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雾麟有些懵逼的看着从面包车上下来的两个人。
一个身肥体壮像一头肥猪，憨厚的脸上带着笑，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怪异。另一个瘦高个，脸上没有表情，显得格外阴沉。
秦雾麟犹疑了一秒钟，转身就跑。
“嘿，跑你。”胖子一边笑，用与身体不相匹配的速度冲过去将秦雾麟拎了起来。
“赶紧走，别在这耽误时间。”瘦高个打开车门，胖子将秦雾麟提溜到后座，带上了车门。
“用不用绑了。”胖子看了一眼秦雾麟。
“绳子还够吗？”瘦高个问。
“好像没了，要不···截下一块？”胖子说着看了一眼被绑的严严实实的小女孩。
“唔唔唔···”小女孩看胖子看向她，恐惧的往里面缩了一下。
“不用了，要是叫就捂着他的嘴，闹腾的厉害直接···”瘦高男人使劲踩着油门。
“来，小朋友，上几年级了？”胖子把秦雾麟放在车座中间，宽厚的脸上挤出一个和蔼可亲的笑。
要不是旁边有个被绑住堵嘴的小孩，秦雾麟差点就信了他的邪。
“现在不上学了。”秦雾麟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满眼泪水的小女孩，“叔叔，大晚上的你们在干什么啊。”
“嗤···少来这套。”瘦高男人盯了一眼后视镜，“鲁子，看好这小崽子，花花肠子还挺多。”
“嘿嘿，小朋友还真是明知故问啊。”胖子拍了拍秦雾麟的肩膀，“这么晚不在家睡觉，在坟地干嘛呢？”
“抓鬼啊。”秦雾麟回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叔叔一会送你回家，你乖乖听话，知道吗？”胖子跟扭过头的瘦高个对视一眼，笑眯眯道。
“唔唔唔···”小女孩挣扎着给了秦雾麟一脚。
“知道···你踢我干嘛？”秦雾麟莫名其妙的看着小女孩。
难道她以为我认不出这显而易见的两个人贩子吗？
嗡···嗡···
坐在前头的瘦高个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接通了电话。
“办妥了···嗯···还顺风兜了一个···是个好宝宝，就当添头...站得起···乘船吧···来头人到了吗...”瘦高个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谈论家里的狗子生了几只小狗。
秦雾麟突然向前想抢瘦高个的手机。
“干什么，坐好。”胖子拽回秦雾麟，把他狠狠一扔。
“哎呦。”秦雾麟撞在车门上，他的眼皮跳了跳，眼里瞬间积蓄了泪水，“老师说开车不能打电话，会出事的。”
“小朋友，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话。”胖子的脸上带着些许不耐，很明显他并不喜欢小孩而且还没有照顾小孩的经验，因为在这种情况下凶小孩子是会哭的，哭的昏天黑地。
“哦···”秦雾麟并没有哭，他伸手抹了抹眼泪，委委屈屈的坐在角落里，抬头打量了一下小女孩。
那精致的脸上满是泪水，眼睛红肿红肿的，看上去像是哭了很久的样子，她瑟缩着凑近秦雾麟，秦雾麟犹豫了一下，把小女孩抱在怀里，缩在车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胖子瞥了一眼两个小孩，没有再理他们，从肥大的衣兜里掏出手机看起了小说。
“鲁子，要不你睡一会，一会换我。”瘦高个收起手机，“汽油还有吗？”
“还够用，备了不少放后备箱里了，娘的饿死我了，饿着肚子睡不着。”胖子骂了一句，“干完这一票我非得去吃上他几天几夜，每次都饿肚子。”
“谁让你早就把东西吃完的。”瘦高个撇了撇嘴。
“叔叔，我从刚刚就有一个问题。”秦雾麟突然小声开口。
“不是说不要说话了吗？”胖子扭过头，忽明忽暗的手机光照着他的脸像是一尊邪佛。
“什么是顺风兜啊？”秦雾麟抱着小女孩，时不时揉揉小女孩的脸，露出些许好玩的样子。
“格外附加的东西，就是添头，假如你买了一些水果，水果商一称只有0.9斤，就会放个别的东西去压秤。”瘦高个嘴角扯出一个冷漠的笑，“像你这种小孩，家里没钱长得又没什么看头，就算添头。”
秦雾麟：“？？？”
“有个事我必须要说一下，虽然你看我穿的不咋地，但是我老爹刚刚开彩票开了一千万，所以我不算添头，跟这个···小孩算是五五开吧···”秦雾麟揉了揉小女孩的脸，把她的泪水抹干，有些咬牙切齿道，“而且，长得不好看那也是得再大一点···你们懂什么。”
“哦？”瘦高个有些意外，他停下车，回头打量了一下秦雾麟。
“那这个五五分账？”胖子也有些意外，嘴角情不自禁的咧起一个弧度。
“真假还另说。”瘦高个顿了一下，旋即问道，“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我叫秦雾麟···十岁···算算生日也快到了。”秦雾麟掰着手指头，“又有蛋糕吃了。”
“不大像。”瘦高个紧凑的眉头皱了起来，“鲁子，刚刚那地方是坟地？”
“是啊，我有个亲戚就埋在那。”胖子嗤笑道，“咱做过这么多次，你还怕那些神神道道的玩意？小男孩不就这样？当初我在坟地玩···”
“好了好了，我都听过很多次了···你记得家里人的电话吗？”瘦高个问。
“记得。”秦雾麟戳了戳太阳穴，想了一会道。
寂静的车里只有小女孩唔唔的声音。
“能不能给她解开啊，感觉她好像挺难受的。”秦雾麟问道。
“......”瘦高个没有答话，他拉开车门去后备箱取出一个油桶，咕咚咕咚的给面包车加油，末了扔掉油桶，站在车门口点了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