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马!”他喃喃说道。
她挣扎着,却抱紧了他,而且通过他的眼神、表情、抚摸,勾起了她对往事强烈的回忆,她回忆起自己男人
活着时,也是这么狂热,这么猛烈,她的心里疼了一下,但随即被他的动作淹没了她的回忆,甚至她的心。她在挣扎,抬起脚,蹬上那扇木门,把血红的夕阳关在了门外,她在心里嗓子里发出的,却是一声莫明其妙的声音。
她的声音叫他听起来像马的嘶鸣,是那快被他征服的声音,他更来劲了。
他试图到达她的肉体,感受她,弄懂她。他抚摩着她的脸、背,像抚摸一匹光滑的马,他吻着她的脸、脖子、胸、腹部,像一只寻找隐秘食物的动物,嗅着她的身体,对于感觉上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他来说,他看到的迹象有点模糊,但他一定要弄懂。
她引着他,在不断地前进,使他有种肝肠寸断的近乎绝处逢生的惊喜。她嘴里说着话,这些话他听不懂,他都认为是另外一种语言,像马发出来的,他也没必要听懂。
后来,他们坐在地毡上,相互看着自己,突然问又都不好意思起来,两人相帮着穿好衣服。
她说了句:“我还发着烧呢。”
他说:“我也发着烧呢。”
她说:“好呵,你也会说话了,你说帮着照顾我母子哩,却把他该做的都做了,连我发烧你都能传染上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他起身告辞时说道。
她不吭气了,也不看他,但把他送出屋时,身子也不摇晃了,似没害过病一样。
他看着她的模样,说道:“你的病看来好多了。”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却说:“你说我的酒好喝,就常来喝,我一个人也喝不完。”
他狠劲地点头。
她又追上来说:“你别恋着我这个人,你家里还有匹马,不,是一只羊等着你呢。”
他和她的事还是叫他的女人知道了,他的女人和他闹了起来,他就把女人给收拾了,像收拾一匹暴烈的马。
他的女人也不是温顺的绵羊了,变成马了,他费了不少劲。
过后,他的女人目光变了,没有了忧伤,热热的,亮亮的,她还说了句:“你就是这样当骑手的?”
他大笑起来。
他和她女人之间的隔膜不见了,女人也开始给他酿马奶子酒,她说,骑手不能没有马奶子酒。
他第一次喝自己女人酿的马奶子酒时,女人问他:“我酿的马奶子酒好喝吗?”
他只点了点头,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