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鞠义正要亲率人马出去叫阵,楚昭却阻止道:“全军听令,退出界桥。”鞠义听了惊道:“什么?这怎么行?”楚昭佯怒道:“今天由我指挥,你听命即可。”鞠义拼死忍住愤怒,心道:“若不能胜,我明日就要你死。”带着人开始拔寨。
不多时,鞠义就率全军退出界桥。
张郃不禁问道:“楚姑娘,这是何意?”楚昭道:“现在河都冻住了,这界桥有和没有一样,我们不过是后退了几里而已,无需太过担心。”张郃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楚昭道:“派两支军队各自攻打地方的两翼,他们的精兵不多,见我们后撤不知我们想干什么,一定会分兵守住两翼,他们的精兵见我们有兵来攻自然就不会回到中央,他们在中央的战斗就不得不出动‘白马义从’。”于是鞠义命令两员上将各率人马攻打公孙瓒的两翼。
两翼的战斗正如火如荼的进行,楚昭又命令道:“鞠义亲率死士冲锋诱敌。”“诺!”鞠义虽然在大帐里有些小家子气,但打起仗来毫不含糊,带着精挑细选的八百先登步行冲了过去。
对面公孙瓒见鞠义率领一帮步兵上前,显然认为他们是来送死,果断派出严纲率领“白马义从”追杀出来。鞠义一看眼前一片白色,知道诱敌成功,赶紧回身逃跑。
严纲追出一阵,突然发现两翼冲出无数敌军步兵,但他久经战阵,并不惊慌,发令道:“分出部分人先干掉两翼的敌军!”不料,那两路军分别由张郃和高览率领,他们率领的这些步兵,一到近前,就用盾牌挡住身体并伏在地上,这让“白马义从”既攻击不得,又无法从两翼脱身。这时鞠义和步兵们踩着盾牌散开,楚昭亲自引着千张强弩出现在严纲的眼前。
严纲情知中计,大声喊道:“快撤!”但空间狭小本就移动不便,要调转马头却各自拥挤,搅了半天还是调不过来。这时楚昭凝聚了全身的“山啸功”高声喊道:“放!”
千张强弩轮番射击,三千“白马义从”瞬间被血色所覆盖,士兵和战马的哀嚎声瞬间就布满了整片战场。
严纲躲在人群当中,等周围的将士们纷纷阵亡后,才跳下战马跑到盾牌之上想寻隙而逃,不料鞠义早就踩着盾牌赶到近前,一刀将严纲劈死。其他的白马士兵没了领导,更是自相践踏,在强弩的配合下,不出一会儿就全军覆没。
鞠义高声怒吼,率兵乘胜追击,张郃、高览也各自跨上战马追杀过去。
简常兴奋的看着下令后就瘫软在位置上的楚昭,道:“看来,我们赢了。”楚昭有气无力的说道:“你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简常奇道:“肯定是留下来庆功啦,不然还能怎么样?”楚昭却摇了摇头道:“我们就不要留下来和他们争功了,俗话说,要知进知退,帮了他们这一把也为我们扫清了路,我们本来就是武林的人,何必又混入战场呢?”简常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两人在张郃寨内留下一封信,悄悄的走了。
张郃一路猛进,猛然看见赵云正保护着公孙瓒撤退,心道:“这家伙居然没有来冲锋,算他命大!”朝着赵云又冲了过去,喊道:“赵子龙!咋们再来比过。”赵云也远远的看到,但他不能丢下公孙瓒,只是掩护他突围,张郃见他不上前,引着骑兵朝他围去,赵云身陷险境,一杆银枪神出鬼没,一招“神龙摆尾”将几名步兵甩飞出去,紧接着他的夜照玉又将几人踢飞出去。张郃在一旁看着,自愧不如,道:“好了,给你个面子,你走吧。”赵云仔细看了他一眼,打马撤走。
高览从另一翼冲出,正遇邹丹,邹丹无路可退,举枪相迎,高览一招“千钧压顶”朝邹丹直劈而下,邹丹举枪相格,结果高览全力一击,将邹丹连人带枪剁成两段,其余士兵也全被杀散。公孙瓒大败,退入易京坚守不出。
楚昭和简常走出几十里,终于听不到战场的喊杀声,楚昭不禁道:“唉,听不到战鼓的声音,我真是不习惯啊。”简常听她这么说,吓了一跳,道:“你还向往这种生活?”楚昭向他做了个鬼脸,道:“我说了我是武林的人,怎么会向往这种生活?”打马跑走,简常叫道:“等等我!”拍马追赶上去。
两人慢慢走了两天,简常看着渐渐离鬼火盟越来越近,心中很是欣喜,不料这天,楚昭突然跟他说道:“简大哥,我忽然觉得应该先去路凯帮探查探查。”简常丈二摸不着头脑,愕然道:“那里有什么可调查的?”楚昭道:“回你那边不是什么着急的事,但我想啊,既然张大哥和高大哥都和路凯帮都有些关系,我想这路凯帮也不见得是不好的帮派。你拿了他们重要的东西,要是它是好的帮派,那就坏事了,不是吗?所以我们还是应该去探查探查为好。”
简常听她说地头头是道,也不好反驳,但总觉得有些不妥,刚想找个借口,楚昭直接问道:“这里离路凯帮不远吧?”简常虽然很想说远,但也知道早晚会被揭穿,只好道:“不远。”楚昭便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那好,咋们去吧。”简常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她前往。
郑言和马亦冰听说了陈到已走,过了几日也都准备前往颍川。不过那一直抚养马亦冰的吕伯伯吕承一定要跟着两人一道,两人拗不过他,只好答应带着他一起。临行前,柳元卿嘱咐三人道:“你们的对手都是武林高手,切记不要和他们硬碰硬,十五日后我们在阳翟城会合。”
三人到了阳翟之后,在其城东居住,当晚,郑言悄悄对马亦冰道:“亦冰,吕伯他硬要跟我们来,但我觉得带着他不方便,而且容易发生危险。依我看,明日我先去找大哥,然后我和大哥对付他们,你只要看好吕伯就行了。”马亦冰关切道:“言哥,就你们俩能保证安全吗?”郑言微笑道:“放心,我几个师哥都在那边,我就算露面也无碍。你带着吕伯在城中逛逛即可,千万不要出事。”马亦冰笑着答应。两人互相有意都是心知肚明,只是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而已,交流起来也是轻松万分。
次日,郑言早早的离去,吕承问向他的去处,马亦冰不会说谎,只是道:“放心啦,吕伯伯,言哥他有分寸,不会惹事的。”吕承道:“亦冰啊,我看得出你对他有意,他对你也有情,所以我才固执的跟出来,就是要看看他能否保护好你,你不要怪我啊。”马亦冰笑道:“吕伯伯,您放心好了,我怎么会怪您呢?我对言哥他有信心。”
马亦冰怕吕承无聊,就带着他逛逛街市,吕承以为她喜欢逛街,也就答应了。两人在街上看看这,看看那,其实两人都没有买东西的意愿,都是盼望对方来买,到了正午,还没有个结果。
马亦冰见吕承累了,便找了处小饭馆让他坐下,突然,她看见韩连远远的走在大街上,她因为在龙鳞山与韩连相识,对他没有戒心,就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韩连见是她,眼珠滴溜溜一转,道:“哟,马姑娘,幸会啊。我郑师弟没和你在一起吗?”马亦冰道:“他??????啊他有事,没来。”韩连听了,并不相信,但他还是道:“唉,那真是太可惜了,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他要再不回来就赶不上了。”马亦冰一惊,不知他们要去做什么,但还是硬笑道:“放心,言哥他肯定会赶上的。”
韩连心道:“叫的这么亲热,肯定有问题。”还是露出一副亲切的脸庞,道:“马姑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司马防先生。”就向身后一指。马亦冰一看,只见一个中年人出现在眼前,正是有些印象的司马防,心中不禁有些惊慌。只听司马防笑道:“马姑娘,幸会,既然是韩公子的朋友,那就是我司马防的朋友,来来来,可否来我府上一叙?”
马亦冰正想找借口拒绝,吕承却从后面走上来道:“好啊,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就一起聚一聚吧。”司马防笑道:“是啊,两位请。”马亦冰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跟上。
两人跟着他们到了司马府,刚刚进到屋内,司马防就开门见山的说道:“马姑娘,我听韩公子说你和那偷走《救国策》的陈到是一伙的,所以,你能否告诉我们陈到的下落?”马亦冰知道陈到若被他们所抓那非死不可,怎么可能告诉他们陈到就在附近?只是连连摇头道:“这我不知道。”
那矮小的路凯帮的帮主庞盘山嘿嘿一笑,走上前来,道:“姑娘,你若知情不报,那我们可就不客气咯,你好自为之。”说罢,作势就要动手。司马防却道:“哎,庞帮主稍安勿躁,别吓着这位姑娘,马姑娘,你只要告诉我们陈到的下落,我们不会为难你。”马亦冰还未回答,吕承冷笑道:“你们这帮心怀鬼胎之士,妄想借用《救国策》来为害天下,简直是痴人说梦!相让我们帮助你们,做梦去吧!”
庞盘山听了,对司马防道:“司马先生,您也看到了,这个老东西和这个小东西不识抬举,不用再白费口舌了吧!”司马防还想做最后的努力,道:“马姑娘,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我司马家乃是颍川名士,绝不反悔。”
马亦冰见这帮武林人士到了府内就原形毕露,更加害怕,岂会再相信他们?只是把希望寄托在韩连身上,对韩连道:“韩大哥,帮帮我们。”
韩连在一旁,听她突然向自己求救,他自然不会相助,只是嬉皮笑脸道:“马姑娘,不用别人帮忙,你自己就能相助,何必要我来插手?”吕承对马亦冰道:“亦冰,这家伙只不过是背着一副假皮囊的贼子而已,不必求他,只是死在这贼窝里,实在窝囊!”
庞盘山“嗖”的一声窜到近前,道:“想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掌朝马亦冰拍去。
注:公孙瓒之“白马义从”早在故事的三年前就已在界桥之战全军覆没,本书为了情节需要,特殊让“白马义从”多存在三年,兴平二年的潞河之战和鲍丘之战也有所改动,与史实不符处,敬请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