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然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抓着自己不放，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只能跟着他们走了。
罗国庆开的车子，三十公里的路程半个小时也就到了，因为之前已经联系过他们，进了开平县公安局的大门，便有专人负责接待办案组。
经过了解丑男叫李步伟，西山人，今年只有27岁，不过看外表这人至少得有五十岁了，他戴了一副手铐，露出一副傻乎乎的笑容坐在审讯室里，被捕的原因是殴打房东，而房东本人已经被打的住进了医院，脑部受到剧烈撞击，整个人已处在重度昏迷。
“你为什么要打他？”面对罗国庆的问题，李步伟嘿嘿的傻笑。
“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秦老鬼的提问，李步伟似乎也听不懂，一个劲傻笑。
“我警告你不要装傻充愣，在这里不把问题交代清楚，你是走不了的。”虽然被罗国庆瞪着眼警告，李步伟还是呵呵傻笑。
秦老鬼没吭声，他用手托着脑袋盯着李步伟傻笑的脸看，忽然道：“马小然，你过来。”
马小然身形刚动，秦老鬼便指着李步伟的脸道：“虽然你极力想装傻充愣蒙混过关，但是你的表情出卖了你，让我告诉你自己的伪装有多么的失败。”
“傻子确实会傻笑，但不是只会傻笑，傻子也会累，笑的时间长了也会受不了，其次除了精神病，傻子对于外界的干扰也会做出反应，但是他们的动作要慢于正常人，你对我们两的提问连眉毛都不眨一下，可是马小然一动，你下意识就看了他一眼，我说傻子兄，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厚此薄彼了？”秦老鬼冷冷的道。
李步伟虽然还在傻笑，但笑容已显得有些僵硬，秦老鬼叹了口气道：“我建议你别装了，以你的心理素质再装下去破绽百出，即便你死扛着不松口，我都知道你见过我的手下，而且不止一次，你也不想想为什么会这样？说明我早就盯上你们了，你们这些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还需要我一件件说出来吗？”
说罢秦老鬼从口袋里取出系统搜到的男女合影，丢到了李步伟面前。
李步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过了一会儿他表情逐渐平复道：“我只是打了人，判不了死刑吧？”
“你别想蒙混过关，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们早就掌握了。”秦老鬼平静的道。
“是吗？那你说我还干了什么，只要你能说出来，我立马认罪。”
李步伟一张脸憋的通红，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秦老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没说话起身而出。
罗国庆跟了出来道：“他那副样子就不像是好人。”
秦老鬼道：“犯罪心理学中，美国智库对于罪犯五官做过统计报告，五官端正的人犯罪概率比五官凶恶丑陋的人要高百分之十五，因为前者较为自信，所以犯罪时的迷惑性更高，更容易得手，而样貌丑陋的人大多有自卑感，自卑感强烈的人会尽量避免与人过多的接触，所以犯罪概率反而不高。”
“你的意思是李步伟不是罪犯？”
“目前还不能下定论，但至少我对这点心存疑惑，李步伟应该属于心理承受能力极强的人，但是你看他反应，连一些压强稍高的问题都无法承受，他胆子不大。”
“可这个结论是系统得出来的？”罗国庆道。
“程序没有问题，可它毕竟不是人，无法将李步伟与刘婷婷联系在一起的原因详细说明，但结果至少说明李步伟与这个案件是有联系的，系统的判断我坚信不疑。”
“好吧，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麻烦你了解一下李步伟打人的原因，我用系统检索一下李步伟的资料背景，对他再做一次个人评估。”
系统其实不只有操作端，还有最先进的服务器，而这一切都固定在一辆加长的丰田大霸王中，这让马小然又知道了一点秦老鬼身上的秘密。
很快系统给出了李步伟的个人资料，不过让所有人失望的是，这人只因嫖娼被当地公安系统处理过一次，也不属于恶劣的犯罪，而且系统对他的评估甚至连坏人都算不上。
李步伟家世不错，名下有多套房产出租，按他在网上的报价，这些产业一月能给他带来的收益在五万元左右，所以属于衣食无忧，家里有老婆孩子，父母死于一年前，原因是被人谋杀，房产都是父母的遗产。
“好色虽然不是优点，却是人性，我觉得李步伟同志嫖娼属于可以原谅的范畴。”年轻人道。
“是啊，可是系统为什么要给出他呢？这人与刘婷婷到底是怎样的关系？”秦老鬼自言自语道。
而罗国庆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房东挨打的原因是偷窥两人“办那事儿”。
房东一直有偷窥的癖好，只要是年轻女性租住他的房子，几乎都被此人偷窥过，所以对于他被打大家都觉得“是好事”。
不过刘婷婷早已跑的无影无踪，随后李步伟交代了两人的关系，大家这才知道他为何会被系统搜索出来，并不因为他是罪犯，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是个猎物，如果没有发生殴打，李步伟很可能已经被做成菜了。
眼下再也没有可用的线索，马小然便告辞回家了，秦老鬼道：“你先回去休息，过段时间我再找你，因为有件事需要你配合，提前告诉你一声，我有可能会招你进部门任职，我们可是公务员编制，只要你进来级别就比罗队长高。”
说罢似乎为了表明诚意，秦老鬼拿出一个类似于钥匙扣的电子表递给马小然道：“一点小意思，算是见面礼。”
马小然都晕了，他不知道秦老鬼看上自己那点，不过能进入“体制内”工作，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自己从小就是全家最没出息的孩子，学习成绩差、脑子不聪明、总之没啥优点。
如果能当上公务员，就可以挺直腰板做人了。想到这儿马小然是笑着一路回家的。
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看见一个断了左腿的老人一瘸一拐当面走来，忽然脚下一个不稳，连人带拐摔倒在地，马小然赶紧上前正打算扶起老人，老人却忽然掏出一瓶喷雾剂，对马小然的脸部就是一阵乱喷，马小然顿觉头晕目眩，失去了知觉。
当马小然再度醒转，发现自己坐在一个铁制的柜子里，他的双手双脚都被牢牢绑在椅子的扶手和腿脚上。
之所以能判断这是个柜子，因为从缝隙处能看见外面似乎是一处废旧仓库，偌大的空间除了灰尘蛛网和一排排废旧的机床，还有许多靠墙摆放的工具铁柜，金属表面早已锈迹斑斑腐朽不堪，这是一间被废置了很长时间的仓库。
马小然虽然浑身被绑，嘴巴也被堵住，但脑袋能转动，然而没等他动，一柄锋利的刀刃便已抵在他脖子上，无法看见身后之人，只能听见沉重的喘气声，一股股喷出的气体简直比屎都臭，差点没把他熏昏过去。
马小然紧张到了极点，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大颗的流淌下来，忽然就听铁器摩擦咔咔声，沉重铁门被人从外推开，锈掉的门闩发出刺耳的响声。
继而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声，马小然居然看到刘婷婷带着一个五官娟秀的男人走进了屋子。
男人进来后便皱着眉头四处张望道：“这里也太脏了。”
说罢转身要走，刘婷婷却满脸媚笑的将他拖进仓库道：“我和你说过了，越脏我才会越开心嘛。”
两人调情玩笑，马小然身后那人的喘气声更加急促，浓重。
她就像是一只性感的小鹿，表情诱惑的将男人轻轻拖进仓库，表情诱惑到了极致。
没几个男人能抵抗住美女的诱惑，帅哥起初还有些抗拒，到这份上也不管不顾了，一把将刘婷婷搂进怀里，便开始了激情四射的互动。
刘婷婷再度发出狂狼的笑声，她脸正对着藏人的柜子，此刻的表情马小然看的清清楚楚，只见她满脸得意神色，右手居然从所坐的桌子下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对着柜子炫耀似的晃了晃。
她知道柜子里藏着人，然而这一切帅哥并不知道，此刻他早已意乱情迷，那里还能体察到怀里抱着的“温凉软玉”，根本就是一个披着美女皮的魔鬼。
刘婷婷伸出舌头，灵动至极的舔着男人的耳朵，身体如蛇一般上下滑动，这让男人更加难以自己，此时的帅哥再也没有平时的骄傲自矜，就像一头正在耕地的老黄牛，发出沉闷的低吼。
而此时的刘婷婷则高高抬起的两只脚，鞋子掉了之后露出的两只脚丫，连根断趾看的清清楚楚，与此同时她又炫耀似的挥动手里尖刀，在空中做出刺击动作。
马小然恨不能放声大喊，提醒帅哥赶紧跑，可脖子上抵着一把尖刀他也不敢乱动。
与此同时，帅哥也到了“关键时刻”，今天他真的是开心。
可是当他下意识抬起头时，刘婷婷出手如风，一刀便将他的脖子划开了……
见些情景，帅哥居然僵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没有堵住伤口，当他想起来，正要捂住伤口，刘婷婷却一把将他拉近怀里，双手将他紧紧锢住，帅哥已经无力挣扎，浑身抖动不停，苟延残喘。
帅哥终于不在动弹。
刘婷婷伸手将他从身上推落道：“人都死了还不出来。”
两扇柜门打开，马小然身后的人，绕过他走了出去，居然是两个。
只见其中一人身形魁梧，穿着一身破破烂烂的黑色衣服，头发乱如鸡窝，而另一人则穿着褐色的茄克衫，头发花白，就是喷晕他的老人，不过此刻他的断腿已经接上了假腿，但走路仍旧一瘸一拐。
身材魁梧的男人回头看了马小然一眼，挤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接着他扭头对刘婷婷道：“爽吗？”听声音似乎有些愤怒。
“你要是吃醋，以后勾引男人的事情就你来办，我还懒得操这份心呢。”刘婷婷张口骂道。
“占了便宜还卖乖。”男人嘀咕了一声。
“石茂才，你个狗日的把话说清楚，是不是你们两逼老娘做这事儿的，现在人给你们弄到了就说这些屁话，以后这些事情老娘不管了，你爱咋咋地。”
石茂才还要说话，老人道：“都少说一句成吗？婷婷，你别和茂才一般见识，这小子还没长大呢，不过话也分两头，有必要非得到这份上再动手吗？”
“我倒是不想，万一这小子脑子清楚，把刀抢了怎么办？他可是练过柔道的，就你们两父子未必是他对手。”
“这事别说了，反正人都在这儿。”老人皱着眉头对石茂才道：“去烧水，别在这干看。”
石茂才随即从墙脚搬出一口大缸，打满一缸水，刘婷婷当两人的面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她有些鄙夷的对石茂才道：“一个大男人，从头到尾就张嘴能用，还他妈好意思吃醋。”
石茂才这次没和她争辩，忽然抄起挑水的扁担，对已死亡的男人脑袋狠狠敲打了数下，打的脑壳开裂，脑浆都出来了，马小然胃里一阵翻腾，如果不是嘴巴被堵的过于严实，差点就吐了。
接着将尸体进行处理。
马小然估计自己的下场和那人是八九不离十了，心中既懊悔又害怕，可是这些人究竟是如何跟上自己的？难道警察局里有他们的内应。
马小然能清晰的感受到，刚才的一幕使他心中产生了巨大恐惧感，就像冷风那样在身体周围不停吹拂，由内到外，身体的每一处角落都能清晰无比的感受到这一寒意。
刘婷婷则盘腿坐在一处铁桌上，开始耐心而仔细的画妆，她确实是个美丽的女人，蛇蝎美人，用以形容她再恰当不过。
……
到了傍晚时分他们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女人点了一根蜡烛在插在肋骨之间，黯淡的光亮让仓库里的气氛看来更加诡异恐怖，三个食人者围坐在“圆床”周围就像普通的家庭一样开始享用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