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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惹动红鸾星

家中如今加上湛与赢的,共计有三百三十多两银子,听到不足百两的开支便可让她们现有的生活水准整体提升,最重要的是可以将她从每日洗衣做饭挑水打扫这些家务中解脱出来,慕云很是心动。

这段时间的这古代生活让她深有感悟,没有各种生活电器,奴仆确实是一个顺应时代的存在。她便点头道:“行啊,你定夺此事便好。”

忽然想起一事,举目问他:“你还准备找上次砌院墙的那些人?”

湛与闻言,眼底浮起一丝笑意,唇角一勾道:“怎么?”

慕云道:“干活倒是勤快,就是吃起饭来……呵呵……”

“如何?”湛与问。

“额……那吃相……”慕云想到那几人的吃饭时那拼命三郎的劲头,忍不住笑了。

湛与笑道:“那是姐姐的厨艺了得!”

慕云笑道:“未见得,不过干活倒不见惜力。”

湛与笑道:“那便好,再说好歹也熟悉一些。”

两人一边闲话一边已经吃完,各自收拾好,复出来纳凉,又商议了些细节,至月上中天才歇下。

……

头晚两人大致将建房构想讨论了一下,这日白天便开始更加细致的规划,两人一边说话,慕云拿了一支自制的炭笔,一边手下不停的在纸上勾勒,湛与眼睁睁看着一根根流畅的线条从笔端生出,按照自己的描述,或直或弯或连或交渐渐组成个一目了然的立体建筑图形,他便立时被震惊了。

那效果图根本就是一幅工笔……不,炭笔白描吧!虽然因为画时速度过快线条有些凌乱,但仍然不难看出功力深厚。

……他的这位姐姐,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你……你何时会画画了?”湛与终究没忍住发问。

“这也叫画?不过随手勾几根线条而已。”慕云撇了一眼稿纸不屑道,她虽然字写的不好,写毛笔字更是废柴一个,可是画画却是童子功,从小学的唯一兴趣爱好,素描市级竞赛还进过前三呢。

湛与不再问了,他并不擅长于此,故而双方的水准也不在一条线上。

事实上慕云的这几页稿纸就是头天晚上在空间里研究梁思成的手绘建筑图,才知道怎样去表达的。不过用的只是速写的手法,很是潦草。

怎料就惊艳了湛与,只见他轻轻抚着纸张爱不释手,满脸不可置信,却又由衷道:“姐姐实在让人……刮目相看。”

“可惜啊,就是写不好字。”慕云看着图上标注的那一个个圆滚滚的字也有些无奈,不知为何写字这件事始终好像和她无缘。

“只要先练习好对笔锋的掌控,假以时日姐姐的字也将有所突破。”

一提到练字,慕云立刻就泄了气,她的字练到如今也没见进步多少,湛与却不吝夸奖,说她字体虽圆钝,却不失拙朴,架构虽不正,却另有童趣……

蜷睡在祺儿身边的花猫月月忽然警惕地抬头看向门口,就听门环轻叩,有人在门口喊道:“慕娘子在家吗?”

湛与去开了门,片刻引进两个人来,却是一位四十岁上下常着仆妇的妇人,妇人中等身材,银灰圆领琵琶襟夏布薄衫,百花穿蝶檀红裙,腰间系着一条秋香色的汗|巾,气质娴静相貌和蔼,但慕云却并不认识。

湛与介绍道:“姐姐,这是云帆书院言先生的夫人,只是,说是来找你的……”

慕云心中不由疑惑,她和云帆书院素无往来啊。言夫人却已开言温婉道:“慕娘子安好,久闻贤名,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

慕云微笑垂眸还礼:“言夫人安好。”又抬头道:“言夫人今日来,不知是何事?”

言夫人道:“确有一件,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慕云看看湛与,湛与点头道:“我带祺儿就在堂屋,姐姐可请言夫人去里屋说话。”

慕云点头,领着严夫人径自去了内室。湛与沏了两杯茶,由那仆妇端进去。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两人才出了房门。湛与从椅上起身,同慕云两人一同出门送别了言夫人,回来路上湛与瞥见正午大太阳照着慕云的脸,其上竟仿佛有些喜色,他心中忽感有些不妙。

两人进得屋内,湛与笑道:“姐姐说吧,言夫人此来所为何事?”

慕云瞧着他,忽然叹气一声,道:“想你小萝卜头大的时候带着你去河边洗衣服挖野菜仿佛还在眼前,却忽然之间就要成家立业了!”

她虽是感她人之慨,但因为拥有前身的记忆,又和湛与相依为命至今,心情却是由衷真切的。

如同当初她要离开文家,潜意识里就觉得应该要把湛与一道带出来,因为她知道这孩子离开哥哥嫂子,一个人是活不了的。

“所以呢,到底是什么事儿?”湛与重新躺回椅子上,问道。

慕云也坐回椅子,笑眯眯看着他,道:“你这回名动鲁州府,中了秀才,也惹的红鸾星动了。”说到此处竟有一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湛与没有她想象中的惊讶,只是笑笑,他心里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儿了。按理说若不是因为之前的那特殊的环境,十二三岁就应该已经有人上门来提说此事了。

“那你怎么说?”湛与依旧眼睛看着书本问道。

慕云道:“我只说因你兄长刚刚过世,你虽是弟弟,也还有一年的热孝。”慕云从未应付过这样的事情,不能此处礼数如何,只能以诚相待,她相信无论何时何地,礼数规距总不会违背人心。

“那严夫人怎说?”湛与淡淡问道。其实他并不关心言夫人怎么说,只不过他想通过慕云与言夫人的对话了解慕云对此事的看法。

不知为何,看到慕云对此事这样兴高采烈,他心中竟然隐隐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快之感。

“严夫人只说她已知道此事,现在来提亲也只是把这事儿定在这儿,等得你一年孝满,再找媒妁来合婚。”

湛与沉默半晌,叹气无奈道:“我如今志不在此,并无心思谈这些事,我能中这个秀才,其实只靠着一些小聪明和运气,根基实在薄弱,只盼着以勤补拙,明年秋闱再给姐姐挣个举人的功名回来。”