,语言只是可有可无的工具;最高明之处,心灵的力量足已使语言“即说即扫”,完全不留痕迹。中国的唐诗,特别是盛唐诗最为空灵高妙。它的特征就是“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羚羊挂角,无迹可求。”诗歌中的文字实际上已超越了文字本身,而化成一颗颗温润而光华四溢的真诚心灵。

很多人在遇到困难时,都会希望有一个外在的先知或高人给予现实或神秘的指引。而实际上,唯一能够真正起到帮助作用的,只有自己。通过省觉,感悟世间,与宇宙的正面能量对接。惟其如此,才能够从困难和逆境中振拔出来,重获新生。

“觉”的境界

在静定的状态中才能不断接收到宇宙能量,才能澄明地洞见问题的本质,不再为种种表象和细节所迷惑。充分接纳了宇宙能量,才能用这种光明、正面的能量影响到更多的人。汇聚了宇宙正能量之人,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别样的魅力:语言会非常智慧;思想会非常灵透;心念会非常慈悲;能够时刻感受到别人的需要,别人的冷暖;能够根据对象的不同应机说法,给对方以帮助……

我曾对一位学者说,只有能够洞见对象心灵需求时,才能真正用学识和涵养帮助他们,启迪他们。授课并不是为了炫耀博学多识,也不是为了灌输知识,而是为了心灵与心灵之间能够达成一种能量的对接,从心灵上、从根柢上使人受到感发。的确,每一个学生,灵魂的深浅不一样,根器利钝也不同,只有自己首先能够很好地吸收宇宙能量,并从心到心地用思想去开示时,对方才有可能接收到你所发射出来的信息能。

《易传·系辞》说:“吉人之辞寡,躁人之辞多。”真正有德行的人,说话往往是慎之又慎,三思而言。《世说新语》记载阮籍数十年不臧否人物,不说人是非。佛教也把华而不实的绮语,假而非真的妄语,搬弄是非的两舌等视为过失与罪责。由此可见,说话须谨慎才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千万不要说。在开口之前,务必先问问自己:“这话说了到底有没有价值?能不能产生正面的宇宙能量来帮助和启迪别人?”如果不能,就少说甚至不说。可能会带来负面能量,给人造成困扰的话尽量不要去说。真正有能量的话语,甚至能够使周围的花草树木,四周的精灵与善神都受到影响。

当吸收宇宙正面能量的人能够将这种能量贯彻到自己的生活之中时,天地都能与之感应。《读佛即是拜佛:真实的唐僧》一书中描述了关于玄奘法师的一则故事:玄奘法师向西取经时,在路途中遇到许多从长安逃出来的饥民。有一位母亲因为女儿已经饿昏过去,抱着女儿正嚎啕大哭。玄奘法师见到这样悲惨的情景,就把自己身上仅有的一块干粮给了她们。他自己因为没有食物,饿着走了三四天,走到了一条河边,就汲水而饮。这时,他见到水上有一条很大的鲤鱼被水草所缠绕,无法脱身。面对这样的境遇,普通人一定会认为鲤鱼就是上天赐给的礼物,把鱼吃掉以救活自己的性命。但是,玄奘法师却没有这样做。他在极度困厄的情况下依然保持着释子无量的慈悲。他把鲤鱼从水草中解救出来,像从前千万次所做的那样,放生了。但是实在太饥饿的他,刚把鱼放走,就饿晕在地上。这时,一位四川的弟子正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突然见到那边的天空中有一道明亮而耀目的闪光,他被亮光所吸引,来到了水边,见到玄奘法师躺在地上,于是,就将其扶了回去,用稀饭救活了他。法师醒来以后说:“我刚才梦见观音菩萨现身在我的面前。她身上的光非常明亮,一直指引着我,后来,我就慢慢醒了过来。”弟子对他说:“师父,我并没有见到菩萨。但是我看到了河边有一束光,我循着这道光找到了您,发现您晕倒在那里。于是就把您扶回来,给您吃了些稀饭,您才慢慢苏醒过来。”

类似的神迹在玄奘取经的路上比比皆是,在《大唐西域记》中有比较详备的记载。这本书详细记载了玄奘法师取经沿路所亲历和见证的城池、民俗、地理、文化等等。印度本国的历史有很多都是根据这本《大唐西域记》所重新恢复的。在印度人的心中,玄奘法师是世界四大名人之一。所以鲁迅认为,玄奘法师是“中华民族的脊梁”。从古至今,所有出国去学习的人,所学的本领尽管青出于蓝的很多,但真正胜于蓝的,至今为止也只有玄奘一人而已。他真正能够将宇宙的至理运用到生活当中,无论遇到怎样山穷水尽的状况依然能够坚持自己的修为和正念不改变,非常值得尊重与学习。

遇到困难时,许多人会希望有一个外在的先知或高人给予现实或神秘的指引。而实际上,唯一能够真正起到帮助作用的,只有自己。通过省觉,感悟世间,与宇宙的正面能量对接。惟其如此,才能够从困难和逆境中振拔出来,重获新生。

我曾经在日本见到一些花道大师的表演。原本是毫不起眼的蓬草、枯枝,原本是散乱而零星的小花,一经她们之手,竟然能够马上成为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具有一种卓然天成的美的姿态。那些原本沉寂的花朵,凋零的、残落的生命,似乎因了她们的手而重新具有了无限的生机。花朵在手中绽放,草木在手中低唱。经过那一双双巧手,春天似乎跃然出现在了面前。“二月春风似剪刀”,她们的手不就是最和煦而温情的二月的春风吗?

任何事情,只要进入到“道”的层面,就能够使生命原初的能量显现出来。一位老师如果通达了道,则能够随处指点良机;一位园艺师如果了解了道,则能够建构出最美的人间天堂;一位清道夫如果掌握了道,则就成为了拂去人心尘埃的艺术家,他清扫的不再是马路,而是四季的消息,人心的污秽,世间的流转与无常。道在谁的手中,真、善、美也都同时在那里迎候着他。

影片《灵性的实相》中,讲到了如何用静坐的方法吸收宇宙正面的能量,使人达到“觉”的境界。“觉”是什么?就是敞开而不锁闭,光明而不幽暗。所以希望大家每天都拿出一点儿时间和宇宙做一个链接,每天静坐的时间不应少于自己的年龄数,也就是说,一位30岁的男子一天应至少静坐练习30分钟。孩子是学习静坐最好的对象,孩子从5岁开始就可以开始练习静坐。静坐能够使人正面的能量敞开,与宇宙中积极的频道进行对接。

为什么人身上美的一面总是无法呈现,为什么苦恼纠结总是出现?就是因为身体中正面的能量还不够充盈。中国古代的工笔画,总是追求画得越像越好,因为只有把人物画得像了,才能够留给后人更好的纪念和观摩。但是,现在绘画的这种临摹功能已经被照相机所取代,相机可以在一秒钟之内拍下一个惟妙惟肖的个体,而无需借助于绘画去辛苦地表现。但是,绘画中有一样东西是相机永远无法取代的,那就是作者的灵魂。作者在绘画中所寓托的深挚而真诚的灵魂,才是画作最美、最宝贵的地方。比如魏晋时期被称为“痴绝”的大画家顾恺之,他的绘画之所以如此动人,除了技法上的炉火纯青以外,更为重要的还是他在画中所隐藏着的私语化的、对于美的深刻领悟。据《世说新语·言语》记载,顾恺之从会稽回来时,人们问他那里的山水如何秀丽,他回答说:“千岩竞秀,万壑争流,草木蒙笼其上,若云兴霞蔚。”短短几句话就把艺术化的心灵呈现出来了。山岩争着展现它们的秀丽,溪水抢着要显示它们流动的生机,草木如同苍天一般笼盖在山水上,就如青云一般风流,如晚霞一般弥漫。这些充满灵机的话语,这种充满了生命真诚的审美方式,是照相机所无法替代的。我相信,顾恺之在说这些话时,心灵一定和宇宙做了充分的对接。

麦子在成熟以前总是高昂着头颅,但真正硕果累累的时候却谦卑地低下了头。人不也应该是这样的吗?道不是多么“玄之又玄”的哲理奥义,而是一颗平常心,一颗光明的平常心,一颗“同体大悲、无缘大慈”的平常心。

自然的力量

身体是一个具有自我净化和自我修复能力的精确生命构成。那么,为什么总是会生病,总是会不舒服呢?就是因为身体常常背叛了宇宙的规律,常常处于“逆天而行”的境况之中。古人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绝对有其道理。人是自然界的一部分,应当根据四季的更替、时辰的变化来养护、调息。现代人非常喜欢应酬,吃得太油腻或是喝得酩酊大醉,久之就会引起“三高”和脂肪肝等等疾病;又喜欢熬夜,该睡觉时不睡,五脏六腑无法进行正常的新陈代谢,久之恶疾必然丛生。这些疾病和随之而来的精神困扰就是因为没有经常与积极的宇宙能量进行对接所引发的。

四时盈虚的变化使人自然地经历生存与死亡,也使一切事物具有天然之美,这样的美,是天地所赋予的“大美”,比任何人工雕琢出来的产品更为接近宇宙的本质规律。《庄子》中反复申述这样的思想。《秋水》篇说:“牛马四足,是谓天;络马首,穿牛鼻,是谓人。”牛和马天生长着四条腿,这就是自然;在马头上挂缨络,在牛鼻上穿孔,这就是人工。在顺任自然规律的庄子看来,自然总是要比人工好得多。《养生主》中有一个畸怪的右师形象,这个人天生只有一条腿,公文轩见到他觉得其形貌很奇怪,连忙惊问其一足的缘由。公文轩问右师:“天与?其人与?”意思是一足是先天所成还是后天所致?右师回答:“天也,非人也。天之生是使独也,人之貌有与也,以是知其天也,非人也。”他认为,人给的形貌都是无差异的、双足的,而天给予的才是单足的。从右师坦然的回答中,可见他不仅对自己特异的形貌不以为丑,反而引以为豪,他坦然于自己乃是自然的“天之子”,要比双足的“人之子”更高一筹。这样的潇洒旷达不是很值得引起反思吗?

有一次,我来到了日本的金阁寺。金阁寺是日本京都一个非常有名的寺院,一休禅师曾经在那里修行。它举世无双的美好是许多日本人心中的一个唯美主义的情结。日本作家三岛由纪夫曾写过一篇小说《金阁寺》,在这部充满了颓废与唯美情调的小说中,主人公沟口曾在金阁寺出家。在沟口的眼中“世界上没有什么比金阁寺更美的了。”于是常常幻想着金阁寺的美。即使在战争中,他也常常想到金阁寺遭遇空袭时被付之一炬的凄美,在他锁闭的内心中,金阁寺的幻灭更具有悲剧性的美态。当战争并没有毁灭金阁寺,依然如初地矗立在沟口的面前时,沟口的心里却产生了抗拒,因为,他认为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应当是崩塌的,于是最终,病态的沟口在濛濛的细雨中放了一把火,使金阁寺在暗夜之中化为灰烬。在这篇充满了“死与颓废”的小说中,金阁寺就是作为一个至高无上美的象征形象而出现的。

我们来到金阁寺的时候,院内所有的树木和花草全部被修剪得非常精致。近处看时,无不感叹花匠的巧手。但是,当登上后山,这样的想法就改变了。从山上俯瞰,寺院与周围的自然景观那么和谐一致地融合在一起,唯有那些被修剪的树木看上去却显得格格不入。那时候,我悟到了一个道理:再高明的人工,始终无法与纯粹而自然的天工相比。花开花谢、草木枯荣,自然都有它展缓而细致的安排,不必人加一指于其上就已经是曼妙绝伦了。金阁寺就是如此。

古代禅师所说的“随流去”,指的不就是这样自自然然、萧萧散散的情怀吗?

顺应天道说起来可能很疏阔,做起来却可以很简单。比如说,到别的国家做客,有没有尊重他国的道德与文明?进入一个饭店,是否随意抽烟,大声喧哗,旁若无人地玩手机?如果有这样的行为,就是没有尊重别人,也即没有尊重自然和人伦的道。有一个在白宫工作了一辈子的接待人员,退休后回忆说:“比起那些突然登上高位或者取得权势的人来,贵族是最容易接待的。”西方有这样的说法:“贵族的血液是蓝色的。”之所以连血液也是高贵的,就是因为他们对于礼仪的注重,对于他者的尊重是深入到血液当中去的。

所以有人说,麦子在成熟以前总是高昂着头颅,但真正硕果累累的时候却谦卑地低下了头。人不也是这样的吗?道不是多么“玄之又玄”的哲理奥义,而是一颗平常心,一颗光明的平常心,一颗“同体大悲、无缘大慈”的平常心。什么是慈悲?看到路边的一棵草,想到草的痛苦而不忍心踩下去就是慈悲;看到身边走过的一只小动物,想到它生活的不容易而不再去吃掉它,也不再用它的皮毛去做华丽的皮草就是慈悲。有慈悲心,就是有道心,也就是顺天而行。

当能够感受到世间万事万物的痛苦时,我们与它们就是同体的。佛教主张茹素也就是这个道理。如果有一个巨人,他想要吃掉你来满足口腹之欲,那你肯定是不愿意的。既然自己都不愿意,就记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祭司要杀死一头羊。这头羊突然之间发出了笑声。祭司听到羊的笑声,感到非常惊异。问羊:“你行将赴死,何故发笑呢?”羊说:“因为我已经在六道轮回的畜生道中轮回了九十九次,这一次你把我杀掉,我下一世就可以成为人了。”祭司于是又拿起刀,准备把羊杀掉:“好吧,那我就成全你。”突然间,羊又哭了。他又问羊:“你为什么又要哭呢?”羊回答到:“愚蠢的人呐,我是在为你而哭泣啊。在六道轮回中,你已为人九十九次,而在下一世,你马上就要变成羊了。”祭司听了,大大地感到惊悚,于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颗怵惕之心,实际上也就是同体之心。这个世间的一切莫不相互关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变成了我,我变成了你。如果真能感知到我们都是同体,看到别人痛苦、受难就不会再无动于衷了。

有一次,我去荷兰,在公园里看见一只兔子。这只兔子竟然躺在人行道中间睡觉,几十个人走过去,那只兔子也不管,依然躺着睡觉。所有人都自然地给它让路,它也就继续怡然自得地躺着。我们知道,如果是中国的兔子看见了人,肯定早就飞快地跑走了。为什么那里的兔子根本就不怕人呢?只有人与动物真正能够和谐相处,人不会伤害动物时,动物才能真正地和人成为朋友。

我们接受宇宙间万物的恩泽,接收宇宙间的一切能量,为什么对于万物,对于宇宙会没有爱呢?没有爱,心灵就没有光明;没有光明,就接收不到更多正向的能量,也就无法从痛苦和纠结中拔除出来。生活在人工智能的时代,很容易忽视自然的力量,但实际上,它却无时无处不在。因此,应该要回归到与天地自然合一的生活状态之中,回到与自然万物“同体大悲,无缘大慈”的状态之中。

如果时刻能提醒自己保持这种与宇宙大道相和合的处世方式,那么这一生,到底也不会辜负了“此心光明”这四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