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纾皱眉,不解地问道:“要院子做什么?你打算搬过来住。”
“光卖配好的药材,就算疗效再好,也没什么赚头的。秘方秘方,就是不能让人知道的才叫秘方。”程心妍鄙夷地斜睨着路纾,“难怪你缺钱用,这么好的方子,白白的给人家,人家拿了方子就去配药,就用不上你了。所以我们不卖药材,不开方子,她们要想美容,就必须上我们这里来,我们用秘方给她们美容。如果她们想在家里用,也行,我们可以提供现成的产品,不给方子,懂不懂?”
路纾继续皱眉,她这口气太就象在教刚启蒙的孩子了。
“我们去前面的茶楼坐坐,我慢慢说给你听。”程心妍领头往茶楼去,要了个包厢,把她想法一点点解释给路纾听,其实就是现代美容院那一套。美容院里的那些护肤品和化妆品店里有什么区别吗?没有,可是为什么价格有天壤之别呢?无非就是那些老板们用所谓的秘方当噱头哄人,再加一点手法,搞点心理暗示,就让人以为这些秘方还真不一般,用了之后容光焕发,年轻了好几岁。当然除了用路纾这些古代秘方,现代的那些美容面膜也可以拿来一用,在敷面美容的同时,进行揉捏按摩等贵宾服务,不怕那些有钱有闲的贵妇小姐们趋之若鹜。动用这些面膜,以及那些按摩手法,势必会引起怀疑。为了不惹麻烦,程心妍连解释都想好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为了保持容颜不老,无所不用其极,这些法子都是大家想出来的。为此她特意跟家里的婢女婆子,以及来金器铺成衣店的女客讨论了一番。她稍做提示,那些聪明的机灵的就想到了,一个个说出不少好法子。程心妍深深感叹,果然不能少瞧古代的劳动人民的智慧。
“无奸不商。”听完程心妍的想法,路纾冒出了这么一句。
程心妍恨恨地磨牙,“这叫经营有方,学习别人的赚钱的好方法,才能把生意做好,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难道你开店子,是为了亏钱?”
“好,算你说的有理,这店名想好没有?”
“你一个大才子,这店名当然归你想,你怎么还问我?”程心妍瞪了他一眼。
“行行行,我想。那你还有什么事要交待的,一起交待,别让我做无用功。”路纾找这店铺是费了心思的,谁知道程心妍居然否定了,有点小抱怨。
“伙计全部找手脚灵活的女子,不要男人,找来之后,带到原家给我过目。”
“全要女子?”
“当然,男女授受不亲,哪个大姑娘小媳妇的脸,随便让男人摸?”“要多少个?”
“先请六个,等生意好了,人手不够,再多请几个。”做生意要稳扎稳打,程心妍不愿太过冒险。
“行,没问题。”路纾满口答应。
“这些女孩子手脚要勤快,身家要清白,你可别把那些青楼女子找来。”程心妍不歧视妓子,对她们的遭遇还报着几分同情,可是无论在哪个社会,世人的道德观里,和妓子来往,都不是什么体面事。偶尔也有笑贫不笑娼的事情发生,但是那只是偶然现象,人们提到青楼,就必须表现出不屑和愤慨,以彰显清白。程心妍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不打算去挑战社会的道德观,做什么开拓先锋,拯救受苦受难的女性同胞,她没这么大的本事,或许舒四姑娘可以。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我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路纾怒瞪了她一眼,不悦地道。
“好了好,算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程心妍认错认得快。
路纾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程心妍轻笑出声。
“大少奶奶,您说那话,不会是在故意气路公子吧?”元春试探地问道。
“没错,我就是在故意气他的。”程心妍敢作敢当。
“为什么?”元春不解。
“谁让他带牧白去一画楼的。”
元春和燕草愕然,这事情都过去一年了,大少奶奶怎么记得?大少奶奶这仇记得可真久。
路纾是行动派,第二天,六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就送到了程心妍面前。程心妍把她们暂时安排在原家的桃颜馆住着,这敷面膜,熬药法,没什么的困难,一教就会,只是那揉捏按摩,程心妍也没学过,只能努力回想以前上美容院时,那些美容师帮她按摩的手法,来教导她们。
在员工培训的同时,程心妍抽了济仁堂的几个老实的伙计去做“护肤品”,还去李林开的瓷器店订了一批各种式样的小瓷瓶,用来装护肤品。
店名路纾取好了,叫“丽人坊”。
“啧,你这名字取得也太俗气了!”程心妍厌恶地撇撇嘴。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何来俗气之说?”路纾反驳道。
“这名字太难听。”不喜欢俗气这两字,程心妍就从善如流地换个词,唇边促狭的淡笑一闪而过。
“丽,美丽也,人,佳人也,哪里难听了?”路纾怒问道。
见路纾真的生气了,程心妍不敢再逗他,道:“算了,算了,就当我没说,店名就依你好了。店铺找好没有?”
“找好了,你那些药弄好没有?”
“放心,我办事你放心,明天药就出来了,你有空过来看看成果,保证让你满意。”
七月十八日,第一批护肤品新鲜出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