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王妃太小,王爷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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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玫瑰普洱

“你曾随宁亲王上过前线?竟还十多年?”静安郡主奇道,上下打量着了一番杜衡,“我瞧着你年岁也不大啊。”

“回郡主的话,属下今年都三十四岁了。”杜衡道。

“那上战场的时候也才十多岁,当真很不容易,”静安郡主感慨道,一边又抿了口茶,道,“你烹茶用的是什么水?这水又轻又润,实在难得。”

“郡主好灵的舌头,这是王爷和王妃去年夏日清晨,在荷叶上收集的晨露,是旁的地方喝不到的,”杜衡含笑道,一边又给静安郡主续上了茶,“郡主请用。”

“你们王妃素来奇巧点子多。”静安郡主含笑道。

杜衡没有接话,躬身退到门外站着,隔着一道水晶珠帘,偷偷瞄着房中细细品茶的女子,袅袅热气扑在女子白皙的面颊上,女子的侧脸显得更柔和了。

杜衡觉得心口有点儿热,他忙的挪开了眼,但是没过一会儿,他的目光就又落在了女子柔和的侧脸上。

……

傍晚。

晚膳之后,穆南枝趴在鹿知山的怀里,吃着鹿知山喂过来的冻柿子,舒服地叹息:“冬天就得吃这个才带劲。”

“就这么爱吃?”鹿知山也吃了一勺子,又喂了一勺子给穆南枝,“再喜欢吃,也只能吃一个,别闹肚子了。”

“那我得再吃几个冻红果!”穆南枝跟鹿知山撒娇不止,“就吃五个!五个……好吧,三个也行。”

鹿知山看着小孩儿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小孩儿红嘟嘟的唇:“好,可以吃五个。”

小孩儿欢欢喜喜地抱住了男人的脖子,蹭着撒娇:“就知道表哥最疼我了!”

鹿知山忙得张开双手,把手上的勺子和碗放下,小心翼翼地环住了小孩儿背,轻轻抚摸着:“等你大好了,咱们再去西槐别院住一阵,到时候让你吃个够。”

穆南枝蓦地就在男人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喜不自禁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许抵赖!”

“好,不抵赖,只要囡囡能快点儿好起来,”鹿知山啄了啄小孩儿光洁的额头,“对了,刚才怎么不留静安郡主用了晚膳再走?外头还下着雪呢,马车怕是也难走的很。”

“太后身子不好,她能空出这半天来看我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会儿又赶回去照看太后去了,再说,你不是派了杜衡护送静安郡主回宫了吗?应该没事儿的,”穆南枝道,一边又叹息道,“恭郡王走得突然,太子又被废黜,太后本来就身子不大好,这时候自然就更多病多灾的了。”

鹿知山打量着穆南枝的眉眼,凑过去亲了亲穆南枝道:“要不然等你大好了,就时时入宫陪太后去?”

“我……我才不要,”穆南枝忙得摇摇头,又觉得有点儿难为情,她小声道,“我可不像静安郡主那么好性儿,三不五时地入宫给太后请安也就罢了,若是让我见天过去,我真能疯,我从前只是怕太后,现在一见着她,就怕她又要让我背什么《文殊师利宝藏陀罗尼经》,我天生眷恋红尘、六根不净,才没有那样的好本事。”

“嗯?眷恋红尘?”鹿知山蹭了蹭穆南枝的圆翘翘的鼻尖儿,轻笑道,“还六根不净?”

自穆南枝受伤之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亲昵了,穆南枝登时就红了脸,她有点儿害羞,但是却又忍不住想跟鹿知山更亲近一点儿,她怯生生地凑过去啄了一下鹿知山的嘴唇,羞羞答答地道:“是啊,只要你瞧见你,我就六根不净了,都怪表哥,害得我这辈子修行不成。”

鹿知山被小孩儿这么蜻蜓点水似的一啄,登时就觉得浑身都滚雷一般,他登时把小孩儿抱的更紧,他的脸一点点贴近了小孩儿的脸,一室沉静,只有两人急速有力的心跳,一声一声,催促着两人更迅速地纠缠在了一起。

“囡囡,囡囡,”男人他实在焦渴的厉害,小孩儿受伤卧床,他自是不会有什么遐想,但是这时候,小孩儿身子好了不少,且小孩儿又是这般主动,他自是坐不住了,似是想把这些时日的亏欠都给讨回来一般,“囡囡,囡囡,我好想你……”

“表哥……表哥……”穆南枝满脸晕红,声音颤抖得不行,“表哥……我要被你亲死了……”

鹿知山蓦地吻得更深了,他有点儿恶劣地想,就这么把小孩儿给吃下肚吧,省的让他日日牵肠挂肚,让他茶饭不思费尽了心思。

“表哥……嘶嘶……”穆南枝蓦地蹙了蹙眉,“我疼……疼……”

“可是碰到伤口了?”鹿知山忙的放开了小孩儿,急忙忙地就去解小孩儿衣襟,房中温暖小孩儿只穿一件宽松的中衣,鹿知山退下小孩儿中衣,凑过去查看小孩儿的伤口,伤口已经愈合,不用再换药了,上头结了一个厚厚的痂,鹿知山仔仔细细地查看一遍,并无鲜血渗出,他才舒了口气,凑过去狠狠亲了半天小孩儿光洁白皙的后背,这才依依不舍地给小孩儿又穿好了衣服。

“表哥,以后……以后我都补给你……”穆南枝头低得不能更低,小声道。

男人盯着小孩儿那双红彤彤的小耳朵,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折磨,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就带着点儿暗哑了:“怎么补偿?”

“就是……就是……”那一双小耳朵更红了,羞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三十二式……随你挑……你要不信,我们……我们就拉钩……”

一边说着,小孩儿一边用小指头勾住了男人的小指,一边轻轻晃,小嘴一边还哼哼唧唧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要变卦……嗯……就是小巴狗……”

鹿知山的一颗老心啊!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呢?

他要怎么疼才好啊?

……

宫门处。

静安郡主的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宫门处。

杜衡忙得下马,走到马车的窗户前,躬身对里头的人道:“在下不便进宫,只能送郡主到这儿了。”

“多谢杜侍卫,”静安郡主撩开窗帘,打量着杜衡一头一脸的白雪,不由得一怔,“外头雪竟这样大?”

杜衡含笑道:“瑞雪兆丰年,这是极好的兆头。”

“说得也是,”静安郡主点头道,看着漫天大雪有点儿迷惘,最后她的目光又落在了杜衡身上,然后她放下了窗帘,随即又撩开了,从里头递出了一把石青色的折伞,有些抱歉地对杜衡道,“从王府出来的时候,还只是零零散散飘着小雪,竟不知这会子功夫就成了鹅毛大雪了,这把伞你拿着去用吧,聊胜于无,总好过你又要淋一路。”

杜衡看着那把石青色的小伞,这样明显是女子用的样式,他这么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自然不好意用的,但是当下,他还是躬身双手接过了那把折伞。

“多谢郡主。”杜衡躬身道。

“是我该谢你冒雪送我回宫,”静安郡主对杜衡点点头,“行了,你快回去吧。”

“是。”

嘴上答应着,但是杜衡脚上似是生了根,他握着那把折伞,站在原地,目送那辆马车缓缓地进了宫门,直到一个转弯,消失在了黄瓦红墙后。

他瞧着漫天纷纷扬扬的雪花,有点儿落寞,又有点儿欢喜,他没有骑上马,而是一手牵马一手握着那把折伞,漫步在这碎琼乱玉里。

……

嘉盛二十五年十二月三十

除夕。

恭亲王新丧不出三月,万岁爷这程子心情一直不好,再加上太后和皇后接连病重,万岁爷就更加没有饮宴的心思了,所以今年除夕的阖宫饮宴就免了。

不用去参加阖宫饮宴,这正对了一众皇室贵胄的心思,说到底,新年佳节谁不想留在家里跟一家子人舒舒服服地庆祝呢?谁又想进宫规规矩矩地对着早就看腻了的歌舞、随着万岁爷的表情或是恭恭敬敬地叩头谢恩或是老老实实地挺直后背呢?

穆南枝自然就更高兴了,一早得到了消息,就在床上喜得翻来翻去,最后还是被忍无可忍的王爷大人摁在身下欺负了半个时辰,人才终于老实下来。

如今穆南枝后背的伤口已经痊愈了,后背留下了一个铜钱大小的粉粉的伤口,乍一看倒像是一朵胜放的粉色梅花,甚是娇艳诱人,男人少不得每次都不住口地亲小孩儿的伤疤,而小孩儿则爱死了男人小臂上的那一圈牙痕。

“表哥,你怎么这么傻?”小孩儿被男人圈在怀里,把着男人的右臂,轻轻抚着男人小臂上的那个殷红的牙痕,眼里满是甜蜜和疼惜,“留这个疤痕做什么?也不怕给人瞧见了,羞不羞?”

“香香公主御口亲咬,小的自是喜不自禁,当然要留下了,”男人亲吻着小孩儿微微出汗的额头,一颗心都柔软得不像话,“怎么?香香公主这是心疼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