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横河民间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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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故事(71)

各位,你道这姑娘是谁?原来就是庙加山女交通员阿香。她和小王知道这个姨太太每天要吃一只鸡,便捉了一只黄毛鸡娘放在篮里,下面垫了许多稻草,稻草下面放了一颗木柄手榴弹,那手榴弹的导火索却牢牢地套在鸡脚爪上。她把鸡故意卖得很贵,是省得被别人买去,好单单来“抓”姨太太这只吃惯了白食的黄鼠狼。在姨太太面前,阿香用的是激将法,小王用的是抬轿法,两个人一激一抬,果然姨太太把臭架子摆出来了。只要姨太太架子一摆,不肯用手来拿,阿香就有理由跟她上楼。现在已经到了房门口,阿香这任务就完成了。所以阿香是连鸡带篮往地上一放,三脚两步就回了出来。这边姨太太一看阿香已走,心中大喜,就迫不及待地叫勤务兵杀鸡。

那勤务兵也是该倒霉,他拿鸡时,发现鸡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他又不晓得下面还有一只“蛋”,晓得的话,倒也顶多吓得半死,可是他不晓得,所以用力拉了一把,哪知道这一把拉出事情来了,“轰”的一声铁蛋开花,整条性命都没了。北佬一看,篮里同样有一个溅满了鸡血的纸团,拆开一看,也是三个大字:“炸弹信”。北佬队长气得哇哇乱叫,就拿姨太太出气:“去你的每天鸡、鸡、鸡——鸡得命都不要啦!现在你看……啊呀呀!你的手!手!手!”姨太太一听北佬大喊,不知出了什么事,爬起来到处找手,最后找到自己手上,只见一片血糊糊的,两只指头已经不知到哪里去了,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地哭了起来。

从此,北佬每天躲在碉堡里,不敢到群众家里掼“炸弹信”了。

(1990年,采录于横河镇上河村)

抗日堡垒彭南村

孙成材/搜集整理

彭南村位于横河镇东边,2001年2月由原桃园、长埭村和湖清垫三个村合并而成。东与匡堰镇妙山村交界(原属彭泾乡与彭南村同属一乡),南依鱼山和胡家山山脊线,西沿上大河,河西是东畈村和埋马村,北与彭桥村接壤。地处丘陵平原相交地带,风景秀丽,人杰地灵,是抗日战争时期浙东抗日部队——姚山自卫大队的一个堡垒村。

树起冬防队旗帜

1941年春,湖清垫保长仗势欺人,将青年孙森祝的第18号壮丁签换成1号,逼他去当兵,孙到处奔走,终于找到了陈先生(在彭桥街上开药店作掩护的中共党员陈文运)。在陈的指导下,孙森祝和孙松木等4人立下生死誓言,成为结拜兄弟,并联合10来个青年,树起一面冬防队旗帜,“防匪保家,守望相助”,然后凭这一组织的力量与保长说理取得胜利。党组织引导农民组织起来,冬防队发展至整个彭泾乡和龙南乡。

这面旗帜就是以后的抗日民众自卫队的雏形。在“减租减息”运动推动下,村以抗日自卫保家乡为口号,在冬防队的基础上,组织抗日民众自卫队,乡成立大队,保(村)成立中队或小队,统一由姚山区队部指挥。各乡实行联防,成立姚山区队部,由罗天明任区队长。抗日民众自卫队负责防奸反特、传递情报、站岗放哨、维护社会治安,协助征粮和送公粮,为三五支队抗日反顽军事斗争提供后勤支援,在“反扫荡、反抢粮、保卫秋收”斗争中作出了贡献。

建立中共湖清垫支部

1943年3月,中共姚山区委成立后,区委决定:以龙南山区为依托,以山区平原结合部为主要活动基地,并采取分散隐蔽方式在平原地区坚持斗争,以维系人心,稳定局面。于是姚山区委领导柴一清、周曼天、叶靳和罗天明常来湖清垫指导工作,忙时吃住在湖清垫进步人士孙森豪家和环境安定的鲇鱼漕。他们发动群众,访贫问苦,启发贫雇农的政治觉悟,开展抗日宣传,发现和培养入党积极分子,在斗争中吸收积极分子,从积极分子中发展党员,壮大革命队伍。

1944年春,组建了中共湖清垫支部,党员31人,分布在彭南村的湖清垫、长埭村、上史家、下史家、桃园以及埋马村的杨巷、里巷等地。在领导和发动群众与日伪“扫荡”“清乡”作斗争和反顽自卫战斗中,湖清垫党支部和共产党员经受了锻炼和考验,积极分子大批涌现,党组织不断发展壮大。

成立姚山自卫大队

根据斗争形势发展的需要,经慈姚县委批准,中共姚山总支领导下的姚山自卫大队1943年1月1日在湖清垫祠堂成立,并举行建队仪式,由周曼天任大队长,郑新华任大队副,朱志豪任指导员。武器来源除向主力部队领来12支步枪外,还有周曼天和罗天明以前保存下来的枪支。初建时全队约40余人,以后在斗争中迅速发展壮大。

期间,姚山自卫大队经历了彭桥伏击日军和被誉为“虎口拔牙”的奇袭皇山桥据点,不发一枪一弹,解除全部伪军武装等一系列战斗,成了一支深受群众爱戴的人民武装力量,为姚山游击队的巩固和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

1943年7月,为适应武装保卫秋收的需要,中共三北地委建立统一领导和指挥的三北地方武装——三北自卫总队,由王耀中兼任总队长和政委,姚山自卫大队被编为三北自卫总队的警卫中队。

锄奸肃特

中共湖清垫支部领导下民兵(亦称抗日民众自卫队)加倍警惕,日夜巡逻,及时粉碎日伪军奸细的一个个阴谋活动。

1944年春,当伪“中警团”别动队情报员高云安潜入境内,试图刺探抗日部队行踪时,被民兵骨干孙秋良发现,孙追踪出村近2公里处,在当地民兵配合下终于将其抓获,并报告区委。经区委审查属实,连夜召集长埭村、湖清垫和上史家一带群众开会公审,予以处决。此事传论一时,并受《新浙东报》表扬。

不久,伪“中警团”别动队员陆阿四等3人,先后到彭桥刺探情报,被捕后,押送湖清垫,经区委审讯后就地伏法。有一次,中共湖清垫支部书记孙森祝在天东乡探悉到汉奸徐开方(林坚烈士被捕就是他向伪军别动队指认的)的宿夜点,立即报告区委民运干部毛伟,当夜将徐开方捕获,押至彭泾乡,经审讯批准后予以就地正法。

1945年3月,汉奸郑庆元以威吓的手段向湖清垫保长孙茂德(民主乡政府的秘密联络人)敲诈勒索,获悉后当晚派乡工作人员逮捕他,经区委批准将他处决于桃园村。彭南村的锄奸肃特活动,为保障根据地的安全起了重要的作用。

运送物资弹药

为保障四明山抗日主力部队的物资供给,彭泾乡从民兵中挑出人员组织了一支运输队,由中共湖清垫支部党员民兵做骨干,其中由孙秋良(党员)任大队长,黄志培(党员)为大队副,多次发动数以百计的群众,肩挑背扛,把在三北筹集的公粮和布匹黑夜偷渡到蜀山渡和江中渡,绕过丈亭日伪据点,顺利送到杜徐和袁马等地。

1944年,当民主人士毛契农将4箱子弹秘密运送到长埭村时,湖清垫支部派出4名民兵,连夜翻山越岭,将这批子弹安全送到陆埠山区。1945年秋,又组织民兵将5万余公斤稻谷分两批挑到25公里外的陆埠山区袁马村,还将1000余匹土布送到杜徐服装厂。

为阻止日伪“扫荡”和“清乡”,配合武装保卫秋收,中共湖清垫支部又领导民兵投入破袭敌人交通通讯设施的斗争。如1943年7月,同彭泾民兵和龙南民兵一起,对横河至浒山的公路和通讯设施进行破袭,烧毁一部分桥梁与电杆,一夜之间使日伪军的交通和电讯全部瘫痪。事后,日伪军到龙南山区强砍大树,锯成桥板,企图修架桥梁,运输队又派人连夜冒雨摸黑到柘岙,将被砍的木料装满7船,运至湖清垫附近隐藏,使日伪军的修桥阴谋被粉碎。

1942年秋,三五支队在龙南乡竹山岙与日寇短兵相接,部队把2名伤员就地隐藏后,撤到彭泾乡长埭村。民兵骨干运输队长孙秋良和孙炳荣获悉后,主动去竹山岙找到伤员护送到何岙后方医院。

抗日战争已过去60多年,但这些往事仍清晰地留在彭南村共产党员和群众的记忆中,大家为此而深感自豪。

(2006年,采录于横河镇彭南村)

火烧伪军碉堡

徐大年/搜集整理

1945年5月的一天,有群众来向我们报告,说是驻横河据点的伪军又去浒山了。

横河据点驻扎的是浒山东门外当铺里的伪军第十师一个连派出的一个排。据说,该连有重要的活动,由于两地相距很近,这个排就集体整队前往参加。

我们获此情况后,徐大雄立即与民兵基干队长小方商议了一下,认为不能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决定立即赶往,观察一下现场,争取烧毁敌人的这个据点。为了争取时间,也来不及向上级(中共浒山区委)请示报告了。于是,我们一行三人就匆匆起程下山。三人中徐大雄是一位民运工作干部,仅他有一支手枪;民兵基干队长小方和我(浒山区委的通信员)都只有两枚手榴弹。小方个儿不高,但非常壮实,看上去浑身是劲。此人既机灵又勇敢,在多次抗日活动中有过出色的表现。

我们快速抵达横河伪军碉堡附近,经过反复观察,未见碉堡内外有任何动静,望过去一片静谧。向附近店家打听一下,证实碉堡里的敌人早上整队开走了,但中午时分曾有一名上士带一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到街上吃白食,饭后两人都喝得醉醺醺的互相扶着回据点去了。根据这一情况,小方当即提出,他先过去看看,万一遇到敌人,就说卖山柴的。当时在河岸上确有一些零星的山柴堆放着,那都是山民用船运来后卖不完而暂时堆放在河边的。此刻正可以为小方提供借口,于是小方只身大大方方地向碉堡走去,我们两人就在附近紧紧盯视着小方。

小方走近碉堡,只见他轻轻推移开碉堡的门,不一会儿便向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赶快过去。我们走近碉堡一看,只见碉堡底层是整整齐齐的一排统铺,看上去十分正规。事不宜迟,一分一秒都是极宝贵的,也顾不得爬上碉堡的上层去看看,徐大雄轻声命令我去桥上警戒,这座桥是唯一通向浒山方向的过道。我站到桥上,立即将手榴弹掏出来紧握在手里,警觉地盯视着浒山方向。徐大雄和小方就近背来几把山柴轻轻放进碉堡底层并立即掏出火柴点燃,干燥的山柴一下子便呼呼啦啦地燃烧起来。他们随即撤离碉堡,小方早就见到有两枚木柄手榴弹,此刻便顺手抓到手里。徐大雄招呼我也快撤。我们三人归到一处后,转眼工夫便见碉堡上所有的枪眼都冒出了墨黑的浓烟,越烧越旺。不一会儿,滚滚黑烟已蹿上了碉堡的整个上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不绝于耳,像连珠炮似的,一阵紧似一阵。接着又传来爆炸声,显然是敌人的弹药被烈火引燃了。小方连连自言自语:我们干得太紧张了,来不及上去查一查……

当我们出了横河再看那座伪军据点时,原先高插在碉堡顶上的那面汉奸旗,已不知去向,估计已被大火烧成了灰烬。

我们成功了,三人都怀着胜利的喜悦回到了住地山村。此时大家才注意到,西斜的太阳还老高呢。

(1990年,采录于横河镇上河村)

日寇火烧茅家村

横河镇志办/搜集整理

茅家村是龙南柘岙的一个小山村,当时住着20几户人家。它三面环山,北通田野,至横河街只七八里路,交通尚称方便,是一个便于隐蔽,不易被人发觉的好去处。

抗日战争时期,姚山办事处和姚山自卫队常在这一带活动,领导人柴一清、周曼天和民运工作同志周毅君等常住茅金水家。村民们对姚山自卫大队的子弟兵特别喜爱,只要队伍一进村就忙着腾房子,烧水,嘘寒问暖,亲如一家。战士们进了小村就像孩提时代进了外婆家,所以大家都亲切地叫它“外婆村”。

1943年10月30日,时届深秋,天高云淡,男人们都在田间挥汗劳作,忙于秋收冬种,妇女也都穿梭奔走于晒场上忙着翻晒稻谷,收获一年辛苦的果实。就在这时,日本侵略军60余人由伪余姚县守备队队长陈金木引领突然窜入茅家村,直奔茅金水家,妄图抓捕三五支队同志和茅金水本人。幸喜茅金水家只有他妻子黄氏一人在家,敌人扑了一场空,就气急败坏地喝问“三五支队的人到哪里去了?”“茅金水又在哪里?”黄回答:“不知道。”敌人见问不出什么,凶性大发,一面翻箱倒柜搜钱找人,一面伸手打人,把黄氏打得遍体鳞伤,死去活来。站在一旁的鬼子兵叽叽呱呱乱叫,举起火药枪朝屋顶一阵乱扫,顿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加上秋天气候干燥,火仗风势,不到一顿饭工夫,茅家村13户人家,30余间房子,连同家具、衣服、粮食及生活用品均付之一炬,焚烧殆尽。好端端的一个山村,立即变成一片焦土,惨不忍睹。这场横祸按时价估算要损失2600余银圆,使本来并不富裕的村民雪上加霜,难以为生。

茅家村遭此厄运的当夜,姚山办事处从彭桥湖清垫送来稻谷13箩,受灾户每人可得稻谷20斤,以解燃眉之急。接着又发动周边群众互助互济,使受灾户逐渐走出困境。

(1990年,采录于龙南乡柘岙村)

不屈的大山村人

——记大山村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对敌斗争片段

孙成材/搜集整理

大山村位于横河镇最南端,全村由3个自然村组成,分别是大山、小山和横山。村民以戚姓居多,曾被称为“戚家大山”。大山村地处群山环绕,平均海拔160米,是慈溪市第二高山村,与第一高山村——岗墩相望。

值此纪念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之际,我们走访了当年就在戚家大山生活的几位老人。他们回忆起当年对敌斗争的恶劣环境和度日如年的困苦生活,禁不住流泪,个个义愤填膺地控诉日伪顽残害人民的滔天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