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天剑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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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煞气

黎明来临,远方的朝阳越出山头,洒下红艳的光芒;这光芒驱散了黑夜,露出了清绝宗的状貌,一片猩红,映入那些围观之人的眼帘,看起来有些刺眼。

这样的状况,十分壮观,虽然残热武道无道,令人心中感受,也很不舒服,但这确实是一幕震撼人心的画面。

那阵幕在阳光之下,接近透明,所有人,都能够看见那阵幕之内,那个如神似魔一般的身影;聂尘立在空中,背对着黎明的光线,他的脸上挂着的笑,被一抹阴影所笼罩,看起来诡谲而妖异。

“啊!”最后一名清绝宗的子弟,在聂尘颤抖的目光之中,被那些已经接近实质化的光之游蛇,彻底分尸,华为了一滩血水,混入了一点污浊的血流之中。

清绝宗已经被血染红,那些山间冲下的瀑布,那流出清绝宗石崖的清溪,也变成了血色的河流的通道;至此,整个清绝宗,除了聂尘,再无一个活人;整个清绝宗,已被聂尘屠杀殆尽。

聂尘之所以目光颤抖,是因为他在自己复仇之路上,完成了很大的一步,整个清绝宗,几乎已经被聂尘杀尽,只剩下了远在中原之地的清风的兄长,在聂尘作为少宗主时,他的道号,名为清离。

聂尘自然不会楼下这个人,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还有一个人,也许还没有死去,不过他此刻应该是生不如死;此人正是清风,当初被那岩豹几人,抓进了妖域之中。

以那四人的痞性,是不太可能让此人好过的,这一点,聂尘倒是十分满意;这也是当初她没有杀死清风,而仍有那岩豹等掳走他,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还有一个人,聂尘却是没有在清绝宗内发现,那便是背叛了他们的紫凡;这个人,聂尘是无论如何,到要找到,问明原因,然后再将他杀死的。

还有清莲,是她欺骗了聂尘和紫阳的信任,在紫阳的酒中一直悄悄下毒,才导致了后来紫阳一脉在毫无抵抗之力中,走向灭亡;清莲是要杀死聂尘的,同时她也是聂尘决心要杀死的那个人。

除了这四个人,清绝宗的仇人,已经被聂尘全部斩杀;他很激动,不仅目光,就连身躯,都开始颤抖起来起来,一种阴森的笑意,从他微微开启的口中传了出来。

“师尊,我做到了,我杀死了他们!”聂尘眼中,似乎有泪花闪烁,但是他也并没有流下泪水,一直以来,他都不曾留下过眼泪,似乎这眼泪压制在眼眶之中,能给他带来了力量一样。

“紫叶,紫水,紫……”聂尘一一念着曾经紫阳一脉的同门,那些他十分熟悉之人,那时候紫阳一脉,不过数百人,聂尘认识每一个人,记得每一个人。

“紫风,我成功了,我们走到了这一步,距离最后的复仇,已经不远了!”聂尘目光森寒,剩下的四个人,他还要一一去杀死。

“啊!”聂尘平台双手,闭上了双眼,地面之上,那些已经成长的几位恐怖的游蛇,似乎受到了他的召唤一般,稀稀疏疏的声音响起,他们如同排浪一般,纷纷冲向聂尘。

这种景象,同样是令人惊震的,要知道这些游蛇可是屠杀了清绝宗众多子弟的主力,被它们钻入身躯之人,无不凄惨而死,最后化为了一滩血水。

这些游蛇,全部冲向聂尘,联想那些修士的惨状,是令人唏嘘和恐怖的;那些围观的修士吃了一惊,目光凝滞,看向聂尘所在。

可是聂尘并没有像那些清绝宗的子弟一般,被这些游蛇钻出无数的孔洞,也被没有被分尸而死;那些游蛇钻进了聂尘的身躯,即好像回归了母体一般,最后纷纷消失在了聂尘的身体之内。

远远望去,那些游蛇就像翻滚的海浪一般,但却最后却全部张开双手的聂尘所吸收,全部汇聚到了一个点,这个点,就是聂尘的身躯。

渐渐地,聂尘的全身,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光,这种红光,像是血光一样,环绕着聂尘的全身,随着那些游蛇越钻入聂尘体内,这层红色的光幕,便越加强烈。

一股股精华的灵气,涌入聂尘的灵海之中,此刻他的灵海之中,黑浪滔天,翻江倒海;那片灵海之上,乌云密布,全是笼罩和缭绕的黑色乌云;但是,在那乌云之后,似乎又一轮黑色的太阳,渐渐地现出了轮毂,不过很是模糊,似有四无。

聂尘的身上,修为的气息,达到了灵海境界的巅峰,随着他的双目开阖间,两道可怕的猩红眸光,从他的双眼之中射出;但闪烁的,再一次开阖时,却是恢复了双眼的本色。

聂尘全身的气息,也在变化,一种远远超越灵海境界的修道气息,从聂尘全身散发而出;只不过这种气息,若有若无,若刻意去感受时,却是在无形之中,能够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压迫。

最后一条游蛇冲进了聂尘的体内,他笼罩全身的红色光晕,此刻已经不再是淡淡的红,而是一种半透明的猩红之色;这就好像是一股气息一般,只不过看起来,更像是一股光晕。

“啊!”聂尘露出极为享受的神色,那些游蛇吞噬杀死了那么多修士,他们的灵气和鲜血的精华,全部被这些游蛇所吞噬;而聂尘吸收了这些游蛇之后,间接地,便是将那清绝宗死去之人的精华灵气、鲜血,所吞噬了。

聂尘吞噬了清绝宗之修的修道精华,使得自己身体之外,产生出一层猩红的光晕;更使得她的灵海浩瀚汹涌,在那灵海上方的灵海之天中,一轮黑色太阳,若有若无,若隐若现;他的全身气息,也变化诡谲,难辨原由。

“他吞噬了所有的游蛇,那就是吞噬了所有的修士!”

“地面流淌的那些碎肉和鲜血,不过是清绝宗之修留下的身躯糟泊而已,三千多名修士的精华,全被他一个人所吸收!”

“此人的作为,很令人不舒服,在下心口,很是沉闷!”

“我也是……此人太过残忍无道,视天下之修士的性命若无物一般!”

“真是愚蠢,我西陵的修士,不这样杀出一条血路,永远都只是别人的垫脚石,都是被别人踩在脚下之辈!”

“是啊,我西陵不是没有人才,而是在那些强大势力的打压之下,完全没有崛起的可能。而反抗他们的下场只有死!”

“他走到了这一天,是因为他一直没有被那些人杀死,而是杀死了敌人;他只有浴血而行,才会有出路;也许在今后,他的道路,依旧会被鲜血所染红!”

……那些围观的修士,虽然不忍看见聂尘这样残忍无道的行为,但是毕竟是同根而生,完全理解聂尘,是不得不这样去做的;他们知道,聂尘不反抗不杀戮,就被被压迫被杀死。

世间之事,往往就是这样事与愿违,又有谁愿意抛弃天伦之乐,抛弃可贵的人性,双手长满鲜血,欠下惊为天人的杀戮的血腥和罪孽?

剑舞花前,桃染霓赏,坐看闲云的岁月,被世道的变迁所扭转;剑过人颈,血染青衫,流离天下的日子,为现实残酷而永样。

三尺青峰迎霞起,伊人执茶云边诗;刀剑寒霜被凝血,尸骨无声谁自离?

聂尘的脑海中,回想起曾经那些美好的岁月,渐渐地,那些买好的画面,被鲜血所染红,所遮盖;只能透过那血腥味浓重的帘幕,看见昔日时光的轮廓和残影。

他的过往,都被血色所笼罩,此刻看起来,倒不是那么的清晰了。

“我的心中,并没有一点欢乐,师尊,因为你们都回不来了!”聂尘低沉之中,淡淡开口,“但是你一定希望我活着,而现在的我,只要或活着,不是被人杀死,就是杀了别人。”

“我紫阳一脉的英灵啊,我聂尘会一直杀下去,除非我寿命将尽的那一天,或者,知道我被仇人杀死的那一天!”聂尘有些沧桑的面色上,露出绝对的坚毅之色。

他虽然失去了很多,但并非一无所有;他发现,就算自己亡命天涯,也还是得到了很多……其实并不多,但是对于聂尘而言,一进足够了,已经很多了;乱阵山,蜜獾,紫风……他们都很珍贵……

“我杀了很多人,他们也必定有很多亲朋好友,在为他们而哀怨……我聂尘等着你们来杀我,我给你们报仇的机会,如果你们能杀得了我的话!”聂尘看着清绝宗内满地的鲜血,似无神一般,平静地开口说道。

……

“这层光幕,这样的气息……”那丫鬟以一种有些生涩的眼光,看着聂尘,在他看来,这个人,是如此的陌生了。

之前,他与聂尘有过一些对话,他也说不清聂尘是怎样的一个人,可是聂尘身上,却给了她一种十分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包含争执,严肃,端正和坚毅……他本来以为他对聂尘,很了解了。

可是现在,聂尘的一切表现,完全打破了聂尘在她心中的模样,谈不上邪恶,但也谈不上正直;她迷茫之中,转过脸询问一身白衣的梨云雪:“小姐,这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我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是,馨儿,你要明白,这个时间,没有绝对的黑与白;也许站在他的立场,你会认为他的对的,是一个好人;但是站在其他立场,他就是错的,是坏人!”梨云雪目光清澈,似乎其内心有所醒悟一般。

“这样的存在,一样是年轻至尊,但我不远矣面对此人,我更愿意面对那些大势力的天之骄子,选择他们作为争锋的对手!”

“这个人,太可怕,他身体之外的光幕,如果我没有猜错,一定是由血煞凝结而成!”

“血煞?是为何物?”

“当一个凡人的杀戮过重时,其全身会与一种阴沉厚重的气息,是为煞气;而一个修士,杀戮过重,因为杀戮所产生的煞气,会形成这样的一层猩红的光幕!”

“只有那些杀戮惊人之辈,才可能凝结出煞气;听说有一些邪修,就是专门一开煞气来修炼,且修为突破快速,战力强大,手段诡异……这个人,也凝结出了煞气,他的确就像那些传说中的邪修一般可怕!”

“你的意思是,这煞气还有好处?”

“对于邪道和魔道修士而言,煞气百利无一害;对于我仙道之修而言,煞气是为不祥之物;我听过我家长老这样说过,但具体是怎样的,我并不清楚!”

……那些围观的修士,一开始对于聂尘周身的红色光晕搞到惊异,在得知聂尘周身,乃是因为杀伐过重而凝结出的血煞时,纷纷惊诧不已,对于聂尘以往在血杀中崛起的那些传言,他们再也没有了丝毫的怀疑。

“没想到,他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这样的战绩,从来不曾出现在这一带弟子之中;很可能,他就算在年轻至尊之中,也足以傲视群雄了!”

“看来,他与那些大势力的年轻至尊相比,确实不会有丝毫弱势,虽然它没有什么大背景,而乱阵山虽然,在普天之下,能力有限!”

“他乃是无冕之王,是我们同代至尊……他不需要中原那些迂腐之辈的认可,总有一天,他会崛起,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却拿到那样的资格!”

“如果他能过活到那一天的话!”

在梨云雪身边,那些衣着华贵,风度翩翩的男子,相互议论着,都感叹和承认了聂尘之强,足以位列年轻一代的巅峰之辈了。

“你于杀戮之中盛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黄炎看着聂尘,双眼露出倾佩之色,心中默默念着,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转身示意,他对着梨云雪靠口:“仙子,此时此刻,这样的人,你可敢招揽?”

梨云雪面容平静,但其深邃的目光,似乎在作出某种思考和抉择;将聂尘作为双修道侣的对象,着实太过可怕;而想要拉拢他,接下来就不得不面对很多势力的压迫。

“已经有了突破的迹象了吗?”梨云雪看着聂尘,在仔细考虑,是不是要在接下来出手,保住聂尘,而得罪那些想要杀死聂尘的大势力?她还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