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和孔曹一个人周旋,我就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若不是这个家伙本身对尹翌就有一定的敬重,逼问地再紧一点,说不定就看出了什么端倪。
于是吃过晚饭,我就用身体不适做借口,早早回到屋里休息了。
孔曹对我说,过两天这一次大供奉要招的人便全都会到达这里,大供奉会亲自主持一场类似于欢迎会的活动。
我摆摆手,轻咳了两声,嗓音有些沙哑地说:“老曹,不瞒你说,就来的路上吹的那一点冷风,我可能就得躺几天了。”
孔曹问我需不需要找个大夫。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身子骨本身就不好,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大夫……也治不了我的病。”
他听我这么说,也不强求,只是说需要什么东西找他就好。
于是我不客气地要了十几份中药。
声音沙哑是真的,为了营造出体弱多病,赫连铭给我打过一个疫苗。
他说是短期内造成免疫系统下降的,我倒是严重怀疑他就是给我打了HIV之类的病毒。
于是我变成了名副其实地吹不了风。
这不,多亏之前彬子还给我披了貂皮毯子,不然我可能就直接躺下了。
孔曹听了我的要求,说好,马上让人送过来。
我说,老曹,你也看到了,我身体这样,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走了。木林和龙子俩孩子,一个心性太过独,一个身体有残疾,我要是走了,他们这样也没什么好日子过,这次带他俩出来就是想磨磨俩人的脾气,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还请你多包涵。
孔曹说他明白,因为他有个女儿,如果还活着,年纪差不多和木林一样大。
我没有多问,他也没有多说。
赫连铭的疫苗很有效,当天晚上我就发起了高烧。
孔曹叫人送来的中药彬子连夜熬好了,喝下去之后体温是低了点,可是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脸色特别难看。
靠着这个娇弱的身体,我成功躲过了那个欢迎会。
孔曹本来还来看了我一眼,看我精神状态实在是撑不下去了,也只好苦着脸回去复命。
尹翌是大供奉点名要的人,现在大供奉见不到人,倒霉的就只有孔曹了。
而且这两天我还发现,孔曹并没有对我们说谎,这里整个的系统,全都是针对皮偶术的。
也就是说,如果当初我带着皮偶过来了,那么一进荒地,大供奉就会知晓。
这后知后觉让我不由得心生一阵庆幸,果然,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尹翌有很多特征,体弱多病,宠徒弟等我已经演绎得淋漓尽致了。
只剩下最关键的一个。
尹翌很会算命。
他熟读周易,精通青乌之术,什么八字算命、四柱预测、六柱预测、紫微斗数、面相手相、八卦六爻、奇门遁甲、地理风水……甚至是占卜、筮法都大有成就。
尹翌就是个神算子。
而我……
虽然小时候师父曾经让我背过易经,可我在这方面得天赋并非出彩,平时也就算个好事坏事,看看手相面相,再深的我就不懂了。
我最擅长的还是皮偶术。
这让我一直很头疼。
学问这种东西,是真的装不来的。
躲得了一时,而这个大供奉请尹翌来的目的,为的就是他会的青乌之术。
然而真正会这些本事的那个弱不禁风的男子,怕是被赫连家不知道抛尸在哪里了。
而我,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