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外民间故事杂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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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幽默农夫的故事(11)

【这个官做不得】

一天,一位大臣向皇帝推荐说:“阿凡提多才多艺,满腹经纶,不仅能言善辩,而且深谋远虑,策略高明,您何不请他给你当谋士?”

皇帝欣然允许,便派人把阿凡提找了来。

“阿凡提,”皇帝问道,“我想叫老百姓都富起来,应该采取什么措施?”

“陛下,明智的措施是有的,就看您愿不愿意实行了。”阿凡提认真地说:“把您盘剥来的粮食,搜刮来的金钱,统统归还给人民,人民不就丰衣足食了吗?”

皇帝无言以对。

不久皇后怀孕了,皇帝召来阿凡提,要他算算孩子生下来是男的还是女的。

“不是男的,一定是女的。”阿凡提回答。

“咳!生男的多好,怎么是个女的?”皇帝叹口气说。

“生男的,是个人,生女的,也是个人。”阿凡提回答。

“别糊涂啦,阿凡提!”皇帝说,“生个女的有什么用?生个男的才能继承我的皇位呀!”

“陛下,请放心好了。您的皇位空下来,老百姓是不会着急的。”

皇帝听了大为不悦,但还是想把阿凡提留在身边,替自己办点事。一天,皇帝对他说:“阿凡提,你的住房一定又窄又小,现在既然做了官,赶快找一所漂亮房子去住吧!”

“陛下,那可奇怪了!”阿凡提说,“几十年来,我的房子都住得下我,怎么一当官就住不了,看来您的官是做不得的呀!”

阿凡提说完,就向皇帝辞了官,回家去了。

【属象】

阿凡提眼睛有病,国王偏要他看这看那,以此取笑他:“你不论看什么,都把一件东西看成两件,是吗?你本来穷得只有一头毛驴,现在可有两头了,阔起来了,哈哈!”

“不错,正是这样,陛下!”阿凡提说,“比如我现在看您就有四条腿,和我的毛驴一模一样!”

一次,国王要阿凡提给他算一算生肖。阿凡提算了一会,说道:“陛下,您属狗。”

国王很不高兴,说道:“我是个国王,最差也得属狼。”

“假如您要我奉承您,”阿凡提说:“那就属象吧!”

国王举行盛大宴会,来参加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宴会上,国王赐给每个客人一套华贵衣服。却当着众人的面,赐给阿凡提一块披在毛驴身上的麻布。

阿凡提恭恭敬敬接过来,再三道谢,然后高声对客人说:“贵客们,国王赐给你们的衣裳虽然是绫罗绸缎,可都是从集镇上买来的。他是多么尊重我呀!你们瞧,他竟然把自己的皇袍赏赐给我了!”

国王屡次羞辱阿凡提,却次次失败。这一次,他把阿凡提召进宫来,当着所有的大臣,郑重宣布:“今天我宣布,任命阿凡提为京城里的毛驴总督!”

大臣们听了,哈哈大笑。阿凡提却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向国王行了礼,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坐在国王宝座的最高一层上。

“阿凡提,好大胆!”国王喝道,“你怎么敢坐得比我还高?还不快下来!”

阿凡提挥挥手,十分严肃地对着国王和大臣们说道:“安静,安静点!愚蠢的毛驴们!哪一头也不准乱叫,听你们的总督——阿凡提的指挥!”

【全是真话】

在阿凡提所在的国家里,统治老百姓的是一个很残暴的国王。他可凶啦,今天杀这个,明天杀那个。谁说话一不小心,惹他生了气,那个说话的人便倒霉了,往往被国王一怒之下杀了头。

这个国王不仅脾气不好,心肠也像煤块一样是黑的,常常找茬儿拿人开心。正直的大臣整天都提心吊胆,担惊受怕,惯于拍马屁的大臣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一句话说不到国王的心里也会被杀头的。可聪明的阿凡提却不怕这个暴君,常常用一些巧妙的答复让国王又下不来台又没办法。

阿凡提有一阵子害眼病,痛得两眼都睁不开了。国王知道后,却叫人把他拉到自己跟前,然后哈哈大笑着对他说:

“你认识我是谁吗?长眼睛的瞎子。”

“认识,认识,”阿凡提不慌不忙他说,“我看得很清楚,你是个恶魔!”

国王本想羞辱阿凡提一顿,却没想到阿凡提这么说他,骂他是恶魔,所以就大发雷霆,对阿凡提吼道:

“什么?我明明是人,你怎么敢说我是恶魔?”

“尊敬的陛下,我知道你是人,不是牲口;阿凡提假装一本正经他说,“可是,要知道人里面也有恶魔呀!”

国王自找没趣,也没法发作,只好作罢。别看国王这么坏,他还老想装成好皇帝,装着关心百姓的样子,有一次他去访问阿凡提的家。

“先领我去看看你的土地吧!”国王说。

“土地都在富人老爷们的手里呢!”阿凡提回答。

“你收的粮食呢?”

“都送到皇宫里去了。”

“你的屋子怎么没屋顶呢?”

“让财主给拆了。”

“你的儿子呢?”

“给当官的逼死了。”

“那么你老婆呢?”

“怕陛下看见了抢走她,把她藏起来了。”

“你,你怎么敢净跟我说些谎话!”国王大怒道。

“不,不,都是真话!”阿凡提说,“要是谎话,您是不会发这么大的脾气的。”

国王怒气冲冲返回王宫,想办法整治阿凡提。面对这个愚蠢的国王,阿凡提是不怕的。一天国王出了个难题,要百姓回答:“我是个仁慈的国君呢,还是个残暴的国君呢?”结果说他残暴的都给杀掉了。轮到阿凡提时,他不慌不忙,走上前说:

“陛下,我们都是暴民,老天爷为了惩罚我们,才派了你这个魔王来。”

其实这是阿凡提拐弯抹角地回答说国王是残暴的国君,可愚蠢的国王竟很满意。

【国王应下地狱】

一日,国王照镜子,发现自己竟那样丑陋,便气急败坏地对陪坐在旁边的阿凡提说:“我怎么这么丑,今后再也不照镜子了。”

阿凡提说:“陛下,我们每天对您的尊容看上十几次,都忍受得住,您只不过看自己一眼就忍受不了啦?”

国王听了满脸通红,很不高兴。

过了几天,国王又问阿凡提:“依你看,我死后的灵魂进天堂还是下地狱?”

“当然是下地狱了。”阿凡提满有把握地说。

国王气得浑身发抖,骂阿凡提胡说。

“尊贵的陛下,”阿凡提说,“因为您把应该下地狱的人杀得太少了,而应该上天堂的人杀得太多了,天堂里已容不下您了。”

国王无言以对。

又过了几天,国王又问阿凡提能保证死后进天堂的灵丹妙方是什么,阿凡提说:“最好什么事也别干,白天黑夜都睡觉。”国王迷惑不解。阿凡提又说:“这对您最好不过了,俗话说‘恶人醒不如睡’,这样您就再也不会做坏事了,死后自然可以上天堂。”

国王听了无话可说。

【最缺少的】

这天,国王和阿凡提一起洗澡,他对阿凡提说:“如果把我当奴隶卖,能值几个元宝。”“最多10个。”阿凡提不以为然地说道。国王大怒说:“不说别的,仅身上这条毛巾也值10个元宝。”阿凡提一本正经地说:“对呀,我说的就是这条毛巾啊。”国王怒气才消。“洗完澡,国王高兴地说:“从今天开始,我要每天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阿凡提说道:“那你现在就去为自己挖坟墓!”国王大怒道:“胡说,普天下的百姓都是我的奴隶,还怕死后没有挖掘坟墓的吗?”“因为您做尽坏事,百姓吃尽苦头,死后奴隶们决不会为您挖坟墓的!”

第二天,国王想气一下阿凡提,指着一堆金钱问他:“一边是正义,一边是金银,您要什么呀?”“当然要金钱啦!”阿凡提毫不犹豫地说。国王哈哈大笑:“要是我,一定要正义,金钱有什么稀罕,正义才是重要的啊!”

“谁缺少什么谁就要什么,我的陛下!”阿凡提说,“您所需要的东西正是您最缺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