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时光深处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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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别失信于自己

你一拍胸脯道,我这个人,说出的话是板上钉钉,一个唾沫一个坑。你说时眉头一挑,似在向我们求证。大伙都嘻哈着附和,说你这人,没得说,杠杠的。

我看着你,心里在笑:“其实啊,你说出的话未必是板上钉钉,许多唾沫还没掉在地上就风干了。”

记得你曾重重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叫老哥给你说,这一周,就是天塌下来我都不管,必须回去看看老妈——老妈七老八十了,真的是有今儿没明儿了。

你说时嗓门很大,看着老家的方向,好像是隔着一百多里给老家的母亲下保证。

周一我问你回家的感觉时,你却一摆手道,甭提了,事多得很,根本抽不出时间!你说话的语气里还带着焦躁,似乎还没有从杂乱的事务中抽身出来。

——失信于自己,能说你说话板上钉钉?

记得你说,我太想吃小时候的剪刀面了,城东有家,做得特正宗,有点像我妈做的味儿。今天下班后一定过去享受享受。

你说时舔着嘴唇,似乎那剪刀面就在你嘴边,垂涎三尺得想。

第二天我问你,找到儿时的感觉了?你竟一脸茫然,问我啥意思,在我的提醒下你才想了起来。你显得很随意,说,就那么随口一说,哪有闲工夫娇惯自家?

——失信于自己,能说你为人“杠杠的”?

其实,你常常以种种理由失信于自己。那些所谓的目标,追求,理想,给你带来了许多应酬,让你忙得晕头转向,忙得忘了自己也是需要安顿的肉体凡身,忘了自己身后有至亲至爱的人儿望眼欲穿地盼着与你团聚。

一直记得我们一起出门游玩的那次。你发现手机快没电了,就烦躁异常,就想马上回去。那是个周末啊,出发前你还信誓旦旦,说“要把自己彻彻底底交给自己”。为了让你安心,我将你的手机卡安在了我那电池满满的手机上。

——你何曾对自己守信过,哪怕一点小小的承诺。

你经常疲惫不堪,疲惫不堪还强挂笑容,还要表现得幸福满满洒脱万分。你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

看一次年迈的老母亲,睡一个自然醒的踏实觉,吃一次怀旧的饭,在你,都变得那么奢侈。只是因为那个承诺是给自己的,就不需要恪守么?

不求你说出话的是板上钉钉,一个唾沫一个坑。只愿你别忘了给自己的承诺,别失信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