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一众女人孩子下人听到这里,都放下心来,一个个都不禁喜极而泣,就是安然也忍不住欣喜地落泪了。
“谢天谢地!”
“菩萨保佑!”
“呜呜呜,孩子他爹总算没事了……”
附近听到消息的乡亲们也都赶了来,听说赵家已经没事了,是卢大人陷害赵老爷,如今已经被皇上革职了,大家都很高兴,不禁奔走相告。
“这位叔叔,不知道我爹爹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是啊,孩子他爹什么时候回来?他们在牢里没吃苦吧?”
那名报信的衙役赶紧回道:“赵老爷倒是没什么,他有功名在身,也没有受刑,只是府上的大太太受了刑,似乎伤得很重,昨晚已经请了大夫。赵老爷说了,他今天一大早就出发,估计晚上就该到了。”
听到这里,容氏顾宛娘何氏安齐安然都放了心,只有安淑安柔着急得很,恨不得立即飞到县城去看看情况。
容氏请衙役们到家里喝口水休息一下,又让两个儿媳带着下人赶紧去做饭。
阴云密布两个多月的赵家总算又喜庆起来,时不时地还能听到清脆的笑声。
没多大会儿,村里的人都赶来道喜,很多乡亲甚至都忍不住红了眼睛。安然看着这些淳朴的乡亲,忍不住想起一句话来。真的是远亲不如近邻啊!
所以,那近亲却不如邻里的人就更可恨了。
半个时辰以后,王氏娘家就来了。容氏还在气头上,让下人将王氏娘家的人都赶了出去,还扬言道要休了王氏这个差点害得赵家家破人亡的丧门星,可把王氏的爹娘哥哥们吓得不行,不由在外面哭闹不已。却被乡亲们指指点点,说长道短。
王氏娘家人见了,也不好意思,便灰溜溜地回去了。
一个时辰以后,何氏的娘家也来人了,腆着脸说前些日子家里有人病了,又看到赵家被衙役围了,进不来,所以才没上门来。何氏红着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容氏冷哼一声,看在三儿媳妇的面上,收下对方的礼,却冷冷地几句话就打发了他们。
何氏娘家人见赵家已经收了礼,知道这事就算揭过去了,也明白人家此刻心里正不舒坦呢,便赶紧告辞回去了,打算等过些时候再来联络感情。
两个时辰以后,大姑姑赵雨荷就带着小女儿风风火火地赶来了,远远地就听到她高声喊着:“娘啊,听说我爹和兄弟回来了?哎哟我的娘唉,可把我担心死了……”
“方婶,关门!不许放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进来!我就当没生过这个东西!”容氏大骂道。
容氏想着这两个多月来她担惊受怕,就没有哪天不流泪的,不过是避着两个儿媳妇儿三个孙女罢了。可自己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大女儿,两家住的那么近,就没有回家来看过一次。而在出事前,那厚脸皮的三天两头往娘家跑,哪天过来不带些吃的穿的用的东西回去?哦,娘家出事了,她就躲得远远的了。叫人如何不恨?
相比之下,小女儿嫁得远,虽然也没有来,可小女婿这段日子可没少为他们赵家跑前跑后。还有顾家,人家现在住县城里,那么远,还三天两头过来,不是送消息就是送东西,这才是亲人呐!
赵雨荷见大门关上了,又听到娘在里面骂她,立即坐到门口喊冤。
“娘啊,我可想死你了!都是你那个杀千刀的姑爷,他不让我回来啊!娘啊,听说我爹和哥哥兄弟都没事了?你好歹让我见他们一眼好安心啊!”
容氏坐在门里守着,不许人给她开门,也不理会她。
赵雨荷又继续哭叫道:“娘啊,你可是我的亲娘啊!你怎么能不让你女儿进门啊?娘啊,女儿是真想你啊!我知道你怪我之前没来看你,可那不是你女婿不让我来嘛?这女婿还是你给我挑的,他现在这样,怎么能怪女儿啊?”
容氏一听,不由气得不行。谁不是道张骏山是个老实人?谁不知道张家是她做主?整天把个男人使唤得团团转的,她今天居然还把忘恩负义不管爹娘死活的罪名推到男人身上去……
“你给我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也别回来了!我没你这样的女儿!”容氏气得很,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良心没脸皮的东西?
“娘啊,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女儿?我就是嫁了人,那也是你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啊!娘你怎么能这样狠心啊!娘啊,今天你不让我们娘儿俩进来,我们就在门外跪一晚上!”
赵雨荷是个没脸没皮的,不管容氏怎么骂,她就一点不觉得亏心,就那么坐在大门外的地上,不住地哭叫喊冤,任由乡亲们指指点点也全部放在心上。
安然感叹,果然是无耻者无敌啊!
容氏无奈,想着才四岁的外孙女,到底不忍心,只能开门放她进来……
傍晚的时候,赵世华终于带着赵茂生和赵世福回来了,而赵世荣一家都留在县城照顾王氏。
“老头子,你没事吧?老大,老二,他们没打你吧?”容氏拉着老头子从头摸到脚,又拉着两个儿子看了好几遍,见他们只不过比之前瘦了一圈,其他都还好,便真正放下心来。
“赶紧进去洗个澡,把那霉运都洗掉!热水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容氏又追他们回房洗浴换衣服。其实昨晚一家人都已经洗过了,一个个可都是洗了好几遍才把身上洗干净。
赵世华见过母亲,连顾宛娘和安齐都顾不得,眼睛一扫找到安然就大步走过去,激动地一把将她抱起来,亲了亲她的额头,红着眼睛道:“爹爹的小宝贝,这次可多亏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