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总统府乱成一团的同时,首都各区域,在不同的角落里都发生了早有预谋的暴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武装分子对巡逻的警察和雇佣兵突然发动了袭击,他们从高楼窗户里或者小巷里对巡逻士兵打出冷枪、在交通要道上让布置的车辆发生爆炸、甚至还有火箭弹被用于对变电站等要地的袭击。
甚至不需要去猜也能想到,叛军正试图趁着政府中枢人物被一波袭击击杀、击伤、或者至少牵制住而各方势力群龙无首的时机,用多点开花的袭击在警察和军队体系里制造混乱。或许就在真真假假的城市游击暴乱中,掩藏着叛军的主力布置,夹杂真正能颠覆现有政权的“尖刀”。
如果从城市高空俯瞰,就会发现如星辰点缀的城市版图中偶尔在不同的角落发出亮光,那是一次次或是手雷或是固体炸弹产生的爆炸;导弹则化作彗星般的光点划出流畅的弧线,以一次次爆发的闪烁作为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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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逸杨等华夏划水旅行团此时还在宾馆里刑瀛和方神的房间里其乐融融地吃着火锅。
大概是气氛过于轻松的缘故,他们听到窗外传来清脆的“啪啪”声响时,第一时间甚至没有觉得这是枪声——隔得太过遥远的枪声不再有游戏里那铿锵的力量感,变得清脆而短促,和鞭炮或者摔炮毫无二致。而华夏人对这种声音太熟悉了。在新皇全面禁止烟火把古老习俗画上句点之前,鞭炮一直是华夏人春节的背景音乐,代表着喜庆、祥和、幸福、团圆,以至于他们第一时间都先觉得是哪里有人放炮,直到下一个刹那才意识到或许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刑瀛一下子站了起来,定定地凝视着前方,听到其余几声断断续续的“鞭炮响”,终于断定是枪声。他跑到窗边拉开一条缝往外望,黑乎乎的一片,等了两三秒后,在极远处楼影重重中闪过微弱的亮光,随后是从很遥远传来以至于有些失真的清脆爆炸声。
“真的打起来了,我看到爆炸的闪光了。”
四男四女相互短暂地对视了两眼,苏逸杨直接伸手把电磁炉的电源关了,然后所有人急急忙忙地站起来收拾手机穿外套,刑瀛道:“这样,要不先各自回房间换鞋,拿重要物品,穿上使馆发的防弹衣,然后再回到我这个房间里集合。”
其他几个人都没有任何意见,苏逸杨和电熊率先打开门,左右瞅了瞅没有危险,一溜烟冲到对面刷卡进屋,其他女生紧随其后。在手忙脚乱的几分钟后,所有人套着厚实沉重的防弹衣再次回到刑瀛的房间。
因为火锅是在刑瀛和方神的房间,他们不用来回跑,所以也最先收拾妥当,并且还联系上了使馆。苏逸杨穿好防弹衣回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刑瀛和副使谈话的末尾,“...理解理解...没问题,我们当然可以自己过去......您放心,我们现在就出发。”
于是五分钟后,一行打扮很古怪的少男少女从旅馆的侧门溜了出来,他们冲锋衣外还罩着厚实的防弹衣戴着头盔,看起来有些臃肿。在出门的瞬间,一道无形的幕布以队伍中间的少女为中心展开,让整个队伍都陷入隐形之中,在外界只能看到这附近的景物有古怪的扭曲——队伍中的短发眼镜妹子名叫曲静,她的异能是【光线操作】,配合刑瀛的空气密度操作能够把大部分光线很好的扭转绕过他们自己,再保持原有方向继续传播,达到近似于光学隐形的效果。
这种隐形是不彻底的。隐形不彻底的原因之一,是光线弯折绕转之后相对关系很难得到完美的保持,旁观者能够察觉到某一块的景物图像有些变形,但是夜晚本来就啥都看不清楚,所以后果并不严重;隐形不彻底的第二个原因才是更加麻烦且难以回避的,那就是隐形对自身视线的影响。如果让光线全部绕过自身,会导致自己眼睛也接收不到光线,变成瞎子;而如果让部分光线进入,则会影响隐形的效果。
如果是单独行动,这个问题还比较好解决,只在眼睛处留两个接收光的孔洞再做些光流调整,搞些反射和模糊处理便可以;但是当给整个团队隐形的时候,上述做法就行不通了。即便是对Level 4 而言,给每个人做单独的光线引流,并随时追踪每个人眼睛的位置布置孔洞也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精力完全不够顾及这么多事情。
光学能力者的常规解决方案,就是构建一个特殊的光流结构作为护罩,上面留很多小观察孔,再操纵光线用小孔成像原理放大图像并拼接在一起。这是一种经过巧妙计算和反复权衡的光流结构,不那么复杂但能保证景物重现不会太过失真,在尽可能地还原周围的视野的同时不会让观察孔太明显,但是依旧会让这片区域看起来没来由地黯淡一些,最后看起来就像是有一团淡淡的雾气。
走在最前面的刑瀛左右看了看,没有巡逻兵也没有可见的行人,于是带着其他人一路横穿马路,溜进旁边的小巷子里。
他们宁可绕远一些,也要避开宽敞的主干道。在这种极度敏感的时节,走大路不论是遇到叛军还是巡逻的正规军都很麻烦,而且太过显眼,走小巷子反而更安全。哪怕真的遇到敌人,复杂的地形和四周乱堆的垃圾杂物也能有效地限制热武器的弹道,还有利于苏逸杨等异能者的发挥。
这里几乎没有像样的照明,大部分挂在路边的街灯都被砸坏了,灵星的几盏也很昏暗,走在其间有些瘆人。越是远离主干道这里越是肮脏,曲静操纵着光线给脚下的路提供了些许照明,他们才能看清地面,避开污水和散发着腐烂味道的垃圾。
很远处偶尔传来的枪声和爆炸声反而衬托出小巷里的安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没有遇到任何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