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粽香在舌尖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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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记忆中的金银花

在我的记忆之中,金银花开得十分灿烂。

从颜色上看,跟其他的花类相比,金银花就像素装的少女,不会给人眼睛一亮的感觉。而它之所以长久地留存我的记忆,是因为它的药用价值或者说因药用价值而产生的经济效益。

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家乡还穷。因为兄弟姐妹多,我家的经济状况更是捉襟见肘。因此每每到金银花盛开季节的星期天,我们几个小伙伴总是早早起床,喝过两碗稀饭,就带上母亲预备下的饭团、咸菜条或几个熟地瓜和布口袋直奔大山。到了的时分,几个人成扇状散开,找寻金银花的踪迹。发现目标了,附近的迅速围拢过去,抢着采摘。其间被茅草割破衣服、脸蛋,让野刺扎手是家常便饭,有时候也为是谁发现的花丛而争吵,极力抢占自己的“势力范围”。

中午的时候,大家吆喝一声,就是开饭的时间了,大家就着山泉吃下带来的干粮,顶多稍作休息又开始寻找金银花。经常到太阳西斜了,大家才急急往家赶。母亲用簸箕把金银花晒干了,就可以拿到药店换回或多或少的钱,运气好的年头是可以赚回我们的学费的。

我还因为种金银花和当地的大人打过架。那时候我和哥哥从山上挖回好多金银花的幼苗,种在我家附近的荒山。我和哥哥一锄头一锄头挖坑,累得两手都起了血泡,种好之后两个人用塑料桶抬水给金银花浇水,那荒山没有路,经常是一不小心摔倒了,水洒了不说,空桶在山上乱滚,甚至人都会滚几圈,让树枝划出不少血道道。尽管如此,但看着金银花大部分成活,我们还是很高兴,经常在放学之后走一走,反复数数有几棵成活,想象着第二年有了稳定的收获,心里就乐滋滋的。

谁知到秋天的时候,同村的人想把那块荒山开垦了种果树,或许他认为我们种金银花是小孩子胡闹,没跟我们说就把我们的金银花毁掉了。当我和哥哥放学回来得知后,那人已一把火把荒山烧个精光,正在那开荒,看到我们的金银花没了。我和哥哥边往上跑边叫骂,一靠近就捡起东西往他身上砸,那个人开始的时候还想吓唬我们,我们气坏了,拿起他开荒用的锄头就追过去,他见我们来势凶猛,赶快逃了,我们在身后边叫骂边追,那天很多人都看到一个大人被两个孩子追得在山上四处奔逃。

后来他托了好几个人找我们及我们的父亲协商,向我们道歉才了结了这件事。如今许多年过去了,金银花年年盛开,我们不必再指望它换小钱了,但每每想起小时候采摘金银花的事,都像金银花茶一般,有点儿微微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