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妃不侍寝,妖孽公公求放过
9055500000051

第51章 败家子儿

那客官眼光色迷迷的看着我,“这娇羞的模样还真是讨人喜欢,姑娘是会唱曲啊,还是会弹琴啊,再不跳个舞也成。”

众人跟着起哄。

看来,今天本姑娘要是不拿出点儿真本事来,就真要砸在手里了。为了我的逃跑大计,我一咬牙,一跺脚,丢人现眼就这一回了。

我想了想,使用了排除法,弹琴?古代没有钢琴,其他的乐器我不会,吹口哨算吗?我跟萧然学过,能勉强吹一首。还是算了吧,跟撅嘴骡子似的,更没市场了。跳舞?不是长项,一会儿人家以为我抽风了,谁还敢出银子买我?那就只剩下唱曲了!

于是我站在台上说:“小女子不才,为客官唱上两句吧!”

众人叫好。

我上一次的登台经历是小学的毕业典礼上,大家合唱毕业歌,我就是那个光张嘴不出声,滥竽充数的,没想到穿到古代来挑大梁了。问题是唱什么呢?摇滚?想都别想,还不给当成疯婆子轰出去;流行歌曲?怕他们一群古人欣赏不了。得了,唱首老歌吧!

我清了清嗓子,清唱了一首《天涯歌女》“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爱呀爱呀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我有如神助地将三段都唱全了,我都快为自己鼓掌了。唱得好坏放一边,难得的是歌词我都记全了。本来我是从不记歌词的,向来只是随口哼哼几句。这次还真是超水平发挥。

我一曲唱完,紧张地等待众人的反映,毕竟是第一次登台演唱,还是很有压力的。难得的是众人轰然叫好,让我受宠若惊。

我微笑着在心中默念我的获奖感言:首先感谢我的父母,虽然我老爸唱歌走调,但是难得他们二位将我生得五音齐全。

其次我要感谢我的小学老师,是他们的诲人不倦,辛勤努力教会了我人生第一首歌完整的歌《让我们荡起双桨》,从此我对自己有了信心。

第三,我要感谢周璇,是她的金嗓子将这首歌唱红大江南北。

最后,我要感谢李安导演,是他导演的旷世谍战爱情大片《色。戒》收录了《天涯歌女》这首经典名曲。

说来话长,遥想当年我在电影院看了《色。戒》,删节版的,没看懂。回家又找了张盘,未删节版的,如此这般等于看了两边,除了对“回针”比较感兴趣,主要是欣赏人家的高难度,对佳芝这段边表边唱也是记忆犹新,所以就将歌词记住了。

当然我也知道不是我唱得好,是歌好,那哥哥妹妹,郎情妾意的,在青楼里唱太应景了。后来这首歌成了香玉楼的保留曲目,每日毕唱。不是我唱,而是香玉楼的百灵唱。

自那一曲之后,我的身价见涨,一月期满之日,已经有人出价三十两银子了。据说也就是个中等水平,不过我也知足了,总算没有砸手里。唯一让我郁闷的是,拔得头筹的是那个满脸横肉的朱八爷,我看到他那张切吧切吧够一桌人下酒的猪头脸,心中恶寒,不过想到不过是逃跑的跳板,也能忍着对他强颜欢笑。

最后一天的晚上,就是我第一次接客的日子。大堂前面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是一个小铜罄,旁边摆着一个小铜锤儿和朱八爷的三十两银子。只等时辰一到,一锤定音。

我打扮停当,穿着一件水红色绣百蝶穿花的罗衫,发髻上带着赤金发簪,垂下来长长的流苏一扫一扫地蹭着我的面颊,很有几分新嫁娘的喜庆。

我端坐在大堂里,紧张得手心都有些冒汗,终于要自由了,心中压抑不住的狂喜,让我看到朱八爷的那张油渍麻花的肥猪脸都不觉太想呕吐。

我摸了摸藏在怀里的小瓶子,有两个,一个是刚才何妈妈给我的,告诉我,“晚上云雨之时,记得一定要鬼喊鬼叫几声,然后趁客官不注意,将这个。洒在床上,跟落红一模一样。”

我翻了个白眼儿接过来,反正我用不着。

另一个是昨天下午我找月瑛要的迷药。我对月瑛装作可怜,向她诉苦说怕遇到一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客人辣手摧花。月瑛掩口而笑,“看来西门堡主很是体贴温柔了!”

我当时脸都绿了,月瑛以为戳到我的痛脚,自悔失言,赶忙将一个拇指大的小瓷瓶子放到我手心里,“只要放一点儿到茶水里,哄他喝了,凶神恶煞也能睡死过去。”

此刻我摸着那个救命的小瓶子,不禁对着猪头八爷嫣然一笑,喜得他眉开眼笑地看着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只等着何妈妈拿起铜锤了,就见两个龟爷抬上来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放在前面的桌子上。何妈妈慢悠悠地站起来,上前戏剧化地掀掉托盘上的红布,竟然是满满一盘子的银锭。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不紧不慢地说道:“有位客官出价一百两买桑妮姑娘的第一晚。”

我震惊之余看向何妈妈,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一下明白了,是西门庆华!我说他怎么老老实实地销声匿迹了呢,原来早布好了局在这儿等着我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堂里跟炸了锅似的,嗡嗡作响。

“一百两银子?金子铸的姑娘也不值这个钱!”

“一百两银子买姑娘一夜?谁人如此大手笔?”

……

整个大堂只有两个人一脸沮丧,如丧考妣,一个就是猪巴爷,泪眼汪汪地看着我。另一个就是我,心中咬牙切齿地咒骂着,你个阴魂不散的西门庆华!竟然这么玩我!

我忿忿不平,悲从中来,若不是顾及人前,都快失声痛哭出来了。完了,完了!一个月的强颜欢笑,委屈做戏,还厚着脸皮,丢人现眼地唱了在当时被归类为“淫词浪曲”的小曲儿,全都白忙活了!

眼看何妈妈拿起铜锤儿,随着一声“时辰到!”作势敲下去,我已经绝望得闭上眼睛。

就在此时,台上忽然飞过来一个人,真的是飞过来的,因为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人已经站在台上了。一身中规中距的暗色长衣,面貌清冷,毫无表情,将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木然道:“我家主人出一千两。”

此言一出,满屋子的人鸦雀无声,如空无一人一般。那人顺手从瞠目结舌的何妈妈手里拿过铜锤儿,敲到立着的铜罄上。

随着“当”一声脆响,我如梦初醒。第一个念头是哪来这么个天上少有,地上无双,天字第一号的败家子儿啊!一千两银子,干点儿什么不好?钱多了烧得慌,可以救助贫苦百姓,再不办几所希望学堂也好,实在没这个济世救人的善心,也可以扔在水里,还能听一晚上响儿呢!竟然然用来嫖妓,瞎了眼啦,我值那么多银子吗?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第二个念头当然是,苍天有眼,送来这个败家子儿,幸亏他,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逃脱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