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叔叫狐狸吗？为什么起一个动物的名字？嘿别叫。”秦雾麟顺手把小女孩嘴上的胶布给扯了下来，见小女孩刚要尖叫，便用手堵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小女孩的眼里又充满了泪水。
“大叔？嘿...他啊，别看他那么显老，其实还年轻呢...胡是古月胡，立是自立的立...前些年这家伙还是个好人呢...”心情不错的胖子看着秦雾麟，他摸着有些饿的肚子，给秦雾麟讲起了胡立的事情。
故事其实挺简单的，简单来说就是上小学的孩子在学校受到严重的霸凌然后被推到水沟里淹死，恩爱的夫妻家庭破裂女方改嫁男方走上一条不归路。
“真是悲惨...不过为什么他们不再生一个？”秦雾麟叹了口气，他从那个家伙的灵魂里只看到深沉的黑暗。或许这家伙在一开始把这当成一种畸形的复仇，但现在...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一种职业了吧。
“谁知道呢。”胖子瘪瘪嘴，“也许是放不下？这家伙三十多岁长得就跟四五十一样，‘下手’倒是越来越利索了...”
“鲁子，你又在说我的坏话。”带着一身烟气的瘦高男人坐上了驾驶座，似乎并不在意有人在背后讨论他。
“小孩子嘛，就是喜欢听故事。对了，当初你那婆娘为什么跑了。”胖子有些好奇道。
“...因为她不想我去报复，我打了她一顿。”瘦高男人的脸上又浮起一层阴霾。
“你这种行为不对啊，你应该去报复那些欺负你孩子的人啊，管我们什么事啊...”秦雾麟问道。
“哈哈哈。”胖子笑了起来，胡立面无表情的开着车。
“呜呜。”小女孩兴许是被憋得狠了，轻轻地咬了秦雾麟一口，秦雾麟松开手，随手抹着小女孩眼里滚出来的泪水。
“笑什么？”秦雾麟疑惑的看了看两人，又看了看小女孩，“难道我的搞笑天赋终于觉醒了？”
“小孩子，少看点奇奇怪怪的东西，你不懂大人的世界。”胖子停了笑声，看了看窗外一片昏黑之色。
“你们人类的世界真难懂...难道不应该是因果报应吗？”秦雾麟想起了比较流行的一种俗语，林燕雨时不时跟他说起因果报应，让他多做些好事，以后会有收获的，秦雾麟也很听话，时不时找一些孤苦伶仃的恶鬼魔法超度一下。
“谁信那东西？”胖子坐直了身子。
“你们...想要什么？我爸爸会给你们的...”小女孩哽咽道。
“那大叔你为什么要干这一行啊。”秦雾麟看了小女孩一眼，无视之。
“钱啊...钱。”胖子吁了一口气，“胡立啊...说实话，我真的干够了，干完这一大票我就该回家娶媳妇了...那个破地方，得把那两个老不死的接出来住...我说这些干什么。”
“我爸爸可以给你很多钱...呜呜...放了我好不好...”小女孩又有哭的预兆。
“嗤...”瘦高男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我们不干绑匪的勾当...”
“对了，胡立。”胖子犹豫了一下，“这个...你打算？”
“脱货后我们就走...这次干大了，不怕米价高...”瘦高男人咬了咬牙。
秦雾麟听着他们在精神暗示下说的话，若有所思。
老旧的面包车在小路上飞快穿行，上下颠簸，黑暗还是那么的浓重，给人带去一种深沉的绝望，黑暗之中没有人在说话，秦雾麟抱着不断啜泣的小女孩，微微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这两个入行很久的家伙怕是都没见过这么配合的人。
“呼呼呼...”胖子到底是撑不住眼皮，发出了缓慢又强烈的鼾声打消了秦雾麟的睡意，他微微侧头，看着进入熟睡的胖子。
胡立的眼睛布满血丝，阴沉沉的脸时不时望望后视镜。
这段乡间小路仿佛没有尽头一般，眼前除了泥泞的道路就是狰狞的怪树。
无穷无尽...无穷无尽......
胖子从梦中惊醒，摸了摸后背，一身冷汗。
黑暗中传来小孩睡着的呼吸声，显得格外静谧。
“该死的，我就讨厌在车上睡觉...胡立，这是到哪了？”胖子揉了揉脑袋，借着月光看了看旁边睡的正香的两个小孩。
车里的灯已经关上了，所幸今晚的月亮出来的比较及时，惨白色的月光照在这辆车上。
“胡立...胡立？”胖子直起身子，他又叫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
“嘿，你聋了吗？”胖子拍了拍开车人的肩膀。
“什么事。”沙哑的声音在车里响起。
“这是到哪...你是谁？！”胖子猛然抖光了身上的睡意，他只觉得浑身汗毛倒竖，一只手抓住了秦雾麟的头。
“咳咳咳...嘿嘿嘿...哈哈哈...这是前往地狱的直通车...婊子...”开车人用那仿佛被烟熏过一样沙哑的声音笑着，那一闪而过的月光照亮了他的脸，那仿佛被烤熟的脸上带着恐怖的笑。
“啊啊啊啊啊！！”胖子惊骇的叫着，“你tm是什么东西？！胡立？！胡立！！”
“呼！！”胖子一个哆嗦，掉在了椅子上，略一晃神之际，车里被橘黄色的灯光所包围。
“鲁子，你叫什么叫。”胡立平静的声音在胖子耳朵旁响起。
“怎么，tm的...这怎么回事...”胖子惊魂未定的爬了起来，看到秦雾麟正抱着小女孩，一脸怪异的看着他。
“做噩梦了吗。”胡立扭过头，问道，“反应这么大，还跟我吹在坟头玩吗？”
“我好像刚刚...梦到弗莱迪了。”胖子身体上的肥肉还在颤动着，他看着胡立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擦了擦脸上的汗。
“哦？你知道他？”胡立反问道。
“看过电影...真是吓死我了。”胖子逐渐平复粗重的喘息。
“叔叔，你认识那个家伙啊？”秦雾麟歪着头道。
“哪来那么多废话，娘的。胡立，这会是到哪了？”兴许是被驳了面子，那依旧有些苍白的脸上火气额外的大。
“到哪了？”胡立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