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到叔叔家拜年去。
叔叔和婶婶都在家,两老身体硬朗,生活起居都很正常,堂弟堂妹在自己的小家,没有过来。叔叔婶婶现已退休,在家颐养天年。我便和叔叔他们聊天。
叔叔今年六十有五,十年前退休,之前是职业军人,“文革”前大学中文系毕业,后从军。一路官运亨通,官至军中高级干部。他曾是军中“一支笔”,文笔优美,对我等文化水平常常不屑一顾,现在家赋闲,写写书法养养花,心态平和,我等晚辈才斗胆与他说说日常的话题。婶婶今年六十刚过,乃一女强人,退而不休。“文革”前是高才生。因受“文革”贻误,文化程度不高,但肯钻肯学,改革开放后自学成才,对法律钻研颇深,是广西较早的女律师,后官至司法局局长,一直干到退休,奇才。
我自小失怙,只一伯一叔,伯已故。无兄弟。远离家乡。这几年大年三十晚都是在叔叔他们家过,今年看来也不例外,所以今晚就送些年货过去。一壶油,几斤都安新鲜羊肉,几包干货,东西虽不多,但礼轻情义重。因为叔叔家什么时候都比我的小家物品丰富,啥都不缺只缺人气。堂弟结婚几年没要孩子,都在忙自己的事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堂妹有了孩子也住在婆家,也都在忙自己的工作,只能尽量常回来。两个孩子都事业有成,孝顺有加。我虽住得近些,只因小女要高考也就不常出门,所以就少走动了。
叔叔婶婶见到我去,很是高兴,我们就聊开了。聊老家的人老家的事,甚至老家的家畜家禽,不亦乐乎。我的奶奶,今年101岁,一直在老家与我母亲和我姐姐生活,曾多次接她到南宁居住,都闹着回去,说老家的山好水好人好地好。现在除了耳朵有点背,身体无大恙,腰不弯,背不驼,眼不花,能下地干活。镇上有三人是百岁老人,我奶奶和她的姐姐就占两人,是人瑞了。叔叔很是骄傲,常常回去小住几日,陪我奶奶话家常,这才是天伦啊。叔叔现在对老家的一切事情都念念不忘,津津乐道。想当年他弃笔从戎,四海为家,转战南北,我们几年都不曾见面,有些“少小离家老大回”的现代版。他现在虽然退休,但一点不让人觉得他是老年人,身材挺拔伟岸,声如洪钟,思维敏捷,关注时政。
婶婶则对我的侄女侄儿们的前途大为操心,在听到我说到2月3、4日的“双选会”我的侄女们的表现时,和我一样“义愤填膺”,我安慰她说我们家今年毕业4个大学生,如果都找不到工作那是他们没本事,不必为他们怄气。如果是一两个不懂事我也认为是家教问题,如果4个都是这样的表现,那是一种普遍现象,是社会问题,天生天养吧,由他们去闯。现在的大学生普遍不能吃苦,不肯吃苦;眼高手低,高不成低不就,自以为是。最后还是由家长为他们操心,那就让他们自己先闯荡一番,等他们醒悟后再找饭吃吧。叔叔婶婶赞同我的观点。
看到叔叔婶婶健康的体魄,平和的心态,很是欣慰。叔叔退休后学做饭,现在烧得一手好饭菜,我们戏称为将军私房菜。婶婶天天还在忙她接手的案件,而且超有经济头脑。现在两老住在楼中楼里,生活安逸,江景新房,窗明几净,新花新草,景美心美,一派新年新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