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大夫都是各地的名医,医术如何暂且不提,但傲气却是不必可少的。看过安然的嗓子,他们一个个都拍着胸脯保证能治好,只是每个人的方子都不同。安然现在都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岳朝城见外面来的大夫越来越多,也怒了!
不相信我的医术是不是?我偏要让你们知道,本公子的医术那是天下无双的!不管是太医院的御医还是各地那些自以为是的名医,谁都比不上本公子!
因此,自从会过蔡御医以后,他从此不敢出门,每天让他的一个药童在门口等着,那药童一天大惊小怪来回数次:“先生,先生,又来大夫了!”
岳朝城一听,就急急忙忙换衣服拿鞋子,慌里慌张跑去看新来的大夫诊医。那些大夫说一句,他就总给人家挑出三五句的毛病来,每日里与那些大夫斗志昂扬地唇枪舌战,还摆出一副势必要奋战到底的样子来。
等那些大夫走了,他便又哄着安然道:“我的药最好,你只吃我的药,别人的煎了也别吃。”
安然目前为止,对岳先生的医术还是信得过的,便含笑点点头。
等外面的大夫离开以后,他才回去歇着,然而没歇多久,药童又大惊小怪地跑来道:“先生,又,又来了一个……”
为此,岳朝城还是不放心,又对安然交代道:“这是我的名声,要是我们一起用药,等我把你治好了,他们反而扬了名。再说,要是里面混了过庸医,你吃了他们的药反而坏事。”
安然忍不住窃笑,哥哥找这些大夫来,只是想着能早些治好她,却想不到同行相忌。尤其这些越是有名的大夫越是傲气,如何受得了别人的怀疑?如何肯承认自己不如别人?
现在蔡御医天天来,外面请的大夫也天天来,岳朝城不能不着急。安然体谅他,用笔写出来告诉他道:“岳先生不用担心,我相信你能治好我,我只吃你的药就是。”
岳朝城感激涕零,半夜里也在琢磨这事。蜀王府中打更的家人看到他子时以后还不睡,出于关心问一问这么晚还送药进去的药童。药童叹气道:“唉,都三天了,天天如此,煎了药自己先尝尝清不清凉,药效对不对,再翻医书,可怜我家先生。”
而在赵家,安齐虽然没有说父亲赵世华的事情,却坦言安然已经找到,并将玉兰送了过去。只是不管顾宛娘怎么问,他都不肯将具体情况说出来。
如此,顾宛娘难免多想。一个年轻女儿家被人掳走,难道真能平平安安的?她以为安然肯定是被人玷污了,所以才不想回家,不由更加难过了。
还在赵家焦急等候消息的赵世福、顾胜文和魏清源也难免想歪。安齐最初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顾少霖找到他说:“不管表妹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在意,我愿意娶她!齐哥儿,你把她接回来吧!没有人会怪她的。”
安齐听了,这才算回过味儿来。他有些哭笑不得地对顾少霖道:“你都想到哪里去了?妹妹她真的没事。就是这次遇险让平王殿下很不安,所以不放她回来,怕再出事。”
顾少霖不信:“真的无事?”
安齐想了想,轻叹道:“表哥,我跟你说实话,你别告诉我娘和舅舅。然姐儿她被人灌了药,伤了嗓子,现在不能说话。不过,大夫说了,只需半个月就能治好了。到时候,我带你们去见她,或者接她回来与你们见面都行。”
顾少霖听了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红了眼睛。许久之后,安齐都离去多时,他才叹道:“为了平王,受这么多苦,真的值得吗?”
听说平王连续两日去了蜀王府,还送了人进去,紧接着又传出蜀王进了中书省,康王和安王坐不住了。
因此,当杨彦第三次来到蜀王府,刚刚坐下来,就听人传报说康王和安王前来探望蜀王。
杨彦听到安王两个字,双眼忍不住闪过一道仇恨的光。这几天忙着安然这边,倒是忘了收拾安王了。
赵世华扫了杨彦一眼,知道他此刻心中愤怒,便提点道:“没有一个父亲喜欢看儿子相互残杀的,皇侄还是暂且忍忍比较好。仇自然是要报的,但怎么报却是值得商讨的。有时候,死,实在太轻松,太便宜了。”
杨彦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笑。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就这样杀了安王,实在太便宜他了!伤害了安然,可不是一个死字就能偿还得了的。
康王和安王结伴进来,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好像感情好得很。
进了正厅,见过皇叔,安王就对杨彦道:“听闻三弟天天都来探望皇叔,工部的差事也不管了,可真是孝顺,比对父皇都孝顺,真是让当哥哥的汗颜呐!”
康王也道:“听说皇叔府上人手不够,不然侄儿明天也送些过来听候皇叔使唤?”
赵世华冷眼看这安王和康王表演,等他们都说完了,他才回道:“本王原本等着二位皇侄送人来的,可惜二位皇侄事忙,哪里还记得本王这个皇叔?”
“这几日母妃身体不适,侄儿忧心忡忡,忙着寻医问药,倒是没注意皇叔这里缺了人手。”康王脸色讪讪地,自己也觉得羞愧。
赵世华冷冷一笑,悠然道:“多亏你们三弟有心,来得及时,否则只怕今日就看不到皇叔了。说起来,你们真应该谢谢他才是。”
安王和康王这才明白过来。
康王想着,原来那天晚上父皇对皇叔出手,最后时刻老三放过了皇叔?所以他的心一下子就偏到老三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