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苏正视了一眼,那人便隐隐离开了,此人便是鸾羽的小师弟:刘长宗,他平日里一直不见其人,伯苏也是与他很少打交道,只知道此人阴暗诡谲,有着一双看不懂猜不透的眼睛,伯苏也并没有对他太多留意。
伯苏被铐上枷锁后,被鸾羽等人带回淮溪岸边,准备渡江回京,出了丛林,四艘巨大的箭轮停靠在岸,还有几艘小舟仍在江中游荡搜查,看来京门这次还真是倾巢而出,也但愿黎媛他们能顺利脱身。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私自放过凶手,还敢跟满夏余孽一起离京!你知不知道要你死的人很多!”鸾羽亲自押着伯苏上了箭轮,到了内室,终于吐出自己的心声,此时内室就他们两人,鸾羽索性打开伯苏的枷锁。
“我说我是被凶手要挟离京的呢?”伯苏转动自己的手腕,一副愉快的表情,现在这般情况,自己还不至于要与鸾羽为敌,从中周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就你这武功,还会被要挟?”鸾羽冷眼寒寒,自顾坐在内室的交椅上,茶几微微颤动,想必箭轮已经开始启程了。
“你可不要小看满夏的花骨粉!”伯苏刚说完,鸾羽眉头一皱,虽然没有再反驳,心里已经开始默认了。
“可是你知道吗?现在不知真相的,都以为你参与本案,并且畏罪潜逃!朝中大臣都弹劾你另有阴谋,就是想让镇西侯起兵,你这一次回去肯定凶多吉少!”鸾羽以为伯苏听完后会感到恐惧,却想不到眼前的世子爷居然还不为所动。
“我只想知道,昨天你为什么要朝我那艘小舟放箭!”久久,伯苏才开始道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真相。
“缉拿凶手,职责所在,我不会因为你,就放过凶手!”鸾羽重新把目光刷新成刚直不阿,一脸严肃地板着脸。
“是不是在那个时候,你就已经认定我是畏罪潜逃,更认定我怀揣那个阴谋?”伯苏没有太多的表情来诠释自己说出的话,只是这句话让鸾羽听起来格外惭愧。
“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只想缉捕凶手!”鸾羽开始站了起来,想去为自己辩解。
“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我死!”伯苏举手示意不想听鸾羽的辩白。
“因为你的身份!”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那一天死在你的箭下,会发生什么事!你能不能做事前思考一下,不要那么冲动!”伯苏终于吼出来,瞬间打破鸾羽所有的逞强。
“我……”鸾羽重新坐在交椅上,不知所答,刚才意气风发的姿态,已经灰飞烟灭,她埋着头,看不出她有什么表情。
两人的脸各朝一边,内室也恢复平静,两人沉默到箭轮靠岸后,泉音进来通报,氛围才开始有些缓和,伯苏也没有再次铐上枷锁,随特捕们下了船,鸾羽默然跟在最后。
此时岸边的小山坡处人马嚷嚷,其中一名贵气逼人的少年正勒马望箭轮方向望着,看到这边的动静后,便策马下山坡朝这边赶来。
“你的麻烦来了!”鸾羽小声地在伯苏身后嘀咕着,随后便走向众特捕前面,朝前来的少年拱手行礼:“下官见过韩王殿下!”
伯苏驻足在鞠躬的特捕中,稍稍点点头表示行礼,也格外突出自己的敷衍和不屑,眼前的少年正是当今大唐帝国的四皇子:唐贤,也就是众人口中的韩王,平日里与伯苏也是素来不和,因为伯苏与太子走得近,而韩王又是唯一能与太子制衡的皇子,自然对拉拢不成的伯苏很是刁难。
“言伯苏,你的胆子倒是挺肥的,现在都敢私逃了,亏父皇还那么信任你!”韩王唐贤在马背上自然高高在上,他歪着头假装很生气地数落着,那嘴脸看得连鸾羽都厌恶,而伯苏静静地浅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