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横河民间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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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故事(72)

据戚永堂(82岁)、戚书金(88岁)、戚士尧(80岁)和戚文土(86岁)等老人回忆:1941—1945年间,在根据地抗日主力,“反扫荡”“反蚕食”“反清乡”“反抢粮”的斗争中大山人民为配合主力部队作战,组织了一支由戚文土为队长的“青年民兵”(包括戚文土、戚招生、戚永多、戚新忠、戚钊先、戚东灿、戚纪章和戚能),他们活跃在群山之中,担负送军粮、送军需品、抬送伤员、智送情报和站岗放哨等任务。1943年,青年民兵戚东灿在横泾河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大山村第一名地下党员。1942年10月间,由何克希司令员、谭启龙政委带领约300人抗日武装从慈北东埠头赴四明山,经过大山留驻一宿,白天举行军民联欢会,何司令向大山人民致敬问好。后即绕坎坷曲折崎岖不平的山路往四明山进发,军民依依不舍,欢送亲人三五支队南征。至今还留下一首民谣《三五支队亲哥哥》:“燕子窠,朝南做,新人来了许许多,是否娘舅与表亲,三五支队亲哥哥。”

1942年间,王尧忠(王宝,匡堰人)带领新四军男女一个班(大约10人),携带收发报机和电台进驻大山杨家畈,驻扎在戚尧治家的阁楼上,日夜由戚尧治等人站岗放哨,保卫安全。这支队伍担负传送军事机密任务,收到消息,刻印后由大山民兵传送出去,成了“革命之声”。日伪军看到发至大山周围的油印宣传品,胆战心惊,恼羞成怒。1942年10月8日发生阳觉殿战斗,次日三五支队在龙南乡竹山岙设伏,袭击返回姚城的日军,毙伤30余人,日军小队长毙命……正当捷报频传,人民扬眉吐气,敌人丧魂失魄之时,日伪军狗急跳墙,疯狂袭击革命老区大山村,派小股军力多次窜入大山村骚扰。如1942年农历十一月十四日,日伪军勾结一起,别动队副队长吊眼阿龙带领七八人窜到大山村找保长戚永钊(民主人士)和戚永法(永钊之弟,任其秘书),找不到就恼羞成怒,吊眼阿龙等人首先纵火焚烧保长房屋,沿火势燃烧至戚永兴、戚杏连、戚杏书、戚昌珠、戚昌生、戚启良、戚县富和戚尧林等村民居住的吊坎楼及平房,共烧掉82间,整整燃烧三天三夜,将此化为平地,家畜烧熟,银圆熔化。烧掉大山村后日伪军窜至白石尖和游源革命老区进行骚扰。

从此,本来是靠山吃山、卖柴度日、生活极度贫困的大山村,更是雪上加霜,难以生存。大山人民人穷志不穷,识实务,懂道理,辨方向,增斗志。他们认识到:只有团结起来与日伪顽斗争,才能生存,才有希望;只有跟党走,才能得解放。

解放战争时期,浙东地区革命斗争的一些领导人十分关心大山人民,薛驹、杨展大、岑龙虎和肖贻等常来大山指导革命斗争,访贫问苦,组织军民开展人民游击战争。大山人民在党的领导下,把家乡变成反对国民党反动统治的游击区,曾设有马羊山“公馆”、祝家笆“公馆”(即后方医院)、狮子湾“公馆”(即游击队临时驻地)和灯盏温“公馆”(即游击队临时驻地)。大山民兵担负起配合主力部队打击试图控制游源山区的国民党自卫中队和运送物资、救护伤员、递送情报,保卫“公馆”的任务。

1949年5月,慈镇县工委在大山村召开戚家大山会议,部署迎接中国人民解放军的到来、接管县城和支前等工作,对迎接慈镇解放,具有重要意义。大山人民在战争年代作出的贡献,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大山人努力奋进。

(2005年,采录于横河镇大山村)

惊天地泣鬼神的战斗

黄明/搜集整理

1941年10月21日,姜文光和姚镜人同志带领“三纵三大”“四大”①14流动到姚北黄沙湖村。在黄沙湖,他们得到情报,说是日本鬼子要在明晨从观海卫用船运棉花去余姚。大队干部商量了一下,认为这是伏击鬼子的好机会,于是决定第二天一早去横河附近设伏。

横河这个地方,距敌余姚据点较近。那时,我们还把横河作为敌占区,“三大”“四大”从未去过,对横河及横河附近地形不清楚。10月22日(农历九月初三)早晨三四点钟,“三大”“四大”的同志已吃好早饭准备出发,姜大队长召集各中队和区队干部交待任务:一中队去横河南一二里的小村(孙家境)附近,其任务是一、防备和阻击余姚出援之敌人;二、如观海卫之棉船到横河后,和二中队一起包围该敌。派二中队到横河东北二三里的地方埋伏,待观海卫运姚棉船过后打其后背,与一中队合围,夺回棉花。不料那天观海卫之敌没有把棉花运出,而余姚方面一个中队的日军却在半夜前后开到横河,他们开入横河后,即封锁消息。“三大”大队部带了一中队在孙家境选好地形,埋伏在河边路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大亮了还不见鬼子过来,同志们有些焦急起来。8时以后,姜、姚两人商量了一下,认为可能是昨天的情报不准确,大概鬼子是不会来了。但队伍既已拉到了这里,就应该在这一带搞些有意义的活动。于是就改变计划,决定把队伍拉到横河街上去搞武装宣传,以扩大我军影响。他们在大白天,带了队伍,大摇大摆地向横河街上走去。

横河附近是一片开阔地。“三大”的同志不知道鬼子已到了横河,而横河街上的鬼子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三大”向横河走来。狡猾的鬼子就把兵力集中到“三大”来路的街口,那里有一座高高的石拱桥,鬼子的机枪就架在这座石拱桥上。“三大”的尖兵还没走上石拱桥,鬼子的机枪就对准了“三大”的密集队形疯狂地扫射起来。遭到这突然的打击,姚镜人同志指挥队伍立即就地散开,向鬼子还击。不幸的是一颗子弹飞过来,姚镜人同志牺牲了。姜文光同志一边指挥前边的战士坚决顶住,一边又指挥后面的队伍迅速撤退。由于“三大”的同志大都散在开阔地上,没有什么遮蔽物可以隐蔽,伤亡越来越多;又由于敌人集中瞄准指挥人员射击,姜大队长也光荣牺牲。其余的人撤到距敌人一里多路时,才找到一些坟堡和河沟等地形,抵住了敌人的追击,掩护和保存了部分力量。姜文光同志和姚镜人同志都是中国共产党的优秀党员,他们坚决抗日,为人民的利益牺牲了个人的一切。一小时前,他们还是有说有笑,会蹦会跳的活生生的好汉,一小时后都已长眠了。

“三纵”司令朱人俊同志在逍路头得知“三大”失利的消息后,立即派逍路头税卡主任黄佐一同志冒险去横河收殓死难烈士尸体。由于天气炎热,尸体已在腐烂,血肉模糊很难辨认。只有姜文光同志,因当地人民认识他,在敌人退去后,就将其遗体认出送来我部,还有姚镜人同志是穿着浦东家乡土布内衣,并从其佩带之皮带等物中尚可确认。其余牺牲的战士面目都认不出来了。

这次横河战斗我部共牺牲大队长、大队副和战士共29人(这是根据黄佐一同志回忆的数字,他去收殓烈士尸体时,每人一口棺材,共29口)。

11月初,“三纵”总部在临山西边的黄家埠,召开了追悼大会,主要追悼横河战斗死难的烈士,同时也追悼在周家路盐场牺牲的倪金桃同志。“三纵”全体指战员几百人同声哀歌,沉痛地唱道:“安眠吧!同志,用你的血,写成了一首悲壮的诗。这是一个非常时期,需要许多开拓者的献身。但是敌人啊,你别得意;朋友啊,你别悲伤。这是黑暗的尽头,也就是光明的开始。千百行的眼泪浇着你墓上的花枝;千百双粗大的手,继承了你的遗志。安眠吧!同志。安眠吧!我们的同志。”

(1987年,采录于横河镇上河村)

小鬼和手榴弹

蔡大勋/搜集整理

1943年10月的一天,我叫小游击队员孙炳中到余姚县彭桥镇河北街去请一个小理发员来给部队战士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