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挑了一下眉,皇后做的是不是太过明显了?
这里面的破绽也太显而易见了,是这几名奸细的道行明显太浅了,还是她太过轻敌了?
只见苏寒嘴角扯出一抹弧度,纤纤十指抬起那说话女子的下颚,那女子眼神明显的一闪,苏寒薄唇轻启,“是个聪明的女子,但是太轻敌了,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那女子的脸刷的一下白透,她都自己招认了,她还发现了?
“我,我……”那女子支支吾吾,神情闪烁。
“三嫂,这人留不得。”一旁坐着的龙墨翎大步流星的走到苏寒身侧说道,此等有心计的女子,留在王府绝对是个祸害,就算现在归顺了,他们也不知道她们是真心还是假意。
“翎王爷饶命。”四人闻言,立马磕起头来,诚惶诚恐。
苏寒抚着额前的一缕碎发,不着痕迹的打量那名手里拽着毒药的女子,她磕头的时候会瞄一眼那毒药,然后捏紧,指节发白,看来是有想自杀的冲动,呵呵,这是一个有牵绊的奸细。
“逝者无碍,生者长痛。”苏寒呢喃了一语,那女子蓦然抬首,惊愕的望着苏寒,苏寒轻声一笑,“说吧,皇后威胁了你什么?”
她最喜欢有情有义的女子了,收服这样的女子最有成就感。
“她说,如果我不按她说的去做,我爹爹就会没命。”那女子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口,这人连她想自杀都看得出来,这样的主子,她是想跟着,可是父亲……
“你爹爹现在应该还是安全的。”苏寒分析道,她昨日才将两侧妃送去成王府,皇后得到消息至少也到下午了,哪能那么快就将人寻到,这样的事一般人都是先嘴上吓唬吓唬,等到真有异心时,才会动手。
现在安全的,她知道,但是一旦她叛变,父亲可就不安全了,她只有父亲一个亲人,她不能失去他。
“冷魄。”苏寒朝暗处喊了一声,话音未落,冷魄便一身黑衣如同鬼魅一般闪现出来,面无表情的望着苏寒,等着她接下来的吩咐,“将她的父亲接到舞榭歌台。”
“我父亲住在郊外的柳家村。”那女子赶紧的将地址道出来,然后朝苏寒磕了三个响头,“柳雁云愿从此追随主子左右。”
“李凡愿追随主子左右。”
“赵蕊、郑芷云也愿追随主子左右。”
四人齐齐俯首。
苏寒微微点头,示意四人起身,然后问道,“你们会什么才艺?”但是看她们的气质,能在皇宫混到皇后面前的,一般都是有才有艺又有貌的女子,苏寒又加了一句,“最擅长的。”
“奴婢会弹琴。”柳雁云回道,心内却好奇:为何主子和皇后的话如出一辙?
“奴婢会下棋。”李凡回道。
“奴婢会画画。”赵蕊回道。
“奴婢会书法。”郑芷云回道,然后低着头纠结了几秒钟,弱弱的又来了一句,“奴婢最擅长喝酒。”
实在是因为饮酒作画,肆意狂放,豪气冲天,写起书法来,才会行云流水,久而久之,这酒量就练上来了,发展的比作画好好,可谓千杯不醉,但是女子酒量比男子还好,有些难以启齿……
苏寒微笑的点头,有些钦佩皇后的蕙质兰心了,琴棋书画都占其了,甚至连饮酒的齐了,是个男人还不被这么才貌双全的女子迷得荤七素八的?
连她都隐隐觉得坐在家里天上都能掉馅饼到她面前,那两个侧妃换来这么四位绝色美人,绝对是意外的惊喜。
“皇嫂,你不会?”一旁的龙墨翎见苏寒那眼冒金光的样子,无语的问道,刚才才听皇嫂抱怨,舞榭歌台没几个特别擅长琴棋书画这些文人骚客热衷的雅趣之人,这倒好,皇后大方的就给送来了,这些可是皇宫里的佼佼者,绝对符合他三嫂的眼光,他头一回觉得皇后是个好人,雪中送炭的好人!
一旁的玉孜溪则是望着天上的白云无奈的翻着白眼,这女子天生就是一个商人,无孔不入,他敢打包票这屋子里绝对没有没被她坑过的人!
如此一来,他有些愤愤然的心一下子平静了许多,反而有丝雀跃,一想到雀跃这个词,玉孜溪当即扯了扯嘴角,真是活见鬼了,被人利用他还雀跃?
他又不是那个傻王爷!
“自然。”苏寒肯定的说道,舞榭歌台的顶梁柱岂能只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四位,自然是选择越多,底牌越多,吸引才会多。
“你们四个从今日起便是舞榭歌台的抱琴,司棋,弄书,入画了。”苏寒思岑了一下,也懒得去起什么雅致的名字,现成的,拿来用用。
四人一听面面相觑,这舞榭歌台听着雅致,但是是什么地方?
“放心,你们是我的人,我不会逼你们去卖身的,你们只需将自己的才艺展示给大家看而已。”苏寒解释道,她非常理解这些楼阁绣女的顾忌,对那些浑浊之地的排斥几乎与生俱来,但是她就不同了,苏寒也不想他们为难,“放你们一天假,回家和父母亲聚聚,如果有何为难,可以请你们父母参加舞榭歌台的开幕式,相信他们不会拒绝的。”
这几刚从宫廷出来没听过不足为奇,现在舞榭歌台已经炒的火天火热了,那雕栏砌玉的朱台一夜之间窜起,仿佛凭空而立,薄纱飞舞,引人入胜,已经有不少好奇的人爬墙溜进去一探究竟了。
更有好事者胡乱吹捧,总之,大街小巷都在谈论三日之后即将开业的舞榭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