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妃不侍寝,妖孽公公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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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知恩图报

锦夜缓缓放开我,我窥视着他的脸色,虽然不至于转晴,但还好不算电闪雷鸣,貌似,我可以走了吧。我舔舔嘴唇,“锦……锦大将军,多谢您出手相助,奴婢的脚好多了,可以走了吧!”

“叫我‘锦夜’。”他冷冷开口。

我哪儿敢啊!“不不不,您的大名,奴婢哪能随便叫。”

“我说叫得就叫得。”他依旧冷着个脸,跟我该他的欠他的似的。

我迟疑了一下,“是您让我叫的。您不会哪天一不高兴,把我……”我手比颈间,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这个脑袋我留着还有用,一时半会儿不会摘下来。”

那就行了,虽然不是长治久安,但是我已经很知足了,人也轻松了不少,“谢谢,锦夜,你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你会发现我这个脑袋在某些时候还是挺管用的。”

我转身要走,就听他说:“我不杀你,你如何报答。”

我诧异地回头,没天理啊!敢情他杀我是应该应份的,不杀我是有恩于我,我还得知恩图报。

当然我也惹不起他,只能郁闷地问:“我身无长处,就是个最普通的小宫女,我能如何回报你呢?要不,我在皇后娘娘的茶室里给你供个长生牌位,日日烧香祷告你长命百岁。”

他面无表情地瞟了我一眼,“你这个脑袋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使。”

这话说的,都让我没办法赞他英明。

锦夜负手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背对着我,“国丈江贺之现在是内阁首辅,这个人顽固不化,比以前的高镜平还让人讨厌,我要你盯紧江映雪的一举一动,她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尤其是皇上什么时候来过,跟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通通记下来向我禀报。”

我说他今天怎么这么助人为乐,还以为他转性了呢,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让我当卧底啊,还要监视皇上皇后,听人家两口子壁角,太看得起我了,不过他什么眼光啊,竟然找到我头上来了,这事儿还真不是咱强项。

我只能以商量的口吻跟他推心置腹,“锦夜,承蒙你器重,问题是我压根儿不是这个材料,我心里装不住事儿,嘴上又没把门的,你要是让我做个小喇叭,四处鼓吹你的丰功伟业,这事儿靠谱,我保证不出半个月,全皇城的人都说你是天神下凡,到人间救苦救难来了。但是将探听密报这样的重任交给我,我真是恐难胜任。要不这样吧,回头找机会,我从背后推倚竹或慕兰一把,等她们谁扭了脚,你再试试她们,肯定比我强。”

我手心冒汗,诚惶诚恐地等着他的反应。

他回过头来,很是无语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半天才说,“这可由不得你。”

正说着,门外传来翠喜颤巍巍的声音,“回锦大将军,太医到了。”

锦夜打开门,一言不发地扬长而去,弄得我和翠喜一脸茫然。

太医给我抓了些草药敷在肿痛处,一天过后我的脚踝渐渐消肿,已无大碍,只是还是疼痛,走路不太利索。

皇后娘娘念我是工伤,让我在茶室中休养,不用到大殿伺候,这也算因祸得福。

锦夜没有再找我,我想他那天就是随口说说,并未当真,脑子进水的人才会找我做眼线,于是我乐得躺在茶室的软榻上享受难得的悠闲。

早上吃过早膳,小德子鬼鬼祟祟地进到茶室,交给我一个两寸高的玉瓶。小声告诉我,“溪儿姐姐,是端清王的随从让我转交给姐姐的,据说是专治跌打损伤的良药。”

我心一动,是长风,他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不动声色道:“先放下吧。”

小德子出去了,我拿起玉瓶,打开一看,是淡绿色的膏体,一股薄荷的清凉味道飘了出来。心中叹息,长风,你这样对我好,只会让我陷得更深,无法自拔!

心中有些自怨自艾,却舍不得辜负他的一番心意,将药膏涂在脚踝上,立刻觉得清凉舒爽,不那么疼了。带着迷迷糊糊的心事,我渐渐睡着了。

正睡得香呢,翠喜一阵风一样地跑进来,摇晃我,“溪儿姐姐,溪儿姐姐,快醒醒,出事儿了,吓死我了……”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我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坐起来,又发了会儿呆才醒过盹儿来,看她跟见了鬼似的,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不禁大姐大上身,一拍胸脯道:“别怕,有我呢!”

见我如此有底气,她微微松了一口气,“锦大将军上午找我,问我谁害得你受伤……”

我一听是锦夜,立刻气焰矮了一半,勉强问道:“后来呢?”

“我就说是秋瑞宫的萱儿,他没说什么就放我回来了。可是我刚刚听说,萱儿被几位公公拖走,打断了双腿扔到爆室去了,溪儿姐姐你说,下一个不会是我吧……”

我的脑袋“嗡”地一声响,这个阴魂不散的锦夜,搞什么鬼?口中胡乱安慰着呜呜直哭的翠喜,“别哭了,挨个排着,也先轮到我,然后才是你呢。”谁知道,她哭得更厉害了。

我心事重重地放开她,让她自己先哭会儿。虽然我一向很懒,有时甚至懒得动脑子,但是现在却不得不静下心来仔细琢磨。这可关系到我的生死存亡,疏忽不得。

首要的问题是,他到底要什么?真发展我做他的眼线,傻子都知道没有那么简单,凤仪宫不乏他的眼线,肯定个个都比我聪明,我看那个掌管太监康公公就脱不了干系,即便现在不是,只要锦夜勾勾手指头,也会摇着尾巴过去的。锦夜他找我这么个二百五有什么用?

既然不是冲着我来的,那只有一种可能性,是冲着长风来的。高阁老倒台,锦夜既然舍不得杀了长风就不得不放了他,放了又不甘心,于是恨不得钳制着我要挟长风。我一拍大腿,就是这么回事儿,上次他见长风想带我回府,必定以为长风用情于我,所以想控制住我,进一步控制长风。

我不无自嘲地想,锦夜他聪明一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过无论如何,我也要去找他一趟,那个小姑娘萱儿只因为不小心踢了我一脚,就被打断双腿,生死不明,我不能让她小小年纪就为这么点儿小事儿白送了性命。

于是我下了软榻,拢了拢睡得鸟窝一样的头发,去见他就不用捯饬了,别说他老人家是个太监,不吃那一套,正常男人,我都没把握色诱成功。我又跟依旧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翠喜交待了一声就急急火火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