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谁会心疼一个登徒子?”小孩儿才不承认,剜了男人一眼,却又忍不住笑了,狡黠地看着男人,“你真的就这么稀罕本公主的牙口?”
男人已经很久没看到小孩儿这样笑了,心里跟长了草似的,他顺了顺小孩儿凌乱的额发,一边问:“怎么?香香公主还要再赐小的几口?”
“哈哈!你猜对了!”下一秒,小孩儿对着男人的脖颈就是一通乱咬,又忍不住蹭着男人的脖颈哈哈哈个不行。
她真的是太喜欢表哥了。
男人被小孩儿又亲又咬,痒得厉害,他无奈又甜蜜地抱着小孩儿,把她的小脑袋摁在颈间,不住亲吻小孩儿的小耳朵:“你这个坏丫头。”
“只对表哥一个人坏,”小孩儿在男人的怀里撒娇不止,“表哥,今年除夕我们吃羊肉锅子好不好?人家真的好想吃啊。”
“好,都听囡囡的,”鹿知山揉着小孩儿软趴趴的发,“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了,”小孩儿红着脸蹭着男人的结实的胸膛,“就想让表哥抱抱,养伤那么久,表哥都没有好好抱过我。”
“好,表哥今天就一直抱着你。”男人柔声道,一边将小孩儿箍得更紧。
“明天也要,”小孩儿在男人怀里蹭了蹭,声音嗲得都打弯儿了,”后天也要,大后天、大大后天都要!”
“行,我这就拆下玉佩来。”鹿知山作势要拆腰带上的玉佩。
“好端端地拆玉佩做什么?”穆南枝不理解。
“把囡囡给挂上去啊。”男人一本正经道。
穆南枝:“……”
……
两人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实在饿得受不了了,才终于起了床,倒也没有出门,宋福已经带人在暖阁布置好了羊肉锅子,穆南枝早就馋羊肉了,但是羊肉是发物,所以她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吃到了,一早就嚷嚷着想吃锅子,今儿到底是吃上了。
穆南枝窝在鹿知山的怀里,埋着头不住口地吃羊肉,鹿知山怕她烫着,端了一杯牛乳茶给她,含笑道:“慢点儿吃,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我都三个多月没吃羊肉了,实在想得不得了,”穆南枝吞下了口中的羊肉,喝了一口牛乳茶,轻轻地叹息着,实在满足倒不行,她靠在男人的怀里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实在舒服得不行,忽而,她狡黠地笑了,“表哥你还好意思说我没出息,你又比我好多少啊?还不是一副馋死鬼的模样?”
鹿知山不明就里,奇道:“囡囡这是个什么意思?怎么表哥都听不懂?”
“……你再仔细想想看,”穆南枝忍不住在男人怀里“咯咯”笑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憋不住,凑到男人的耳畔,小声笑道,“昨儿晚上,你那副饥色模样,我可都记着呢,不就是三个月没吃到吗?呸!你哪里就好意思说我没出息了?”
鹿知山被小孩儿这一声啐的,身心都荡漾了起来,他蓦地箍住了小孩儿,不住地吻着小孩儿:“香香公主说的都对,表哥是最没出息了,早就馋囡囡这一身白津津的肉了。”
“呸!你有自知之明就好,”穆南枝在男人怀里挣扎喘息着,“你放开我啦,我还要吃锅子呢,肉都要老了,喂喂喂!鹿知山……你你你到底在干吗啊!”
“自然是在干……没出息的事儿。”下一秒,男人的手一下子就钻进了小孩儿的衣襟。
……
……
嘉盛二十六年正月初一
方府。
郑作阳晨醒的时候,方珍璃已经早就起来了,他的手一边朝床里边划了划,嘴里一边嘟囔着:“珍璃……”
没摸到方珍璃,却摸到了一个肉嘟嘟热乎乎的小家伙,他蓦地笑着一把将小家伙抱着坐在了自己的身上骑大马,小家伙有模有样地用肉呼呼的手拍着郑作阳的胸膛,奶声奶气地叫着:“驾!驾!驾!骑大马!骑大马!”
郑作阳被小孩儿一本正经的小模样,笑得不能自己,凑过去狠狠亲了几口小孩儿的肉嘟嘟的脸:“哈哈哈哈!咱们小始休这么能干啊!”
“我还能更厉害呢!”小始休挺了挺小胸脯,得意洋洋跟郑作阳道,“爹爹,我昨儿还跟管家学会了一首诗呢。”
小始休最近口齿愈发伶俐了,小嘴儿一天到晚巴巴地不闲着。
“好啊,那爹爹就洗耳恭听了。”郑作阳含笑道,一遍拉着被把小始休裹得更严实一点儿。
“小小儿郎志气高,要想马上立功劳。两腿夹着一根竹,洋洋得意跳又跳!”小始休背得利索,抱着郑作阳的脖子,跟他撒娇,“爹爹,我背得好吗?”
“咱们家小始休最厉害了,背得特别好,”郑作阳亲了亲小孩儿红扑扑的脸,一边从枕下取出了一个红包,塞到小孩儿手里,小声跟小始休道,“这是爹爹给小始休的奖励,始休可要好生收着,别让你娘亲给发现了啊。”
“哈哈哈,我就知道爹爹最疼我了,”小始休欢欢喜喜接过红包,使劲儿地亲了一口郑作阳的脸颊,又凑到郑作阳的耳边,小声说,“爹爹,我跟你说个秘密。”
“哦?咱们小始休还有秘密呢?”郑作阳忍不住又笑了,“既然是秘密,那小始休还愿意告诉爹爹?”
“当然愿意,你可是我爹爹啊,”小始休理所当然道,顿了顿,才想起刚才的话,忙得道,“爹爹,我刚才在外头偷听到外祖和娘亲说话,娘亲说想让我改随爹爹姓郑,外祖也同意了,说是应该的,外祖还说了就怕爹爹不愿意呢。”
郑作阳心中一动,有些紧张地看着小始休:“那小始休可愿意随爹爹姓吗?”
“那随爹爹姓,有什么好处吗?”小始休歪着头问,唇红齿白的小模样活像是个年画娃娃。
“好处当然有啊,”郑作阳亲了亲小始休的脸,含笑道,“爹爹会一辈子疼爱小始休,会一辈子都心甘情愿给始休当孺子牛。”
“那我要是不愿意呢?要是我还想跟娘亲的姓呢?难道爹爹就不疼我了吗?”小始休紧张兮兮地瞪着眼问郑作阳。
“不会,始休不管是姓郑还是姓方,爹爹都会一样疼爱始休的,”郑作阳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孩儿的脸,一字一字说的认真,“一切都全凭始休的意愿,爹爹和娘亲都不会勉强始休的。”
“那我……就跟爹爹姓吧,”小始休扭扭捏捏地抱着郑作阳的脖子,亲了一口他的脸颊,“我最喜欢爹爹了,想随爹爹姓。”
“爹爹的好孩儿。”郑作阳觉得有点儿眼热,把小孩儿抱得更紧了。
“阿阳,起床吃饺子了……”方珍璃挑着帘子进来,甫一看到床上一大一小的两人男人,不由得好气又好笑,“方始休,你怎么这么没皮没脸的,每天一大早就跑过来缠你爹爹,快放开你爹爹,让你爹爹起来。”
“娘亲,从今往后不要叫我方始休!”小始休从郑作阳的怀里探出来小脑袋,一本正经地看着方珍璃,“从今天开始请叫我郑始休!”
方珍璃一怔:“……谁跟你说的这些?”
“我就是想随爹爹的姓啊,而且爹爹刚才都答应了,”小始休眼睛亮晶晶地,一边晃着郑作阳的胳膊,一边道,“爹爹你跟娘亲说吧。”
“珍璃,我刚刚跟始休商量过了,他想随我姓,我也巴不得,”郑作阳抱着小始休坐了起来,一边在小始休的大脑门儿上亲了一口,一边又看向方珍璃,“珍璃,你可愿意吗?”
方珍璃鼻子一酸,忙低下头,哑声道:“你都没意见了,我自然一百个愿意。”
“哦哦哦!我随爹爹姓喽!我叫郑始休了!哦哦哦!”小孩儿哪里能察觉出娘亲的心绪,在床上手舞足蹈乐个没完,最后还是被乳娘抱着出去洗脸准备用膳了。
“阿阳,委屈你了,”方珍璃从屏风上取了衣服给郑作阳送过去,眼圈红红的,难掩激动,“不过,我早就想让始休随你姓了,还一直怕你不答应。”
“咱们的儿子自然该随爹爹姓,我有这么个大胖儿子,哪里就委屈了?”郑作阳握住方珍璃微凉的手,把她的手塞进了自己的腋下,给她暖手,一边凑过去亲了亲方珍璃微红的脸颊,“倒是我现下还不能光明正大娶你过门,让你这么不清不楚地跟着我,实在是委屈你了。”
“你知道我并不在意那些,”方珍璃想抽出双手,但是郑作阳使劲儿不让她得逞,反而把她拥进了怀里,她也没挣扎,靠在郑作阳的肩上,柔声道,“阿阳,你对我、对爹爹、对始休都好,咱们一家人好好儿相守,好好儿过着这才是最重要的。”
“对,这才是最重要的。”郑作阳一下下轻轻抚着方珍璃的长发。
……
嘉盛二十六年正月初一
宁亲王府。
鹿知山和穆南枝才吃完了饺子,宋福就进来禀报,说是五皇子鹿知城来拜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