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本来认为张郃在此战的单独战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但这白马银枪的将军在“白马义从”中并不起眼,但他耍着他那杆银枪就如有两三杆一般,竟压的张郃有些招架不住。张郃心道:“这‘白马义从’的单独战力应该只是一个精英士兵而已,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厉害?再这样下去我是要输啊?我输不打紧,楚姑娘和简常这小子恐怕就性命难保了。”想到这,他一招“猛虎利爪”直刺那将军的肋下,那将军身子向前一探躲了过去,一招“龙啸青山”一枪杆砸在张郃肋骨上,张郃身子一歪,险些摔下马去,赶忙一枪扎在雪地里才没有连人带马摔翻在地。
那将军正要再补一枪将他击倒,楚昭一掌猛击向他坐马的前蹄,谁知那战马自己抬起双蹄躲了过去,紧接着嘶鸣一声,朝着楚昭猛冲过去。楚昭身子一闪,避开了战马的冲撞,那将军银枪一挑,将楚昭的头盔打落,她的长发垂了出来。
那将军见她是女子,勒住战马道:“姑娘,这里是战场,你来这干嘛?”楚昭听他的语气好像并不想取她性命,便答道:“我只是来玩玩而已。”那将军笑道:“你上战场是来玩的?那你干嘛那么狠的攻击我的夜照玉?它可不是好惹的。”楚昭听他好像很喜爱自己的战马,于是道:“你这夜照玉确实是良马,我不该招惹它。”那将军听了,温柔的对他的战马道:“好了,人家都向你道歉了,就别生气了好吗?”说也奇怪,那夜照玉低声鸣叫,让楚昭感到一阵友好,不禁对那将军嫣然一笑。
那将军看了也是一呆,忽然又举起银枪道:“你这是干什么?乞求活命吗?”楚昭摇头道:“不是,我只是觉得你的夜照玉很友好罢了。”那将军高兴地说道:“好啊,你倒是很懂我的马,姑娘,你叫什么?”楚昭大大方方的说道:“我叫楚昭,将军你叫什么?”
那将军答道:“我姓赵名云字子龙,来自常山。”楚昭奇道:“你也来自常山?那我们可是同乡啊,我来自元氏县。”赵云也奇道:“真是啊,我来自真定。”两人居然就在战场上闲聊起来。
张郃只觉肋骨一阵剧痛,勉勉强强,才稳住身子,见楚昭和赵云居然聊起天来,大感诧异,喊道:“这里是战场,你们在干什么?”
赵云见他打断自己和楚昭的聊天,不悦道:“我知道你,你叫张郃,怎么,你还要切磋吗?”张郃听他说跟自己战斗是“切磋”,大怒道:“臭小子!让你见识见识爷爷的厉害!”举枪又冲上去,两人正要相交,突然高览从另一面带兵杀到,赵云知道不妙,一招“金龙吐信”直戳张郃小腹,张郃一拍马背,身子腾空躲了过去,赵云趁着这个空档拨马走了。张郃哪肯放过,拍马追去,高览怕他吃亏,带了几个骑兵跟了上去。楚昭也把简常拍醒,两人上了各自的战马,便跟着剩余的士兵们冲出战场。
两人回到营寨,过了许久,才见到张郃和高览回来,楚昭见两人面无喜色,知道赵云已脱险,心里不由得暗暗高兴,他对这个同乡还是很有好感。
只听高览叹道:“真可惜,让那个小子逃掉了。”张郃却道:“没事,他被我们赶到了山的另一面去了,不要个两三天他回不到他的阵营,我们若能立刻找到破解‘白马义从’的办法,自然就没他什么事了。”显然,赵云的武艺让他很是忌惮。
“可我们得破解的了才行啊。”鞠义满面愁容的走进营寨。鞠义见众人都不说话,便道:“本来,我们已呈必胜之势,怎奈那‘白马义从’出来的太过突兀,虽然一共才三千人,却一举搞乱了我们的布阵,结果我们的损失反而比他们还大,唉,要继续这样下去,士气很快就要下去了,这仗可打不下去了。”
张郃也愁眉苦脸的补充道:“现在是冬天,若不能速战速决的话,我们就不得不撤军了。”众将听了都是不住的叹气。
这时楚昭说道:“大家放心,我已经想到了破解‘白马义从’的方法。”简常本来受了伤,靠在高览身上都快睡着了,听她这么说,立刻有了精神,道:“快说,什么办法?”
就要鞠义本来对楚昭这小姑娘就没报什么希望,但现在也无计可施,还不如信她一次,也凑上前来。
楚昭道:“我们军营里,现在有多少强弩?”“强弩?”鞠义挠了挠头,道:“还真没多少。”楚昭立刻命令道:“那快向上头请命,要求多加千张强弩。”“千张强弩?”不仅仅是鞠义,连张郃也瞪大了眼睛,道:“这么多?”鞠义不安道:“要这么多强弩,要是还搞不定‘白马义从’那我可有苦头吃了。”楚昭摆了摆手,道:“你就跟袁将军说一定能干掉‘白马义从’但是得快点到位。”鞠义虽然信不过她,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便听她的去做了,心道:“要是完不成,我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过了十日,千张强弩全部运到军营,张郃看了,不禁跟楚昭道:“楚姑娘,你有把握吗?这要是完不成那鞠将军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楚昭却胸有成竹的说道:“放心。”张郃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
到了晚上,鞠义召集众将商议,所有人都看向楚昭,楚昭被众人盯着很不好意思,道:“你们干?……干嘛都看着我啊?”鞠义听了,恨不得把她吃了,怒视她道:“你不是说有办法解决‘白马义从’吗?”楚昭听了,轻笑道:“放心,办法是有,但不是今天,三天后再说。”鞠义怒道:“一拖再拖,我们就真的要撤军了,你不要把军令当做儿戏!”张郃连忙拉住他道:“鞠将军,就信她一次吧。”鞠义也知道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怒气冲冲的冲出了军营。
这三日里,每日鞠义都要到营中来发牢骚,高览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说好话,楚昭则根本不出现在中军大帐,张郃偷偷到了她的营帐外问道:“楚姑娘,我能进来吗?”楚昭答道:“可以。”张郃走进营寨,见她正在看书,丝毫不见焦急之样,忍不住道:“楚姑娘,你有多少把握?”楚昭伸出左手,道:“五成。”张郃瞪圆了双眼道:“才五成?这要是完不成鞠义要杀你,我可拦不住他,要不然你还是跑了吧,我掩护你。”楚昭却道:“张将军,这里是战场,没有逃跑的道理,人生于乱世就该为乱世服务,何惧之有?”
张郃听了,觉得她和别的女子相比完全不同,心道:“还真不能用平常眼光来看待你。”又问道:“那你之前干嘛那么胸有成竹的说。”楚昭道:“我的办法有没有亲身实践过,所以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张郃上前道:“好,那你先跟我说说你的办法。”楚昭却故作神秘,道:“天机不可泄露,晚上说,晚上说。”张郃见她真要死守秘密,也不多问,转身走了。
好不容易好过了这三天,到了晚上,鞠义迫不及待地召集众将到中军帐议事,他还特意把中央的位置留给了楚昭,心道:“我不管你是男是女,要是弄不出好的办法,看我不弄死你!”张郃、高览都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也没法阻止,只好在一旁惴惴不安。
楚昭大摇大摆的走进帐内,很自然的坐在了鞠义留给她的座位上,鞠义心中很不高兴,但也不动声色,只是问道:“楚姑娘,办法呢?”楚昭不慌不忙,道:“这‘白马义从’的威力在于它的速度和快速杀伤力,而它的弱点在于它的防御力很是薄弱。所以,我们要限制住他们的行动速度,再快速的打击他们。”
鞠义用着一副看戏的表情问道:“怎么个打击法?”楚昭道:“这就是我让你弄来强弩的原因了,千张强弩齐发,绝对让他们一个也跑不掉。”“那怎么限制他们的速度呢?”张郃问道。楚昭道:“我们将军队一字排开,派遣一些死士挡在前面,等他们靠近便铁桩挡住他们的路,再用藏在后面的强弩射杀他们。”
鞠义听完,站起身来,道:“好啊,明天就由楚姑娘来指挥,要是赢了便罢,要是输了,你就看着办。”说罢,他转身就走出了大帐。
等众将各自散去,张郃担心的说道:“楚姑娘,你这方法也太简单了吧?”简常却道:“没有吧,我觉得很细致啊。”楚昭一把将简常推开,道:“战争讲的是临场发挥,毕竟计划没有变化快嘛,放心好了。”张郃见她这么从容,只好跟着她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