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理他了,她说她要去寻自己的儿子,疯到哪里了,得找回来。她这样说着,却不走,给他倒酒,她劝他喝,自己也喝着,脸上红红的,像蒙了一层红布。
他望着她,眼睛直直地:“你是马,是枣红马,你看你的脸像马的脸一样,是红的。”
她笑着,推了他一把,说:“我脸红,是发烧给烧的。”
他的全身燃烧了,被她的目光和脸,还有她的那一把秀发。他被烧得着了火似的,说了一句:“那我也发烧吧。”就呼地站起来,扑向了她,把她按倒在地毡上。
她不惊讶,也不吭气,只是一个劲地挣扎,挣脱不了他,但她还是要挣扎。她越挣扎,他越来劲,他像对付一匹暴烈的马,他要征服她。他的想法像狂风一样席卷
而来,一次比一次狂热,一次比一次粗暴。
在躯体的生拉硬扯下,在肉体的互相接触下,他感到她的心灵在彼岸呼应着他,感应着他,他更加来劲,蹬翻了酒碗,踢翻了酒壶,他什么也不顾。
“你就是马!”他喃喃说道。
她挣扎着,却抱紧了他,而且通过他的眼神、表情、抚摸,勾起了她对往事强烈的回忆,她回忆起自己男人活着时,也是这么狂热,这么猛烈,她的心里疼了一下,但随即被他的动作淹没了她的回忆,甚至她的心。她在挣扎,抬起脚,蹬上那扇木门,把血红的夕阳关在
了门外,她在心里嗓子里发出的,却是一声莫明其妙的声音。
她的声音叫他听起来像马的嘶鸣,是那快被他征服的声音,他更来劲了。
他试图到达她的肉体,感受她,弄懂她。他抚摩着她的脸、背,像抚摸一匹光滑的马,他吻着她的脸、脖子、胸、腹部,像一只寻找隐秘食物的动物,嗅着她的身体,对于感觉上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他来说,他看到的迹象有点模糊,但他一定要弄懂。
她引着他,在不断地前进,使他有种肝肠寸断的近乎绝处逢生的惊喜。她嘴里说着话,这些话他听不懂,他都认为是另外一种语言,像马发出来的,他也没必要听懂。
后来,他们坐在地毡上,相互看着自己,突然问又都不好意思起来,两人相帮着穿好衣服。
她说了句:“我还发着烧呢。”
他说:“我也发着烧呢。”
她说:“好呵,你也会说话了,你说帮着照顾我母子哩,却把他该做的都做了,连我发烧你都能传染上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他起身告辞时说道。
她不吭气了,也不看他,但把他送出屋时,身子也不摇晃了,似没害过病一样。
他看着她的模样,说道:“你的病看来好多了。”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却说:“你说我的酒好喝,就常来喝,我一个人也喝不完。”
他狠劲地点头。
她又追上来说:“你别恋着我这个人,你家里还有一匹马,不,是一只羊等着你呢。”
他和她的事还是叫他的女人知道了,他的女人和他闹了起来,他就把女人给收拾了,像收拾一匹暴烈的马。
他的女人也不是温顺的绵羊了,变成马了,他费了不少劲。
过后,他的女人目光变了,没有了忧伤,热热的,亮亮的,她还说了句:“你就是这样当骑手的?”
他大笑起来。
他和她女人之间的隔膜不见了,女人也开始给他酿马奶子酒,她说,骑手不能没有马奶子酒。
他第一次喝自己女人酿的马奶子酒时,女人问他:“我酿的马奶子酒好喝吗?”
他只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调教出一匹好马,就能调教出一个好女人来,她不是一
个暴烈的马驹,她太温顺了,是一匹听话的母马,像绵羊那样温顺,是不是?”
他听得心跳更厉害了,他不知道自己摇了摇头,还是点了点头。
“骑手都是这样,”她说,“他能面对暴马,却不能把温顺的羊驯成座骑。”
“羊总是羊呵,”他终于开口说道,“羊变不成马的。”
“胡说,”她说道,“羊咋不能变成马?只是羊太矮小了,在马面前,它只有自卑,弱小,只能是人养的食物。要是羊像马那么大,它也会成为人的座骑。”
“那么你呢?”他打着酒嗝,对她说:“你是羊,还是马?”
她哈哈笑了起来,笑过,说:“你喝多了,我不是羊,也不是马。”
“你是什么?”
“我是人,是女人,是老骑手的女人!”
“你不是!你是一匹马,是老骑手大哥的一匹好马。”
“看你胡说的,是酒喝多了吧?”她说着,又给他倒酒。
“你是,你是马!”他坚持着说。
她不理他了,她说她要去寻自己的儿子,疯到哪里了,得找回来。她这样说着,却不走,给他倒酒,她劝他喝,自己也喝着,脸上红红的,像蒙了一层红布。
他望着她,眼睛直直地:“你是马,是枣红马,你看你的脸像马的脸一样,是红的。”
她笑着,推了他一把,说:“我脸红,是发烧给烧的。”
他的全身燃烧了,被她的目光和脸,还有她的那一把秀发。他被烧得着了火似的,说了一句:“那我也发烧吧。”就呼地站起来,扑向了她,把她按倒在地毡上。
她不惊讶,也不吭气,只是一个劲地挣扎,挣脱不了他,但她还是要挣扎。她越挣扎,他越来劲,他像对付一匹暴烈的马,他要征服她。他的想法像狂风一样席卷而来,一次比一次狂热,一次比一次粗暴。
在躯体的生拉硬扯下,在肉体的互相接触下,他感到她的心灵在彼岸呼应着他,感应着他,他更加来劲,蹬翻了酒碗,踢翻了酒壶,他什么也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