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粽香在舌尖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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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柚子花开

〔BT3〕一

三月,蜜柚花开。

行走在平和,有股香味直往鼻孔里钻,无论是俯首还是抬头,或者转身,香味无处不在,好像巨大的披风,把平和笼罩住,莫名地就想起如来佛的五指山,让人无处遁逃。这股香味就是蜜柚花香。

蜜柚花香清香怡人,没有浑浊感。香味袭来,清新的感觉就在肺腑中行走,宛如面临清澈流水直视河底的鹅卵石,不会有浊水泥汤的暧昧朦胧。蜜柚花香是流动的,即使没有风,也感受到缓缓流动的质感,风只是增加了加速度,让香味更汪洋恣肆。整个平和笼罩在蜜柚花香里,颇像一个巨大的香团,日夜散逸香气,和平和的空气浸染糅合,无需选择方向或者角度,柚香时刻造访嗅觉。花香并非平铺直叙,而有着分明的层次感。或者浓烈,或者淡雅,有清香扑鼻,也有暗香浮动,无处不在,却香得风生水起,颇像水墨画中的焦墨、淡墨、浓墨等不同笔法,以田野山陵为纸,在天地之间把香味挥洒、拖、顿。

蜜柚花不和其他春花争奇斗艳,直到人间三月芳菲快尽时,才姗姗来迟,压轴一般。春天来临之时,蜜柚花骨朵或者先于绿叶领略先机而出,或者与绿叶联袂出场,或者在绿叶刚要舒展叶片的时候才探头探脑地藏身于绿叶之间,不同风格的演出一般。花骨朵汲取营养,慢慢鼓胀。绿色花骨朵前段显露乳白,让原来包裹的绿色外衣退隐江湖一样在后半段蛰伏,白色的前端逐渐张扬闪现,把原来散落绿叶之间的行踪自我泄露。蜜柚花偶尔有个把单朵出现,大多不会是散兵游勇,一棵蜜柚树的花朵总能让人有繁多的感慨。花一串串,一嘟噜一嘟噜地在枝干下、绿叶间闪现,甚至张扬地在没有绿叶的枝条上聚集出现。小指头大小的花骨朵让即将盛开的喜悦撑得饱满异常。

〔BT3〕二

柚花开了,乳白色的花瓣依次登场一般,逐渐绽开,白皙而狭长的花瓣中,一支鹅黄色的花蕊傲然挺立,花蕊顶端挺立着一粒缀满绒毛的细珠,湿漉漉的很是娇嫩。在花瓣的簇拥下,未来的蜜柚果若隐若现,那种淡淡萌生的希望很近又很远,挠得人心痒痒的酥酥的。刚刚盛开的柚花,出浴的美女一般很是吸引眼球,没有羞答答的神情,信心十足的美女一般,艳丽张扬地展示自己的天生丽质。朵朵素白在绿叶之间没有规则地散布或者集群出现枝头叶间,极目之处,柚花争先恐后地进入视线之内。

白色的柚花是对视觉效果的冲击,花香,却是豪不隐晦地飘扬,沁人心脾,很是对嗅觉攻城掠地一般,不容置疑地进入,有种霸道的王者风范。蜜柚花不是整齐划一地开放或者凋落,即使同一串花,也有不同的绽放时光,有的凋落,有的绽放,就有了早花、晚花之分,你方唱罢我登场让蜜柚花的开放不是昙花一现的过眼烟云,柚花就开放得很热闹,花期就很绵长,流淌的香味足以让人在不觉晓的春眠中清晰醒来。70万亩的蜜柚树有多少花在开放或者凋落,是无法统计的概念,只是凝聚的香气让平和整块大地日夜飘香,吸引了众多的游客追香而来。柚花张扬地开放,蜜柚果就在花瓣凋零的过程中逐渐清晰了。花瓣“化作春泥更护花”是它无法逾越的宿命,蜜柚果以别样的容颜挥洒柚花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