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坦的草场上,羊群的叫声又响成一片。羊儿被巴郎脚步踩着草地的声音,勾起了强的食欲,它们为春天的到来,为即将吃到的青草,激动不已。
最激动的是男人。男人为有了一个已成人的巴郎而豪爽地大笑,这时候的男人,又想到了酒。酒是男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东西,没了酒,男人就没法度过这些放牧的日子。
女人捡回羊皮帽子,给男人戴上后,就回毡房给男人拿酒。女人知道这时候的男人最需要什么。女人给男人倒上酒,从炉子上提下茶壶,给男人倒上满满的一碗热奶茶。
男人一进毡房,抓起酒碗,仰脖子倒进嘴里,“咕咚”一声吞下去,一脸的红光,坐在毡子上,慢慢地品尝起浓香的奶茶。
巴郎到天黑都没回自家的毡房,甚至一夜,巴郎都没回来。男人喝着酒,两眼红红的。女人几次想出去找巴郎,都被男人阻止了。女人就不停地去门后面,用棍子捣着皮囊里的酸奶,“咕咚,咕咚”的响声里,满是母亲对儿子的担忧。但妇人不能出去找自己的儿子,男人不让,女人就没去。男人做得对,儿子已经是成人了,就应该让他有独立生存的能力。
毡房里的油灯就亮了一夜。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男人从羊圈里抱回巴郎,男人将巴郎紧紧地抱在怀里,像以往一样,男人把巴郎亲了又亲,不够似的。男人的胡子扎醒了巴郎,巴郎揉着眼睛,望了一阵父亲,就在父亲暖和的怀抱里,静静地卧着,羊羔一样。
男人抱着巴郎,很开心地笑着,嗓门很大,看不出喝了两瓶酒的样子,一脸的慈祥,一脸的幸福。
过后,男人摇晃着身子,去给儿子挑了一匹枣红色的马驹,抱起儿子往马驹的光背上一放,就将马缰绳交到儿子手中。巴郎也不惧,两腿夹紧马肚子,马驹活蹦乱跳地驮着巴郎,在春天的草地上跑来跑去。
从此,男人多了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