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王妃太小,王爷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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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相爷密谈

方泽端乃是鹿知山一手提拔送进的朝堂,而段府又曾和鹿知山有姻亲关系,所以段增也不必和方泽端藏着掖着,说白了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我这两日也一直在寻思此事,”方泽端点点头,一边道,“虽然惠郡王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夺嫡之意,但是万岁爷必定曾属意于他,说不定如今还是,且如今京师还有一位不安分的怀亲王,虽然怀亲王罪大恶极,但是万岁爷未必就放在心上,说不定怀亲王在圣前哭号两声,万岁爷就又心软了呢,这也不是没有前例。”

“我正是担心此事,”段增蹙眉道,“如今朝中虽是宁郡王主政,一旦万岁爷驾崩,即便没有传位圣旨,由咱们扶着,宁郡王登基也不是难事儿,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顺,我的意思是最好还要在万岁爷驾崩前,求下一道传位圣旨。”

“但是万岁爷怕是没有这个意思,”方泽端叹息着摇摇头,“万岁爷对宁郡王的态度,咱们都看在眼里,因为那八百美人之事,万岁爷险些就撸了王爷的爵位,可见万岁爷对王爷是何等深恶痛疾,如今王爷又未经请示就下令囚禁了怀亲王,万岁爷怕是更气了,前阵子,万岁爷更是积极为惠郡王铺路搭桥,若是真留一道传位圣旨,上头怕也是惠郡王的名号,哪里就轮的上王爷了?”

“所以,这才是症结所在。”段增一边捋了捋花白的胡须,一边摇头叹息道。

管家在外头叩了叩门,郑作阳忙得起身开门,端了茶壶茶碗进来,给两人倒了茶水奉上,一边坐了回去,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蒙顶石花,浅浅地抿了一口,又放下了茶杯,抬头对段增和方泽端道:“晚辈倒有一计,可以让万岁爷主动给王爷留下一道传位圣旨。”

方泽端忙得放下手里的茶杯道:“快说。”

“万岁爷年事已高,又身患重疾,立储是必然,左右相大人在前朝自然应该请旨让万岁爷立储,不管是论长幼,还是论能力,前朝百官拥立王爷都是应该,”郑作阳缓声,顿了顿,又道,“万岁爷如今病重,但是脑子却并不糊涂,这时候自然也在考虑立储之事,之所以不愿意立王爷为太子,自然是因为心里还对惠郡王和怀亲王抱以希望,所以若是这时候惠郡王和怀亲王也请旨求万岁爷立王爷为太子的话,自然是断了万岁爷的念想,即便万岁爷仍旧不愿意立王爷为储,可是有怀亲王和惠郡王这么一请旨,那百年之后,王爷登基也是合情合理。”

“这位公子所言倒是不错,既合乎情理,又有可行性,”段增看向郑作阳一脸赞许,一边又对方泽端道,“方兄眼光独到啊。”

“倒不是方某有眼光,而是小女有眼光,”方泽端心里骄傲不已,当下脸上也生起一丝得意,指着郑作阳给段增介绍,“这位是方某的女婿,姓郑名作阳。”

郑作阳忙得起身,对段增深深一揖:“晚辈见过段伯父,给段伯父行礼。”

“贤侄免礼,”段增忙得过去扶了郑作阳起来,一边又含笑问郑作阳,“不知贤侄如今在何处供职?”

他是真的没有听说过京师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但是郑作阳明显显不是一般人物,所以段增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没认出来,所以才问了这么一嘴。

郑作阳有些不好意思道:“说起来怕段伯父笑话,晚辈如今并无官职供奉,不过是闲人一个。”

“不应该啊,”段增一怔,一边又转头看向方泽端,“方兄怎么也不给贤侄安排下?委实浪费了贤侄这么好的资质。”

“他性子倨傲,不喜我给安排,”方泽端看向郑作阳一脸嫌弃又一脸掩饰不住的欢喜,一边对段增道,“他想着明年参加朝廷恩科,靠自己本事挣个前程,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贤侄一身傲骨,实在是一众子弟楷模,如今京师的子弟啊,”段增一脸嫌弃,摇了摇头,“不说也罢。”

“段兄品一品这蒙顶石花,乃我平素最爱,”方泽端岔开话题,一边抿了口茶,一边又蹙眉道,“让惠郡王请旨立宁郡王为储倒是不难,可就怕怀亲王不愿意。”

段增放下了手里的茶叶,也点了点头:“怀亲王的确是根难啃的骨头,他对皇位垂涎已久,这些年来明里暗里做了那许多手脚,可不就是为了那大位吗?虽说是成王败寇,但是依照他的性子,他又怎么肯成全了宁郡王?”

郑作阳抿了口茶,嗤笑道:“怀亲王也不是铁板一块,只要能抓住他的七寸,他自然也没有不听话的。”

段增和方泽端相视一眼,随即也都无声地笑了,当下也不言语,低头品茶。

……

是夜。

宁郡王府。

书房。

“杜衡呢?怎么一整日都没见他人了,”穆南枝一边斟茶,一边随口问鹿知山,顿了顿又道,“也不是今天,他似乎这阵子都少见,怎么搞得比你还忙似的?”

“还用问吗?肯定去静安郡主府了,”鹿知山一边批着折子,一边含笑道,“终究还没娶到静安郡主,那小子心里不踏实呢,少不得日日去郡主面前卖乖讨好呢。”

“啧啧啧,表哥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呢,”穆南枝将一杯荷花茶递了过去,一边剜了男人一眼,“怎么当初也不见你日日朝我府上跑呢?”

鹿知山接过茶杯,“嘿嘿”笑了两声,一边拢着茶盖,一边含笑看着嘟囔着嘴、一脸不满的小孩儿:“那时候囡囡不是总往我府上跑吗?哪里用得我再跑过?”

“呸!亏你好意思说,你还真是皮糙肉厚,鹿知山,你到底要不要脸啊?”穆南枝红着脸啐道。

“过来。”鹿知山把茶碗放在了桌上,一边对着穆南枝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哼,”穆南枝一脸的不乐意,但还是小碎步过去,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环着男人的脖子,瞪着男人,“怎么?这时候想起来要补救了?”

“是啊,想补救了,”鹿知山额头顶着穆南枝的额头,鼻尖儿蹭着穆南枝的鼻尖,柔声道,“肉偿行不行?”

“呸!谁稀罕?!你这登徒子!”穆南枝的脸顿时就红到了脖子根儿,立马就要挣脱男人站起来,却被男人死死禁锢在怀里,穆南枝简直恼羞成怒,“鹿知山,你脸皮真是厚得令人发指!”

“表哥怎么又厚脸皮了?表哥最金贵的不过就是这幅身子,如今要诚信弥补囡囡,自然是要肉偿的,不然哪里能体现表哥的诚意?”鹿知山笑得胸腔震荡,眼角都漾出细细的眼纹,他捧着穆南枝的红彤彤的脸,怎么看怎么喜欢,少不得又亲了一通,直到穆南枝两手死死捂住他的脸,他才作罢,然后装出一幅可怜巴巴的模样,叹息道,“囡囡为何不愿意接受表哥的诚意?表哥可真真受伤得很。”

“呸!你少来,你就是不要脸!”穆南枝才不理会他拙劣的演技,赐了他一个眼白,一边又忍不住去捏了捏男人的鼻子,“不过就算你不要脸我也喜欢。”

穆南枝很喜欢看男人笑,男人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太迷人了,那是和平素的严肃沉静截然不同的面孔,像是冬日暖阳,温暖又和煦,而且穆南枝还发现,男人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露出这样的笑容,眼角会露出细细的眼纹,有时候笑得厉害,小虎牙也会露出来,在杜衡他们面前,男人自然也会笑,但是却从来都不是这样的笑。

这是只有穆南枝才知道的小秘密,所以穆南枝特别特别喜欢男人这样笑,喜欢他的小虎牙,也喜欢他的眼角的纹路,所以虽然这时候男人笑得有点儿欠揍,但是却架不住那眼角的纹路实在太勾人了。

“囡囡……”鹿知山搂住穆南枝的脖子,低着头就贴了上去,直到穆南枝呼吸不畅,他才依依不舍放开了他的囡囡。

“怎么样?表哥这诚意够吗?”鹿知山轻声道,一边顺了顺穆南枝有些凌乱的额发。

穆南枝红着脸靠在男人的怀里,刚才的亲昵她这时候还有些意犹未尽,其实她还能再坚持一会儿的,她现在气息可比从前强多了……

穆南枝的脸更红了,抿了抿唇,小声道:“不够。”

“那囡囡还想要什么?”鹿知山柔声问。

“还想你送我花儿,要送十盆才行!”穆南枝撒娇得不行,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看着男人都泛着水光,“还有还有我……唔!”

话未说完,两人又亲到了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