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现在最爱去的地方,就是白莎莎的美容院了。在那里不仅因为能和白莎莎谈得来,精神上比较愉悦,而且还能从白莎莎嘴里知道不少外面的事。自从坐镇梁山之后,宋江就很少亲自到山下去走了,外面的事都是通过探马报来的情况,基本上都是朝廷对梁山的态度,别的他一概不知,尤其是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他一点都不知底细。白莎莎不但精通人情世故,而且对天下大事有自己的见解。她曾对宋江说,朝廷招安的事没有成功,得想想没有成功的原因何在,并且得抓住机遇,不可坐等时机,要自己去寻找机会。宋江一直为这件事头疼,听白莎莎这么说,忙问白莎莎怎么去找机会。
白莎莎诡秘地笑了一下,说:“像哥哥这样识时务的大才,还用妹妹给你明说吗?”
宋江说:“我算什么大才?上梁山之前,只是个一个小小的押司,时势造就我成一方山寨主,现在领着一帮弟兄守着梁山这座一亩三分地,不知何去何从,为了弟兄们的将来,委曲求全,一心招安,为弟兄们谋个前程,却落得如今这般境地,真不知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呢。”
白莎莎说:“如今梁山的确是名振天下,可要说今后的路子怎么走,还是大哥明事理,走朝廷招安这条路没有错,这就是哥哥的高明之处。要想得到朝廷的重视,得做下让朝廷震惊的大事,吸引朝廷日夜关注梁山,把梁山当做当今天下主要势力,不招安,他朝廷就要为梁山寝食难安,这样才能让梁山的兄弟日后招安后,得以重用。”
宋江忙问怎样才算干大事呢?
白莎莎说:“就是干一件叫朝廷能够信任的大事,这招安不就顺理成章了。”
宋江点着头,望着白莎莎,等待她的下文。
白莎莎却说:“哥哥,我一个妇人家的话,你能当回事吗?”
宋江说:“妹妹不要这样说,我梁山好汉,如今加上妹妹你,共一百单九将,像孙二娘、扈三娘这些女豪杰,我宋江什么时候拿她们当妇道人家看了,你就更不用说了,一手绝活,谁又能替代了你呢?”
“哥哥既然这样说,妹妹也就直言了,哥哥知道当今危及朝廷的巨大势力,除我梁山外,还有谁呢?”
“当然还有已经在南面称帝的方腊了。”
“这就对了。”白莎莎说道,“只要我们灭了方腊,就算是干了天下大事。灭了方腊,朝廷不就看到了我们的力量了吗?然后我们再去和朝廷商谈招安之事,朝廷畏惧梁山的势力,敢轻视梁山,不重视招安一事么?”
宋江听白莎莎这样说,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这个女人真是了得,竟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如今方腊称霸江南,势力日渐强盛,已与朝廷到了分庭抗礼的地步,朝廷都拿他没法,要想灭了方腊,谈何容易?
白莎莎观察到了宋江脸上的变化,对他内心活动自也是洞若观火,微微笑了一下,说:“哥哥的想法妹妹自然知道一二,方腊的势力是很大,所以我才说灭了他才算大事,至于怎么灭他,当然我们得动脑子了。”
“妹妹有何高见?”
白莎莎说:“方腊不是常托人捎信来,要咱们梁山和他联手,灭了朝廷吗?我们何不将计就计,佯装同意,和他站在同一战线,把方腊哄来商谈,暗地里把方腊擒了,押送京城,交给朝廷,这不就大功告成了?”
“这……”宋江为难了。自从梁山聚义,劫富济贫,梁山好汉威名远扬天下,谁不知梁山好汉是硬对硬,光明正大做事,要用这阴招,有损梁山形象,还真不是梁山人所为。
“哥哥,”白莎莎叫了声宋江,道,“如今世道,要想立足,有时不得不用一些诡计,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想必江湖上人不会怪咱们的。”
宋江叹了口气,说:“为了生存,这也不失为一条妙计,可我顾忌的倒不是江湖上的骂声,而是梁山上的这些弟兄,他们虽火爆脾气,但都是些耿直之人,性格率真,是不愿干苟营之事的。”
“我们可以秘密行事,待事成之后,大家享受上荣华富贵,自会觉得这生活的美好,那时,谁还会怪罪哥哥你呢?”
宋江沉默了一阵,才说:“待我想想再说。”
“哥哥如果主意已定,妹妹倒可以想法给一个在京城的姊妹带信去,让她帮咱们在京城里做些周旋,她认识不少朝廷的官吏呢。”
宋江还是说,“再说吧。”
宋江把白莎莎的想法回来给吴用一说,吴用思忖了半天,觉得这个计谋虽然不是太光明磊落,但也不失为一条和朝廷靠近的上策,体现着他们梁山对招安的诚心。见宋江还在犹豫不决,吴用就说,这件事就交给他派人秘密去办,只需宋江给方腊修书一封,把方腊引来就成,剩下的事他会安排好的,如果到时事败,就说是他吴用要这么做的,与宋江没有关系。这样就把宋江推脱的一干二净了。
宋江一听,这样自己既不用背上骂名,又能达到取信于朝廷的目的,他便同意了,并且交待吴用,还要派人到京城去和白莎莎的那个姊妹取得联系,尽快和朝廷的官吏接上头,到时也好打通朝廷的关节,免得像上次一样,和朝廷闹得一塌糊涂。
吴用说,这次有了准备,不会再出问题了,就请宋江放心,他会把一切想得周全些,做到稳妥行事。
宋江对吴用办事向来是很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