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生平道:“如果你不想去,那就留下好好休息。”
姜莉枚摇头:“我答应韩弈要带你玩两天,这是工作,你别让我为难。”
方生平没办法,只能点头,一切听她安排。
俩人下楼,就见司机在跟一个男人对坐说话。那男人背对着他们,说了几句就起身走了。
方生平抬眼只远远看见一个侧脸,似乎有点脸熟。
“那是谁啊?”他随口问道。
司机大叔一脸莫名其妙,老方往那人离开的方向一指,他才恍然道:“他呀?卖保险的!嗯,卖保险的。”
方生平犹疑着点头,什么也没说。
上了车,他就开始闭目养神。
“方先生,您这是不舒服吗?”司机见状颇为关心:“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哪里不满意尽管和我说,别客气。我以前在公司当过韩总的司机,这次他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把您招待好。”
方生平只说没事,随即又抬眼道:“这也没什么好玩的,要不你带我去公司看看吧!”
司机从后视镜与他对视一眼:“您别说笑了,京城这么大,就这两天看的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况且我也没那个权限啊。”说着微笑,又跟姜莉枚聊起接下来的行程。
方生平再次闭眼,手机在手里无意识地转着圈。最近几天纷乱的人和事,如电影回放一般在脑海浮现。
如果他没认错的话,刚刚酒店里那个离开的人是韩明——那个曾经对梁亚青穷追猛打的渣男。
韩明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出现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若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说是别有用心,他又是怎么知道那是接待他们的司机?他们见面又说了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问号在脑海回荡,也正因如此,他特别留心司机的言行。
只见他在和姜莉枚商量行程时,除了正常行程,特别提到稍后会路过一个国际美容展,还提醒方生平:“女同志都爱漂亮,方先生要不要带小姜去看看?”
他说这话的时候,手指略显僵硬,紧握着方向盘,不时窥视方生平的脸色变化,连红灯变绿都没注意到。
“好啊!”方生平自然赏脸。侯琛说得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果不其然,司机竟然是带他们去见梁亚青,这又是几个意思?
梁亚青是来参展的。
见两个女人自来熟似的热络起来,方生平深感无奈。借口抽烟,就转身出去打给侯琛。
“梁亚青是怎么知道咱们在京城的?”
手机那头先打了个哈欠,紧接着是是彻夜放纵过后的宿醉与沙哑:“我发朋友圈了啊!然后她问,我就说了。”
方生平哦了一声,也不绕弯子:“韩明也来了。”
“是哦?那混小子还没死心啊?”侯琛又打了个哈欠:“他来就来呗!我可以担保,你现在绝对打得过那个绣花枕头。放心,这几个月咱可不是白练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方生平压低声音道:“他找了韩弈给我们安排的司机,我总觉得不像巧合。你说他是怎么知道的?”
“有人告诉他的呗!”侯琛还有些朦胧:“韩明、韩弈!呵呵!说不定俩人还沾亲带故呢!”
方生平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那又怎样?商人逐利,一切当然是合作为先……
合作?
脑中灵光乍现,他突然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忙道:“侯琛,找人问问韩弈和韩明有没有关系。还有,想办法弄到厉朋这几天的行程,都去过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越快越好。”
侯琛得令去办了。方生平远远看见姜莉玫和梁亚青在会场里转悠,气氛十分融洽。心里就像有一只小猫在捣乱,一心不想让他安静。
侯琛的很快再次打来:“韩弈和韩明没有关系,这俩人几乎没有交集。”
这个他不意外,早有心理准备了。
然而,厉朋那边就有点意思了:“前几天,厉朋借口见客户,把合作的事交给我们去谈,其实他谁都没去见。而是给梁大美人献殷勤去了。这两天,老厉虽然没安排行程,但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大活人竟然凭空消失了!你说有意思吧?”
方生平点头:“确实有点意思。”他若有所思,一个猜想在脑中逐渐形成。虽然有很多细节还很模糊,但不妨碍他做出判断:“侯琛,你今天就回去,此前Sophie说注册公司的事情,明天上午尽快收尾,办完之后马上告诉我!”
侯琛各种纳闷儿:“这么急干什么?”
“我现在正在一个什么国际美容博览会,不方便和你解释,你就照做吧!”
“美容博览会?”侯琛立马来了精神:“你竟然带姜莉玫去见梁美人?”一副你脑子缺氧了吧的口气。
“一言难尽啊!”
方生平都懒得说了。可侯琛一句话倒提醒了他:“也许是韩明听说韩弈想让我们修复关系,特意来添堵的吧?”
侯琛一点就透,接道:“顺道让梁美人死心,他又能趁虚而入了?Bingo!”
方生平不甚在意,心中腹诽韩明如果真这么想,自己都要怀疑他智商是不是注水了。
手机两端,二人心照不宣。紧接着,侯琛忍不住露出八公的本性:“老方,别模糊重点哦!你这么晚了才出门,难道是跟姜女士涛声依旧了?”
说起这个老方就头疼:“唉!别提了……”
简单陈述发生的事情,那边侯琛听完都要无语了。
“我说方总啊!这是多好的机会,连老天爷都在帮你,你怎么就怂了呢?我若是你,妥妥儿办了她啊!”听筒里传出不可思议的哀叹:“我早提醒过你,你们的关系已经不一样的,要改变策略,才有胜算。”
方生平也无语问苍天:“可能我还是担心她更多一些。”嗯!关心则乱。他只能这样解释了。
“呵!何止是关心!”侯琛也被打败了:“我看你跟她……八成这些年老夫老妻过下来,已经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她若安好,你就是晴天。她若不安好,你就是情圣。要说习惯这东西真是太可怕了!况且,如今她又添了这要命地毛病,你就觉得自己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头脑一热,就什么都忘了,是吧?可惜人家还不、领、情!”
这话听着别扭,但接近事实。
侯琛也不管他是不是听得进,接着道:“要我说你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表面上,谁都说你变了,但一遇上你在乎的事,还是会走老路!我看你就让姜莉玫自己折腾去吧!她现在暴击指数破表,你根本就应付不来。”
方生平觉得侯琛又一语切中要害:“我感觉她好像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