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王妃太小,王爷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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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吐了个槽

宁郡王府。

宁郡王府这两天一直都很忙活。

这两年来,鹿明巍对鹿知山的态度改善了不少,虽然是不可能跟从前比了,但是好歹也能和颜悦色说上话了,就连围猎时候不也是想着带上他这位双腿落残的宁郡王吗?而且父子两个在猎场上还相谈甚欢,多少双眼睛都盯着看呢。

最近朝堂不稳,虽然外界都道太子抱病在东宫将养,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子八成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不然太子在东宫养个病、至于让禁军这么像铁桶似的围着吗?且太子的亲娘舅兵部尚书徐德亮不也忙不迭拍拍屁股走人了吗?

圣意虽然难测,但是一众朝臣也都不是傻子,从前的太子党如今也都开始寻求新的出路,三皇子鹿知河自是是如今最炙手可热的,就连还未行冠礼的五皇子鹿知城门庭也热闹得厉害,至于大皇子鹿知山,虽然注定无缘东宫,但瞧着如今万岁爷的态度,倒不似要继续一味儿冷落这位大皇子了,所以眼看着大皇子的大婚在即,上门送礼的人也多了起来,所以宋福这两天可真是忙得脚不沾泥,反倒是鹿知山始终都没出过后院。

……

偏殿。

暖阁。

杜衡一边沏茶,一边对鹿知山道:“马瑞林如今做了兵部尚书,巡防营却仍由他把持,所以将军就更能放心了,将军大婚,京师里头必定不会出任何岔子。”

鹿知山点点头,沉声道:“饶是如此,你也得把眼睛擦亮了。”

杜衡把茶碗端到鹿知山面前,应承道:“是,属下遵命。”

鹿知山抿了一口茶,又嘱咐道:“晚上你亲自再去巡查一遍,一寸土地都别放过。”

“是,属下遵命。”杜衡面上答应着,心里却在腹诽不已,一天让他巡视八遍,他鞋底子都快磨透明了,搞得他这个区区侍卫倒比正儿八经的新郎官还要累,且将军又不是第一次大婚,以前那次也没像这次这么……

算了,不说了。

不过幸好将军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了。

“表哥,我来了。”

外头传来少女甜糯糯的声音。

“属下先行告退了。”杜衡知趣地放下茶杯,忙得起身告辞,在鹿知山惊喜万状的目光中忙得退了出去,一边心里吐槽不止,老房子一旦着起了火可真吓人,啧啧啧啧。

穆南枝风风火火进了房门,可是一见到了鹿知山就开始变得扭扭捏捏的了,她开始有点儿后悔没听吉祥话了,或许她真的不该过来,在男人双目的注视下,她咽了咽口水,磨磨蹭蹭地一步步朝软塌这边蹭过去,甫一走到鹿知山面前,就被鹿知山一把拽进了怀里,穆南枝吓了一跳,惊呼声却被男人给吞了下去。

男人急切地箍住她纤细的腰,挡去了穆南枝的所有的退路,他似是一只饿久了困兽,甫一出笼,就无法抑制自己的焦渴。

穆南枝的脑袋又成了一团浆糊,她晕眩不已,喘不过气,像是即要溺死在水中,她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不行了,男人这才放开了她。

甫一接触到新鲜空气,穆南枝就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只是还没喘几口,呼吸又被男人给夺了去。

她觉得自己真的快被男人给亲死了,她想狠狠打一打这个折磨自己的罪魁祸首,但是为什么心底却还冒着汩汩热涌?想男人把她抱得更紧?

就让她溺死吧,溺死在男人的怀里,溺死在男人的疼爱里。

她的手轻轻地攀上了男人的肩。

……

半晌后,两人相拥着说话,暖阁里兀自涌动着温馨亲昵的气息。

“囡囡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男人俯下身,一边轻声说着,一边亲了亲那圆翘翘的鼻尖儿,“可吃过午膳了吗?”

“吃过了呀,刚才还午睡了一小会儿呢,睡醒了,就想着过来看看你,在府里左右也是没事可做,无非就是听吉祥唧唧歪歪地说个不停。”

此时此刻,在端慧和硕公主忙得脚不沾泥的吉祥打了一串响亮的喷嚏。

“吉祥就这么聒噪啊?”男人笑问道。

“也算聒噪啦,不过我现在只喜欢听表哥说话。”穆南枝伸手环住男人的脖颈,不让他离开,两个人又飞快地亲到了一块。

穆南枝似是学会了一个新游戏,她追逐着男人,也任男人纠缠着,男人实在太喜欢她这样的反应了,诚实率真一点儿都不矫揉造作。

“就这么喜欢听表哥说话?”鹿知山的额头顶着穆南枝的额头,鼻尖儿蹭着穆南枝的鼻尖,声音里带着几分调笑,“也不怕人瞧见了,说你这个新娘子没羞没燥的、等不及来私会新郎官儿了。”

“可是……可是我实在想见你啊,”穆南枝一边努力平复着喘息,一边有些抱怨地瞪着鹿知山,“你又总不去看,我只好没羞没燥地自己送上门来了。”

鹿知山最受不了她这幅娇嗔的模样,又低下头凑了过去,却被穆南枝一把给捂住了嘴巴,红着脸道:“不亲了,表哥我我我都喘不过来气了……”

“好的,不亲了。”男人有点不甘心,到底还是亲了两口穆南枝的白嫩的手心。

穆南枝的脸更红了,讪讪地缩回了手:“表哥,你又使坏。”

鹿知山含笑顺了顺穆南枝有些凌乱汗湿的额发,一把扯过羊绒毯子盖在两人身上:“以后走路不许连颠儿带跑的,大冷天的出这一身汗,也不怕伤了风。”

穆南枝靠在男人的怀里,小声撒娇道:“刚才没有出汗啊,是表哥,你一、一抱我,我就会出了好多汗……”

鹿知山瞧着穆南枝一脸无辜的表情,简直忍无可忍,捧着穆南枝的脸,又是好一通纠缠,还一边恶狠狠地道:“这是囡囡自找的。”

穆南枝简直要哭了,她的嘴唇真的好疼啊,她奋力抗拒着,订单式鹿知山毫不理睬,又饿狼扑羊似的纠缠了好一会儿才舍得放开。

“表哥,你太坏了!”穆南枝愤愤地瞪着男人,嘴唇太疼,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儿受影响,带着点模糊,“表哥,你看看我的嘴,现在一碰就疼!都怪你!”

男人恶劣地笑了:“要不然囡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正表哥的嘴巴任你咬,怎么咬都行。”

穆南枝才不上坏人的当,凶巴巴地瞪了男人一眼,然后转了个身,把脑袋埋进了鹿知山的怀里,一边伸手环住了鹿知山的腰,一边瓮声瓮气地道:“表哥,我困了。”

“那囡囡就睡吧。”鹿知山揉了揉小孩儿的发旋,一边又扯了扯羊绒毯子,把小孩儿裹得严严实实的。

羊绒毯子下,小孩儿的手死死握着男人的衣襟,枕着男人的大腿,沉沉睡去。

鹿知山靠坐在窗边,外头是春光如许,里头是如许春光,把他折腾的够呛。

穆南枝枕着他的大腿,脸对着他的腰轻轻地呼着气,房中暖和,他今日穿的本来就不多,这时候难免有些狼狈,他想给穆南枝翻个身,但是才碰到穆南枝的肩膀,穆南枝却忽然将他抱得更紧,嘴里还嘟嘟囔囔着:“表哥,你别走……”

“表哥不走。”鹿知山忙小声道,是再不敢给穆南枝翻身了。

穆南枝的睡颜很沉静很柔和,不带一点儿防备,像只蜷缩在母亲怀里昏昏睡去的小奶狗,鹿知山看着这张脸,觉得自己实在龌龊得可以,心里暗暗唾骂了自己几十遍,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拍着穆南枝的背,这样哄孩子的动作他做的很是娴熟,像是已经做过了千遍万遍一般。

只是他拍十来下,又忙得收回手,鹿知山讪讪地看着自己的手,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实在有点儿莫名其妙,怎么好端端地会就做出这样的动作来?要是被别人瞧见了,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心里有点儿讪讪,但是穆南枝却在怀里不安地拱了拱,眉头微蹙,似是睡得不安稳。

鹿知山俯下身,大手轻抚着小孩儿的脸,柔声问道:“囡囡怎么了?”

小孩儿半天才蹭着他的手,嘟嘟囔囔道:“拍拍,要拍拍……”

鹿知山没听清楚,耳朵又朝下凑了凑,这才明白过来,他有点儿任命地又开始轻轻拍起了小孩儿的后背。

算了,就算被人看见了又怎么样。

只要小孩儿喜欢就好。

而且,他也好喜欢这么哄着小孩儿。

怎么办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动物啊。

好想把这小孩儿吃进自己的肚子里,又好想把自己的整颗心都挖出来送给小孩儿啊。

……

穆南枝这一觉真是好睡,足足睡了两个时辰才悠然醒来,这时候外头的天都擦黑了,她刚刚醒,人还有点懵,习惯性地伸懒腰,拳头却打在了男人的胸膛上,穆南枝一怔,随即侧过脸,男人正抱着自己,睡得深沉,她的脖颈下还枕着男人的胳膊。

穆南枝蓦地就红了脸,她觉得很羞耻,想趁着鹿知山还没醒,赶紧撒丫子走人,但是她又舍不得起来,男人的怀里真是太舒服了,男人的胳膊也好舒服,就连身上盖着的羊绒毯子也实在是舒服死了,她舒服得恨不能再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