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妃不侍寝,妖孽公公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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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让自己死心

我很小人地鹊巢鸠占,对西门庆华挥手说:“讨饶一下,你可以全当我是透明人!”

西门庆华以手托腮,迷人的桃花眼肆无忌惮地看着我,“有美在旁,庆华如何能安心看书?”

我闭着眼,“西门堡主,这‘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您接着看书吧,还能多看出几个小老婆来!”

他哑然失笑,起身坐到我旁边。

“你干什么?”我睁开眼睛警惕地看着他。

他一脸无辜,“这话庆华该问你才对,庆华想小眠一下,你却占了庆华的床。”

我有锦夜那一个床伴儿就够了,可不敢再整一个出来,于是慌忙跳起来,“你睡你的,我看书!”

他摇摇头,似是很无趣,“庆华家中三十多个妻妾,莫不以跟庆华同床共枕为荣,只有你对庆华避之唯恐不及。让庆华好生挫败。”

我听着怎么把我也划归到那三十几位之中了呢,虽说我占了第三十三号的位置,可是只能算个候补小妾,也没有既成事实啊!刚想反唇相讥,但想想毕竟是在人家的马车里,只好忍下这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等我到了越州,再过河拆桥。”

不想西门庆华耳聪目明,我很小的声音竟被他听到了,摇头叹息道:“为了老情人,你不惜抛夫私奔,这会儿让你拿命去换你的老情人,你都得乐着把刀架脖子上。可是庆华一片痴心待你,你不图回报就算了,还对庆华处处堤防,真让庆华寒心。”

他真真假假的说的我不好意思起来,不禁诚恳道:“我知道西门堡主带着我冒了多大的风险,若被锦夜知道了是你带我逃出京城的,肯定会恨死你了,轻者拿你撒气,重者对风云堡都会不利。”

他不以为意地一笑,“风云堡有数百年的根基,桑妮自不必担心。不过……”他微蹙了眉头,“庆华倒是担心桑妮你,你脑袋瓜一热,跑出来了,可想过锦大将军这会儿不见了老婆,会怎么大发雷霆呢?”

我叹了口气,老实道:“不敢想,走一步是一步吧,我无法在京城坐等消息,我要去找长风,我不死心。”我看着他,“无论如何都要谢谢你,说实话,我都没料到你会这么痛快地带我出来。”

他苦笑了一下,“就算是为了让自己死心吧!”

我愣神的功夫,他已坐回到书案前,扬扬手里的书卷,“你躺着吧,庆华书里会美人去了。”

他如此,我倒不知说什么好。西门庆华这个人玩世不恭,又行事狠辣,但诚如长风所言,却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他忽然问我:“你为什么那么笃定你那老情人还活着呢?”

我裹紧身上的貂皮披风,“我梦见长风了,他还活着,他需要我。”

西门庆华以手抚额,哀叹,“女人啊!就因为一个梦!跑出几千里地来,那能靠谱吗?”

我凝眉看向车窗外,枯树枝在萧瑟的寒风中摇曳,“靠不靠谱都是我最后的希望。”

又过了十几天,我们终于到达龙耀国最北面,雪屏山脚下的越州城池。那日,长风正是从这里带兵出发到雪屏山上围剿图真余寇,一去不返。此时,距离那日已经整整过去三十五天。

守城的范南平范将军亲自来迎接我们。拱手向西门庆华道:“西门堡主远道送寒衣而来,本将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这范将军貌似跟西门庆华很是熟络,让我不禁看向西门庆华,这朝中的文官武将,怎么没有不认识他的呢?我顾不得跟范将军说客套话,上来就问他,“找到摄政王了吗?”

他戒备地打量了我一下,旁边的西门庆华赶紧说道:“这位是摄政王的旧识。”

好在我已换回我的男装,又披着那件貂皮斗篷,看着也是非富即贵的人。范将军这才说道:“摄政王三日前回到营中,现正修养。”

“啊!”我惊喜得如在梦中,虽然我一直坚信他还活着,可是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还是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激动地又哭又笑出来,“我知道,我就知道,他还活着,不会丢下我的。”我扭头看向西门庆华,他也是一脸的笑意,“果真是桑妮情可动天。”

我情急下拉住范将军,“快带我去见他。”

范将军一脸的黯然,“摄政王身受重伤,军中郎中也是一筹莫展。”

如五雷轰顶,我像溺水的人刚从水里冒出头来,又被打沉了……

西门庆华叹口气向范将军解释道:“这位姑娘是摄政王的故友,长途跋涉不远千里来寻摄政王,摄政王既然伤重,说不定见了她会好转。”

范将军又仔细打量我,忽然问道:“姑娘是‘若溪’?”

他叫得如此熟稔,让我颇为惊讶,下意识地点点头。

范将军脸上闪过一抹欣慰,长叹道:“若溪姑娘请随本将来,王爷在昏迷中一直唤着姑娘的名字!”于是一路将我和西门庆华领到兵营中的主帅营房。

我跌跌撞撞地进了屋,屋里站了好几个人,有军中的郎中也有穿着铠甲的兵将,屋子中央是一张床榻。我顾不得满屋人诧异的眼光,差不多是扑到床榻前,引得郎中和守护的侍卫纷纷起身相拦,刚要说话却被范将军举手制止住。

我的眼里只有面前这个我深爱的男子。他躺在床上,瘦得形销骨立,显得颧骨都突出来了,脸色灰白,透出隐隐的淡紫色,嘴唇也是灰紫色的,只有在棉被下隐约起伏的胸膛让人知道他还活着。

我颤抖着握住长风露在被子外面的一只手,他的手依旧是我记忆中的触感,只是很凉,仿佛生命力正从他的身体里悄悄地流失,他的血液已经无法为他的身体提供热量。

“长风……”我呼唤着他,“我是若溪,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我的眼泪扑簌而下,将脸埋在他的肩窝,他单薄的肩膀硌痛了我的脸,我伸手去抱他,却被旁边的郎中拦住,“王爷身上有伤,不可碰到他。”

我愣了片刻,哆哆嗦嗦地缓缓拉下他身上的被子。一看之下,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他赤/裸的胸膛上包扎着层层白布,隐隐渗出血水来,看得出满是伤痕。颈下的锁骨处赫然嵌着两枚铁环,一边一个刺进他的皮肉,穿过他的锁骨,像锁头一样,锁在他的锁骨上。铁环发出幽幽的蓝光,衬在他苍白的颈间,显得非常诡异。铁环进出的地方,已经溃烂发黑,还在流血,只是流出的血不是红色的,竟是黑紫色的。

我吓得后仰,眼前一黑,差点儿晕倒,幸亏跟在后面的西门庆华扶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