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花灯只是法事过程中的其中一项。
22日凌晨5:26,开始踩花灯。这时的我们,已经超过48个小时不眠不休,人困马乏。我两腿轻飘飘的,两膝酸软,两眼努力地睁着,人是不能碰到凳子了,因为屁股一碰到凳子肯定就会睡过去的。
师公用红纸剪出9个灯笼的样子,有男有女状,中间点燃蜡烛,摆在院子空地横竖三排,中间各隔五米左右,为正方形,阵势煞是好看。我特别问他们为何叫踩而不叫走?踩花灯是什么意思?师公笑而不答,也许是我问得太多了。前面有一个师公带路,后面又有一个师公殿后,其他三个师公在那里唱诗,敲锣打鼓震天响。在宁静的凌晨,那声音传得老远,小时听到这种声音,知道村里有人死了,起码害怕得半个月不敢出门。师公们又唱又跳已一整夜了,可他们还是精神抖擞,腔调一点都没走调。几个兄弟、侄女侄子和我跟在师公后面,强打精神,只有我还有点兴奋,先生是被我生拉硬拽起来,迷迷瞪瞪的。
踩花灯是有规矩和门道的。它是按照“福、禄、寿”三个字的笔画来走的,一次走一个字,按照笔画先后。我们排成一行,每人间隔一米,由师公带着我们走,要求我们要记住自己前面是谁,紧跟其后就行。先走“福”字,再走“禄”字,后走“寿”字。我们迷迷糊糊跟在其后,也不知道走了什么步伐,场外的人老是发出笑声,因为在交叉和转身的时候,一不留神就会发生碰撞。耿斌侄子带着助听器来跳,他无法听清师公的指挥,先生为了给大家提神,搞鬼搞怪,引起一阵又一阵笑声,那时的我们已没有多大的悲痛了。6:23天已大亮,我们终于完成了踩花灯的项目。嫂子告诉我,踩花灯是为了给后人得到更多的“福禄寿”,一般都要踩的,特别是自家的人。呵呵,但愿我踩了这次以后,能有更多的福气了。
说实在我记得我们是走了四次的,而且走法与“中国结”相差无几,可是人人都说是那三个字,我也只好信了。遗憾的是,我没有带摄像机,没能拍下那种场景。那些师公的跳法确是一绝,身手不凡。你想想那些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没有十年八年是练不出那种功夫的。还有那唱腔,悠长,缠绵,哀怨,悲切,都令人十分地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